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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塔奈的瞳孔微微放大,这比她想到的最糟的情况还差。
她立刻出声,试图解释这件事:“不,别急,赫……”
赫敏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她的眼神都失去了焦距,似乎并没有听到塔奈的话。这个小女巫只是轻声呢喃道:“你还有……三年的时间……?”
在她身后,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纳威软软的倒了下去。
邓布利多立刻站了起来,随着他移动椅子的声音,赫敏的眼神也缓缓挪到了塔奈的脸上。
塔奈只好张开了手臂,温声道:“别怕,赫敏,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你想和我抱一下吗?”
这个小女孩几乎像是一枚炮弹一样,砸进了她的怀里,紧接着,她放开喉咙,失声痛哭。
赫敏歇斯底里的哭声吵醒了办公室里一半正在睡觉的画像,抢救纳威的混乱情形吵醒了剩下那一半。
校长室还是头一回这么热闹,历任校长们不明所以的交头接耳,一位面相慈和的老太太正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向其他画像解释原因。
塔奈只能一心三用,同时安抚两个小朋友、应付画像们的宽慰以及用眼神示意邓布利多。
然而,邓布利多又一次回避了她的眼神,他低下头,又给纳威施了一个治愈咒。
塔奈:……
稳定小朋友们的情绪花了相当长的时间。
赫敏是第一个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孩子,但随着醒过来的纳威开始抽抽噎噎,她艰难维持的平静立刻土崩瓦解,又开始啜泣起来。
罗恩一开始还在安慰他们,可惜,没过多久,他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开始和另外两个人抱头痛哭。
哈利倒没哭,但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看起来状态甚至比另外三个孩子更差。
真正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塔奈只好挨个安抚,并拿出了之前安慰斯内普的话术,不断重复说明,问题一定能得到合理的解决——谁能想到呢,居然还有画像拆台!
布莱克家那位先祖声音洪亮,语气坚定,几乎是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的祖母在八十多岁的时候患上了这种病,我祖父翻遍了全魔法界都没找到解决办法,这种病根本无药可医!”
塔奈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痛骂这位低情商代表的冲动,轻声道:“也不一定,考虑到我们已知的几位前辈都是在晚年患上了这个,而我算是特例,所以解决办法也未必一样。”
老先生嗤笑了一声,语气鄙夷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种病当然是得的越早死的越快,你去看看……谁?”
霍格沃兹的魔药课教授面色森冷,他快步走了过去,把画框翻了个个儿,强制送给了他一个静音套餐,并朝他的学生们道:“够了!要么闭嘴,要么都滚出去,我和邓布利多还要再检查一遍她的身体!”
感谢神仙教父,至少现在,办公室重新安静了下来。
而哈利,塔奈察觉到,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开始发抖了。
*
情况当然恶化了,但就塔奈看来,其实最终的结论甚至还比她最初预计的好上了不少。
这一整个学期,她都精确计算着自己付出的代价。
具体来说,除了最初他们互相试探以及之后的两次行动之外,汤姆一直都不太乐意汲取她的生命力。甚至,就连那两次附身,他也尽可能减少了可能造成的伤害。
这当然不是因为日记本黑魔王良心未泯,而是另一个更简单的原因:塔奈的演技优秀,与此同时,她言语和态度中的暗示也起到了作用。
‘黑魔王树倒猕猴散,他的敌人可怕又神秘,魔法部在那次事件后大换血,现在几乎是邓布利多的一言堂。未来的那个他算得上是孤立无援,被该死的邓布利多扼住了脖颈’。
但现在,运气足够好的汤姆获得了一枚最好的棋子,她听话,聪敏,渴望权利,有一点疯狂,并且愿意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为他效忠。
最好的是,她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而且很擅长获得拥戴和话语权。
他当然舍不得把这个好孩子弄死,不仅如此,他还会极尽所能,让她活的更久一点。
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汤姆并不例外。
而这就是塔奈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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