“这么多人,多放一两个没人知道吧?”苏卿禾望着芙蓉阁那些姑娘,小声道。
“宫主说五个就是五个。”少风说。
苏卿禾无言,裴魈何德何能有这么个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的属下。
那些姑娘们在这里也已经待了一月有余,大抵是意识到待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她们大部分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再不似刚来时那样,三天两头哭天抢地。
每次有下山名额,这些姑娘们会很默契地讨论评选一番,把机会留给最需要的人。
除了一开始一两回,再没因为抢名额的事情争吵过。
苏卿禾望着这些姑娘,目光柔和而愧怍——这些天下各地的飞云萌兰们,因为名字被迫聚集在此,真是一段离谱的缘分。
那五个姑娘走出门,苏卿禾跟少风嘱咐了几句,又回过头来安抚留下来的这些姑娘。
“各位再坚持一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大家都回家。”
“扶清仙君,”人群中一姑娘突然开口道,“听寒鹫宫的人说,您这次要随宫主一起下山,是真的吗?”
此言一出,那些姑娘纷纷抬眸朝他看过来,目光幽幽。
“是,”苏卿禾忙道,“但是诸位放心,我朝夕跟着他,反倒方便了给你们挣名额,在将你们都救出来之前,我绝不会自己走掉,置你们于不顾。”
“倒不是不相信您,”那姑娘叹了口气,微微蹙眉道,“只是那魔……宫主阴晴不定,前几日我们几个姐妹正在院子里踢毽子,门口突然浑身是血的魔修被人架着往山下去了,对自己的弟子尚且如此,您身份特殊,此去恐怕凶险少不了。请您务必以安全为先,我等姐妹的事量力而行,便已感激不尽。”
其余众人点头附和,“您一定要万分小心。”
“我们……我们等您回来。”
苏卿禾看着这些善良的姑娘,心中一暖:“我知道了,你们也小心。非必要不要踏出芙蓉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遥星和挽月,她们会帮你们的。”
……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寒鹫宫比以往要清净许多。
几个侍女打扫完望月台低声闲谈,无意中望见一旁的小吊床,话头不觉移到了仙雲宗这位仙君身上。
一浅蓝色纱衣侍女伸手随意拨弄了下那个奇怪的吊床,开口道,“这个仙君跟我们寒鹫宫的人确实不大一样。”
“确实,”另一女子想到了什么,面露惑色,“但他跟我想象中的仙雲宗的人也不大一样。仙雲宗的人规矩多,行为举止应该更端庄,但这位看起来哪有半点端庄的样子……还有,你们觉不觉得宫主和这位仙君有点不对劲?”
“岂止是不对劲,宫主对那人质简直宽容得有点过分,都快溺爱了。”
那侍女拍了拍吊床,面有愤愤然,“平日里好吃好喝伺候着,想干嘛干嘛,哪有半点人质的样子!而且啊,这个人质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宫主的,有时候听他在宫主面前伶牙俐齿,讨价还价,我都替他捏一把汗,结果就是宫主根本不生气,就算表面生气也不是真的生气。还有上次的事儿,那几个魔修不过是玩笑了几句,被宫主赐死的赐死,废修为的废修为,这简直离谱!”
此女子有点激动了,声音不自觉大了些,被一旁的青衣侍女扯了扯袖子,“小点声音,今儿是十五,素来是宫主脾气最不好的一天,我们还是当心些为好……”
“我们又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这难道不是事实吗?”那女子冷哼一声,“你该不会看那仙君长得俊俏,不忍心我们说他坏话了吧?”
那青衣女子脸上浮上一层恼意,“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不过开个玩笑,你急什么?”那女子撇了撇嘴,“……我是为宫主的安危考虑,反正我觉得这个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旁的浅蓝色纱衣女子凝眉,沉思片刻,也道,“我也这么觉得,你们说会不会,这个扶清仙君根本就是仙雲宗派来色/诱宫主的?此人每日故意在宫主面前招摇,明明就是冲着宫主来的,偏要作出些欲擒故作的姿态,其心机之深,不是你我能想象到的……”
那浅蓝色纱衣女子抽丝剥茧,分析得正上头,浑然不觉身后一道黑影逼近。
直到凉凉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响起,众女惊惶之下,齐刷刷跪了一地——“色/诱我?”
众侍女跪在地上,心下惶恐惊惧至极,寒鹫宫上下都知道月圆之夜宫主素来心情不好,这下完了,直接撞枪口上了。
不仅如此,她们惊恐地发现,她们跪倒的地方,正是不久前那几个魔修被处置的地方。
几个侍女面色惨白,头越来低得越深,恨不得埋在膝盖里。
头顶一轮圆月当空,月光皎皎,却莫名透出几分森然。
她们不敢抬头看,只用余光留意着那抹黑袍。
时间没过多久,又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那抹黑袍在那浅蓝色纱衣女子身前停下,“你,把你刚才说的重复一遍。”
那浅蓝色纱衣女子登时呼吸一滞,面上霎时间没了半分血色,“宫主饶命……”
裴魈的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情绪,“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那浅蓝色纱衣女子默了一瞬,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重复:“……扶清仙君根本就是仙雲宗派来色/诱宫主的,此人每日故意在宫主面前招摇,明明就是冲着宫主来的,偏要作出些欲擒故作的姿态,其心机之深,不是你我能想象到的。”
裴魈垂目盯着她,黑眸如墨,半晌,淡淡道:“再重复一遍。”
浅蓝色纱衣女子闻言直接叩首,声音又颤又哽:“奴婢知错了,求宫主开恩。”
众女唯恐这把火无差别烧到她们身上,也纷纷叩首下去,在望月台上俯倒一片,“求宫主开恩。”
众女虔诚保持那个谢罪的姿势一动不动,望月台上寂静无声,落针可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有胆子大的终于悄悄抬头偷眼朝看了一眼——目之所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点宫主的影子。
“宫主…走了?”
就……这么走了?
……
苏卿禾刚躺床上,耳边不期然突然传来裴魈的声音。
“过来后山温泉找我。”
声音不大,却清晰异常。
不像从外面传进耳朵里的,倒像是直接从心里冒出来的。
苏卿禾很快意识到,大概裴魈也用了上回柳叙白用的那个什么千里传音的法术。
这个点儿了,苏卿禾有点猜不透他找他什么事儿,下意识装死,不打算回应。
片刻,那道声音又响起来,凉凉的——
“要我亲自过去请你吗?”
苏卿禾闻言霍然从床上爬起来,面露恼色,这傻狗他到底想做什么?
后山温泉……这不是寒鹫宫明令的禁地之一吗?
这种时候叫他过去做什么?总不能是好心请他泡温泉吧?
苏卿禾穿戴整齐,出了殿门,不情不愿地念了个诀,朝后山飞去。
苏卿禾来到后山,那处温泉隐在一片竹林之中,苏卿禾在林子里绕了许久,后豁然开朗,一眼温泉映入眼帘。
那温泉很大,比之他在净玉谷发现那个大得不是一星半点,背倚青山翠竹,温泉尽头却是悬崖峭壁。
繁星满天,明月高照,青山翠竹,绿意盎然,温泉清澈如镜,遥遥望去,如一块纯净无暇的璞玉镶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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