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骄会死?
这人会死吗?
无论理智上懒货人鱼的实力有多自信,但这种虚无缥缈的断言仍旧在一下下撕扯着沈客的感情,让他感到心脏有一瞬间的刺痛。
倒是坐在一边的南骄对此毫无所谓,他对自己的实力有数,别说山海部落,就是神海部落都不见得有人能打得过他。
他反而更担心珠子会相信这种话,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不希望他被这个狡猾的兽人迷惑。
同样看过去的沈客误会了这个眼神,以为他是在难过,觉得自己不在乎他的死活,这使得他脸色越发难看了。
脸色几经变化,沈客终于又坐回了石凳上,有些疲累地对明说:“你继续。”
明意识到他愿意和自己继续谈下去了,却是为了一个来部落没多久连兽形都没有的陌生人,心里丝毫没有觉得开心,但当下的情况由不得他继续想下去。
他先清了清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听上去不再那么渗人,又问了一遍两人的打算:“南骄是打算明年花季离开部落吗?”
南骄对他拿自己威胁珠子的行为非常不喜,没有和他废话的打算,言简意赅地回答:“对。”
明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有些懊悔地问:“你们知道老师最后一次是为了什么占卜吗?”
在沈客看来,这人明显不想提起这件事,因为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了。
明掐着自己的手心克制住流泪的冲动,自己回答了问题:“老师为我们算了推翻祭司殿的可能性……但是兽神的答案是毫无可能,老师不相信,一定要找到那一线生机,惟一的解法就是你——沈客。”
那道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沈客内心毫无波动,他甚至觉得非常滑稽。
所以,老祭司是觉得自己能带着他们推翻祭司殿吗?就为了这样一个毫无根据的“神谕”?
一群只会把命运寄托给“兽神”的勇士,却每走一步都希望得到所谓“神”的指引,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不像是勇士,反而更像懦夫。
想到这里,沈客吃吃地笑了两声,然后语带讥讽地问了一个明问过他的问题:“明,你觉得有兽神吗?如果根本就没有兽神,那神谕也就不值得相信不是吗?”
“也许真的没有兽神。”
沈客几乎以为他要妥协了,却听到他很笃定地说:“即便兽神不存在,但祭司的能力却是真实且准确的。”
深觉自己和这人讲不通,还要忍受那些神神叨叨毫无证据的“真理”,沈客有些不耐烦地开始赶人:“抱歉,我那个世界没有神,你等着阿客回来后和他聊这些关于神的事情吧!”
明也清楚今天的谈话是不可能再有进展了,端起木碗,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水,握着权杖,离开了石屋。
屋内顿时沉默了下来,许久,沈客捏了捏眉心,想到刚才南骄的眼神,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两句,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便把话头丢给了南骄:“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南骄知道珠子现在心情不好,但又觉得不全是因为明,似乎还有其他缘故,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沈客却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更烦躁了,把刚才没喝完的水端起一口喝完,木碗砰地一声砸在石桌上,站起来冲着南骄吼道:“我没有不管你的死活,我只是觉得他们什么都瞒着我,所以想逼他把事情说清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多委屈。
南骄抬头看了珠子一会儿,忽然就笑了,他想,他知道珠子在为什么烦恼了。
南骄一把拽住沈客的手,使了个巧劲儿就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抱着人放在自己腿上,双手环着沈客的腰。
沈客一脸懵,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刚才不是还在生自己气吗?
南骄像之前几次一样,用头轻轻蹭着怀中人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洒在上面,来来回回地让沈客彻底没了火气儿。
眉头慢慢舒展开,浑身上下被明激起来的刺也被安抚了下去,他有些时候都会怀疑这只人鱼是不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为什么每次都可以如此准确地安抚到自己。
察觉到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才开口解释:“不用太把他的话当真,祭司的能力并不一定是准确的,我们族里的祭司占卜结果正确和不正确的情况一般各占一半,而且人鱼族里并不信仰兽神,祭司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与大陆兽人信奉的兽神无关。”
沈客放松下来后,被情绪影响的思考力也上线了,他才意识到南骄根本没有生气,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那你知道祭司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南骄抬起头,把下巴放在沈客的头上,摇摇头说:“不知道,这确实是很隐秘的事情。”
沈客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南骄垂在耳朵边上的头发。
南骄的头发被拽着,头也颇为自觉地往那侧偏,不疼,但是格外的痒,笑着看珠子玩得开心。
沈客本来心情很差,莫名其妙被人预言、阿客隐隐透露出的想法以及越来越短的昏迷时间,像是一个个缠在身上的死结,无论怎么努力都解不开。
但现在拽着手里这缕精致卷曲的蓝发,却突然安下了心,他隐约察觉到了自己心中那只倾斜的天平在潜移默化地发生变化,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任由其自然发展。
“谢谢你,南骄。”
南骄却觉得沈客还有话没有说,便又问道:“和阿客联系还顺利吗?”
虽然他完全不懂两人是怎么联系的,但也知道这次沈客醒来的时候情绪不如前几次好。
“不好,他似乎不想换回来……我不确定,但我感觉他不想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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