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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各取所需

小说:

与卿兵甲事

作者:

乔己

分类:

穿越架空

还不是时候,还需要忍耐。

韦杭站在树下,手中撑一把雪白的竹伞,身后是风雨欲来的黑色夜幕。他略仰着头,雨丝落在他脸庞又滚落,他像个人型木偶般无动于衷。

雨中走来一人,高挺的身材,气势如松。他头戴蓑笠,看不清面容。走得近了,出声道:“公子,可以启程了。”

“嗯。”韦杭应了声,转身离开这处宅邸。

若冯逆之在,定然会认出这个头戴蓑笠的男子,他是那日在五层殿与她交手的剑客。此时他接过韦杭手中的伞替他撑着,两人不疾不徐地走着。

“可有冯逆之的消息?”

剑客摇头,“我安排人盯着呢,可自她进入一线天,就再没出来过。”

小雨渐渐大了些,也有微风来搅动。

剑客疑惑道:“她进去做什么?难道死在里面了?”

韦杭眼底有一丝笑意,“她与卿,孰胜孰劣?”

“这个嘛。”剑客砸吧砸吧嘴,回道:“自然是我。”

“假以时日呢?”

“当然还是我。”

韦杭负手在后,慢声道:“她一人可成军。”

剑客蹙眉,不满道:“公子对她的评价未免太高了些。”

“她此番离京,我就猜测必有缘由。现在看来,是替太子当说客,搬救兵来了。”

“此话何意?”

“高四叶的兵若能收入囊中,王家军马就不是朝中必争之力,他就能腾出手来扼住京都周边驻扎的贵胄营,九门提督的护城军以及禁军。”

剑客哪里懂这些个朝堂的权谋算计,听得一知半解,“为何?”

“贵胄营里全是达官贵人,朝廷重臣子弟,直接听命于皇帝,一旦宫廷有变,他们就可围住京都,对外抵挡来军,对内剿杀反贼。”

“哦,还挺厉害的。那九门提督和禁军呢?”

韦杭静静走着,不知在思量什么事,“为什么非要不远千里来调动这一支叛军?他哪里来的自信能够调的动?”

夜色愈发深沉,街上早已空无一人。听说某个大人物已进入漠阳城中,驻军在城南二十里外,不日便来赈灾。

呵,赈灾用兵?

韦杭二人拐进一处小巷子,曲径通幽,走了会儿便看到一扇朱漆木门。剑客用力一推便开了,两人跨进去朝北走,穿过假山林立的花园后来到一幢琉璃挂瓦的小楼前。

原是流云阁啊。

管事早早等在门口,见他二人来了忙拢袖上前,作揖道:“阁主您回来了。”

韦杭轻点了头,径直走进厅堂。

“汤池已备好热水,阁主要不要先沐浴更衣?夜里湿气重,不换衣裳怕是要染风寒的。”

剑客收了伞随意地往座椅上一靠,嚷嚷道:“饿死老子了,快上菜。”

管事一招手,下人们连忙动起来。很快布满一桌的珍馐美味和一坛好酒,韦杭已去沐浴,剑客也未等他,自顾自吃了起来。

王家军不如高四叶的军马好用吗?韦杭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太子放着联姻就能拉拢的王家不用,非要叫她来高四叶处,究竟是为何?

高四叶已占地为王,不可能再被任何势力收服,这么多年过去,已然成了大家默认的事实。太子反其道而行,是有什么秘密吗?

他为人多猜忌,对于不确定,不能掌控的事,便十分计较,谨慎,耿耿于怀。

身体被泡得发汗,通红,只那脸,白得反光。他擦干后换了身月白色长衫,眉头紧锁,始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孤独气息。

管事捧着汗巾候在门口,韦杭顺手拿过擦拭手心,“事情办得如何?”

“他俩都关在地牢中,用了重药,还没醒,就等您发落了。”

“审。”

管事躬身跟着,“如何审?”

“告诉谢长天,若想要高闻霁的命,需要谢家配合,放红巾社入城。”

“雍州莱城?可是流民聚集,最乱的那处?”

韦杭不语。

管事点头,“我这便去与那谢家未来掌门人聊一聊。”

“至于高闻霁,你是需告诉他,谢长天被人救走了便可。”韦杭进了屋,取出一张地图摊在案牍上看了起来。“今夜便将他放了。”

“放了?”管事一惊。

“对,再去知会陈衙役一声,有人偷偷潜入城中。”

管事点头,应道:“是阁主,属下这就去办。”

雍州莱城因当地府尹开仓赈灾,吸引了大批流寇入城,起先还混在灾民中安分守己,时日一长,摸清了城内守卫情况后,突然发难,一举将衙门灭了口。而后挟持府尹,用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佯作无事后,便在城中作恶。

有百姓冒死到旁边的邹城求救,这才事发。

但朝廷来剿后,并未捉住流寇匪首,他也算得人物,竟与新上任的府尹勾结,沟壑一气鱼肉百姓。谢家有少部分产业在莱城,是以在被欺压后便有了谢家子弟驻守莱城与匪寇抗衡之事。

因着利益之故,无论朝廷还是匪寇,便是谢家,也都十分抗拒莱城再挤进一方势力。红巾社图谋许久都未成功,此番正巧捉住了谢长天,真是机不可失。

管事哪里知其中关节,领命照做便是。

当夜,高闻霁便被放了出去。

高闻霁却没有走,而是绕了一圈又潜回地牢。谢长天不同于他的毫发无伤,他被吊在一口石缸上,赤着上半身,头颅低垂看不见面孔。

但满地都是血,斑驳的,一摊一摊的,有些颜色还算鲜艳,有些已干涸发黑。

高闻霁悄无声息地杀死了四个守卫,利索地踏上石缸用剑去劈那铁链。铁链火花四溅,发出刺耳的声响。

谢长天渐渐聚焦,一见是他,忙道:“快走,此链玄铁所制,靠砍是砍不断的。”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绝不能留你一人在这里。”

高闻霁见砍不断,又打起了注意要将悬梁劈断。他取了墙壁上行刑用的斧头,掂了掂,重量尚可,于是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砍。

砍房梁木比玄铁容易多了,他几下就砍出个大豁口。可是这动静太大,很快吸引来了大批守卫。谢长天催促他,“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高闻霁只恨自己少生了两只手,饶是他卯足了劲去砍,仍然还有一半尚未砍断。现在的速度更慢了,一边与守卫纠缠,一边还要分神去砍,谢长天心知肚明,他救不走自己的,委实没有必要两人都折在这里。

“大公子快走,他们与谢立有私怨,不必累及他人。”

高闻霁还没来得及开口,剑客如鬼魅般现身给予他致命一击。他当即软倒在地,生死不明。

剑客笑了笑,“还挺仁义,明明将他放了的,居然潜回来救人。这下可好,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了。啧啧,真是可惜。”

谢长天捏紧拳头,嘴唇咬的滴血。恶狠狠看着剑客,“你们欺人太甚。”

“我家公子说了,一切都在谢公子一念之间。”

待高闻霁转醒时,他已孤身一人躺在街头。爬起来举目四望,心中茫然若失,一股悲观的情绪喷涌而出。他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境地,孤家寡人走投无路,救人无门,真是一丝希望也无。

人生在世,堂堂七尺男儿,苟活岂不叫人耻笑?他捏紧剑,心中百般思量。既然爹执意要二弟继承家业,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必要?有什么意义?

脑子一时间满是以前的事,关于二弟,父亲总是无条件地纵容,满足,哪怕他露出赤裸裸的敌意乃至杀意,也无损父亲对他的偏爱。

他仰面闭眼,绝望蔓延至四肢百骸。再是英雄,也苦于无兵可用。不被认可,即便回去一线天又如何?叫父亲亲手杀了自己吗?

高闻霁长叹一声,愿来世生于平凡,再做不凡之事!他拔剑吻颈,正要发力,耳中突闻佩刀与衣物的摩擦声。他眉尖一蹙,正欲躲避,却已不及,于是同身穿差服的人马撞在一处。

官差呵斥道:“何人夜不归宿?”

高闻霁没有身份名牒,最不想同他们打交道。便是死,也不想死在他们手上,于是回身便逃。

官差紧追不舍。

好一通猫捉老鼠的游戏,高闻霁被他们锲而不舍的追逐着,几乎快跑遍了大半个漠阳城。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兵加入,高闻霁心一横,干脆攀进了一处民宅。

三进四出的大院子,影壁旁种了两株合欢花。他只扫了一眼,便窜进了二进院。不巧有仆人低着头走过,他为了避开,一转身进了西厢房。

房屋略低矮,前院一个形似贻贝的池塘,一株垂柳一座亭廊,廊下一位姑娘,喂鱼纳凉。

两人猝不及防对视,视线胶着,好似闪电划过夜空劈亮了彼此的世界。

还未及细品,大门被人砸地砰砰作响。原来这里是告老还乡柯委东的府邸,当年曾官至五品,奈何被小人诬告,再没有得到重用。后告老还乡,郁郁寡欢。但饶是再不得志的官,也是京都回来的,官差们多少忌惮几分,不敢破门而入。

待门房开了门,说明情况,数十人鱼贯而入四下探查。眼瞧着快来到后院,高闻霁瞥了那姑娘一眼,手搭高墙翻出去了。

原本古井无波的漠阳城,在暗地里忽然动起来。高闻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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