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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这是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回答。
赫敏一边接过旧约，一边不知所措道：“但是……”
但是什么呢？她不知道，一切似乎都对上了，就连塔奈那令人费解的自毁倾向都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离魂症显得合理了起来，像是一道神明的灵魂入驻了这具身躯，她只是短暂的体验了一霎平凡人类的人生，所以才会全知全能，而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结局。
赫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但这个念头把她吓坏了。
有一小段时间，她一直在回忆和塔奈相处的过往，甚至暂停了和那对兄妹的书信往来，并在不知名的恐惧中反复徘徊。
但那毕竟是塔奈。
亲眼目睹她态度平淡的施放钻心剜骨也好，被可怕的念头攥住思想也好，无论如何，那也是和她一起长大，永远对她微笑的塔奈。
赫敏决定当做无事发生。
但现在，在这一刻，在获知了塔奈之前的所作所为后，那些问题卷土重来，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但同时，她也从不信任任何人。
无论是奇洛、洛哈特之流，还是斯内普、麦格，再或者是和她一起生活的罗恩、纳威，他们都从没得到过她的信任，无论发生什么，她也不曾表现出任何软弱和依赖。
……就连哈利，似乎也没能得到这一殊荣。
塔奈像是足可以独自完成一切，不论是直面魂片，还是处决日记本，再或者是像今天这样，挑衅伏地魔本人。
她掌控着整块棋盘，却并不打算指望任何一枚棋子。
包括邓布利多。
这听上去简直奇怪极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决定张开翅膀，保护自己梦境中每一个人——这张白名单上，甚至还有本世纪最伟大的白魔法师的名字。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也完全做得到。
赫敏小心的组织着语言，问道：“你想一个人解决一切……是这样吗？”
这间屋子安静了下来，但塔奈还保持着令人安心的笑容。
“的确如此。”她弯起眼睛，笑着说：“这是最好的办法，而我会为此竭尽全力。一切都会过去的，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代价，黑暗时代和神秘人就能变成一小段历史书上的文字，大家都会……”
“不会！”斯内普打断了她，他厉声道：“不可能，我不允许！”
邓布利多的表情也相当严肃，他摇了摇头，说：“你还年轻，孩子。这些东西不该由一个没成年的孩子承担，不管是你还是哈利，这都太过沉重了。”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很沉重。”塔奈近乎纵容看着他，道：“某种意义上，我的确无法信任任何人：毕竟，每一位看上去可靠的长辈，都在我的梦里——或者说，在平行世界的永远的离开了。”
“我就知道……”斯内普的牙齿被他咬的咯吱作响，捏着魔杖手几乎不可控的发着抖：“一个完完全全的波特，是吧？好啊，又是这样，大包大揽的拯救世界……！”
*
那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尽管塔奈不希望其他人因此感到不愉快，但她也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让步。
赫敏尊重她的选择，同时，她也答应了她的请求，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这场对话的细节——甚至包括哈利和小天狼星。
直到他们乘上特快列车，罗恩都还在试图打探情报或是任何蛛丝马迹。
一方面，他的确非常担心塔奈的身体健康；另一方面，在哈利完全消沉下去后，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了。
不管是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顿还是火焰杯，都没能让哈利重新燃起对生活的热情。他的坏情绪一直持续了半个月，在开学后的第二个周末，一个美好的霍格莫德日，发生了另一件事，终于使他死气沉沉的状态有所改变。
事情发生的相当突然。
那天，塔奈正一如既往的坐在斯莱特林长桌前，享用着她的早餐：
今天的餐食中，有她一向都很喜欢青苹果沙拉。在她的帮助下，厨房的菜单上还多了几件类似的食物，也都得到了学生们的广泛认可。
德拉科还没到，理所当然的，总跟在他身后的高尔和克拉布也就一起缺席了；每一个没有早课的日子，潘西都会放弃早餐，换取一段舒适的睡眠时间；西奥多这段时间也一直和德拉科结伴同行，所以他也并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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