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到瀚海林苑大概三十分钟路程,车里没有放音乐,郁燃握着方向盘,和副驾的路聿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越聊,她心里那点兴味就越浓。发现自己对于路聿琛是一点都不了解,所谓仅有知道的那些信息,都是他自己透出来的。
比如左昼这个身份,比如年龄生日,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这种未知的探索感,可比平铺直叙有趣多了。
“所以你不近视?那你戴什么眼镜啊!”郁燃震惊且不解。
她上学的时候戴了十多年眼镜,快烦死这玩意儿了,奈何她度数高,摘了十米之内分不清性别,两米之内看不清人脸,出道没两年赚点小钱就立刻去做了手术。
路聿琛喉结微动,舌尖抵着上颚。他能怎么说?难道摊牌说“我戴眼镜是因为你前男友都是这款,说自己是有意模仿?”
他舌尖一转,把话咽回去,反手抛了个钩子回去:“姐姐喜欢我戴,还是不戴?”
郁燃还真偏头认真打量了他几秒。窗外流光掠过他线条利落的侧脸,没了镜片的阻隔,那双眼睛里的东西看得更真切了些。
她收回目光:“别戴了。”
这个回答给了路聿琛莫大的惊喜,这是不是证明,自己跳出了她前男友的审美圈,对于她是与众不同的?
路聿琛决定回家就把桌上放着的十副金丝眼镜扔了。
“都听姐姐的。”他身体微倾,手肘支在中控台上,下巴抵着手背,视线黏在郁燃的侧脸上。
郁燃余光瞥见他这副乖顺模样,嘴角忍不住翘了翘,“老实交代,”她语气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处过几个啊?嘴这么甜。”
“没处过,你是第一个。”
郁燃心里“呵”了一声,这种老套的回答她都没往心里进。
信他?不如信她是秦始皇,明儿兵马俑就能集体复活给她跳踢踏舞。
大学时期她如果听见这种话一定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但现在郁燃成熟了,只会在心里翻,成年人就是这么不形于色。
郁燃有句至理名言,她上学时候在宿舍就说过这个观点,得到了一致赞同。
那就是:“帅哥没有空鸟期。”
话糙但是真理。
路聿琛这话,是真是假,无所谓。索性这个答案不重要,她本来也就是图个开心,问得那么明白,多没劲。
郁燃手指敲着方向盘,话题轻巧地滑开。路聿琛倒是问啥答啥,坦荡得很。
她心里那点小念头转了转,最终没问他身上那些伤。又不影响她,问不问的也改变不了什么。
再说这种原生家庭的事,现在来谈,还是太早。
心情好,有人陪着说话,三十分钟车程眨眼就到。车子刚拐进瀚海林苑的地库,张凯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她开车没法接,电话在路聿琛手里,让人帮忙开了免提。
张凯声音贱嗖嗖的:“祖宗,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先听正事。”
“你让我查那事儿,锤了。真是王伟翼那孙子干的,他找人开的户然后把信息透露给了黑子,现在你老家门口的私生越来越多了。”
“嗯。”郁燃应了一声,意料之中。幸好父母在度假村过得有滋有味,不然她也不能这么淡定。
“还有就是,《缘尽之夏》嫌你风评太差,他们决定首播发布会不带你了。”
“随他们便。”
“最后一个事,如果舆论持续发酵,缘尽制片那面的意思是,后期可能会删减你的戏份。”
郁燃沉默片刻,发出疑问:“到底哪个是好消息?”
这不三个坏消息吗?还一个比一个糟糕。
“所以祖宗!你赶紧想招儿吧,工作室能发的声明都已经发了好几遍了,屁用没有。这帮私生你也知道,太猖狂了,这种不痛不痒的玩意对他们根本都不顶用,你老家又在山沟里,警察不可能天天过去逮他们,就算逮了,也就是罚点款根本起不到什么震慑作用。”
张凯叹了口气接着说:“说到底就是这舆论闹得,捂嘴根本不好用,就得慢慢逆转。”
“知道了,我想办法。”
听她这么说,张凯那边似乎松了口气。共事多年,他知道郁燃这点好,不轻易许诺,但答应了就靠谱。这也是他死心塌地跟她单干的原因,这圈子里,反水比翻书快的,他见多了,比如沈酌。
想起沈酌,张凯又忍不住开始念叨:“还有个不算正事的事,但是你得拿出正事的态度去对待这个事。”
“叽里呱啦在这说绕口令呢?快说。”
“就你新搞那小编剧,”张凯压低声音,像怕被人听见,“长点儿心!别又整出沈酌那档子破事,累不累?沈酌那会儿算他有点底线,只是分了手。他要是拿着你们交往的证据出来倒打一耙,说你倒贴,网友可不管真假,到时候你怎么办?真退圈?这世道,男的放个屁都是香的,你脱层皮人家都毫发无伤。”
车子稳稳停进车位。郁燃熄了火,伸手从路聿琛手里拿过手机:“说的好像你不是男的一样。”
“我能一样吗?我这是男人身,操着老妈子的心!”张凯急了,“你听没听进去?那小编剧,玩玩得了,别太认真,小心驶得万年船。”
郁燃知道张凯是为他好,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尴尬,这当人面说坏话了,她能怎么回答。
她看了眼路聿琛的脸色,那人没什么表情,还在一脸认真地听着。
郁燃:“行了,我有数。”
电话挂断,车厢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呼吸。郁燃靠在椅背上,没立刻下车。
“没生气吧?”她试探着问,声音放软了点。
“没有。”路聿琛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他说的也是真心为你考虑。”
“那就行。”郁燃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松下来。
“但我是认真的,”路聿琛转过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那点刻意收敛的执拗又透了出来,“我不会是沈酌,永远不会。”
比起张凯的警告,他更在意郁燃此刻的想法。旁人的话是风,吹过就散,他只要她心里的那杆秤别动摇。
郁燃心里那点复杂情绪被他眼底的认真熨帖了些,她伸手轻轻挠了挠路聿琛的下巴,“知道了。”
*
路聿琛擦着湿发走出浴室,带着一身水汽。他捞起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正是他和郁燃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她二十分钟前发的“晚安”,带着个小月亮表情。
停车场那番表忠心后,气氛微妙地凝滞了一下。郁燃脸上那点心不在焉他看得清楚,张凯那通电话像泼了盆冷水,加上那三个坏消息,她需要空间。
路聿琛适当地退后,因为他知道逼太紧根本没好处,只会触发郁燃的逆反心理。
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毕竟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指尖滑动,慢条斯理地翻看着那寥寥几句,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聊天记录,嘴角却微微勾起。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路聿琛从头翻看完和郁燃所有的聊天记录和朋友圈,才心满意足的给陈振拨了回去。
电话几乎秒通,陈振火急火燎的声音炸响:“我靠!你终于回我电话了!我快急死了你知道吗?我寻思你出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路聿琛语气懒洋洋的,他忙着跟姐姐培养感情呢。“大晚上的,什么事?”
“你是不是把胡列烈打了?”
“嗯。”路聿琛应得干脆利落。
“你还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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