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宜出了铺子,沿着街往前逛,要给杜从珍买头花,买一点外面的小玩意儿回去送人。最后角楼街买糕点。
来宝一边提着东西,一边护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问:“那连掌柜确实客气,只是四姐将来不好出门的。“
杜从宜:“你过几日按照我的安排去租房子,过半个月我为小娘祈福。”
来宝好奇问:“四姐做主,若是真赚到这笔钱,娘子打算怎么办?”
杜从宜:“等赚到再说吧。”
她想说的是,汴京城的房价太高了,那就在杭州买房产,将来定居在那边。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身上的婚事,到时候脱身是个问题。
赵诚领着来复从矾楼出来,沿着东角楼街往回走,他出门从来不将就排场,就带个来复,路上时不时遇见前呼后拥的衙内,和巡检司的人,角楼上站岗的人,门口揽客的伙计们,街边商贩叫卖声,干脯、羊头、煎鱼、玉棋子……
赵诚回头仰望着角楼上人,忽听见前面人突然围起来,四处的人都望着那边,开始朝那边移动,真是不管时间倒退几千年,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毛病是一点都改不了啊。
赵诚和来复两人也顺着人流,往那边去了,来宝伸手攥着那贼人的手腕:“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杜从宜跟在来宝身边,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那贼一双鼠眼来回打量,就是不认,看眼色识人是街上混的基本技能,他知道杜从宜是主子,但是杜从宜不说话,来宝就不放人。
他见对方是个女流之辈,就开始呼喊周边的兄弟。
一时间来宝和杜从宜被一帮街溜子围住呼喊恐吓,赵诚和来复则是金贵,就顺势去了旁边茶楼二楼,站在靠窗的位置,俯视着楼下的纠纷。
他看不到杜从宜的脸,只听见来宝说:“行,你们既然不认,那就等着巡检司的人来。”
巡检司的小吏,这帮贼比他熟悉多了,鼠眼有恃无恐的喊:“别是小娘子故意为难我等讨生活的老实百姓,那巡检司的官人们来了又如何,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
杜从宜冷静看他一眼,来复最清楚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转头和赵诚说:“这帮腌杂货最是难缠,这对主仆怕是难走了。”
来宝也知道,他没偷走,有些犹豫。
杜从宜问:“你觉得我只带着一个人出门,就敢轻易伸手?就不怕犯忌讳,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鼠眼眼睛一转,改口说:“小娘子饶我一次,我当真只是撞了他,不曾伸手。”
巡检司的人已经过来了,为首的壮汉问:“干什么!散开!散开!”
鼠眼见了人就开始哭喊:“大官人做主!我这是被这对主仆怪罪上了……”
结果不等他说完,那壮汉一个耳刮子,将他直接扇翻在地,和身后的人直接说:“带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现场的人都惊呆了,那壮汉身后跟着一位先生,那文人走到杜从宜身边,十分谦卑地俯身行礼:“我家少东家听说先生被挡在街上不得走脱,特意让我走一趟。”
杜从宜也被刚才的变故惊到了,居然是连颂安排的人。
她虽然厌烦小偷,但直面这种蛮狠粗暴的冲突,还是觉得有些不适。
楼上的赵诚看那来人,来复还在说:“哟,还真是官眷。”
杜从宜和那掌柜见礼后就带着来宝走了。
赵诚这才突然想起来那人是谁,他买画的那铺子的掌柜!
他就说来宝看着眼熟,就是第一日遇见的主仆!
他瞪一眼还在侃谈的来复,真是啥也不是!9
等他追下楼,人早走了。
看热闹都不赶趟。
两人到巷口,来宝才说:“我想简单了,这位连掌柜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杜从宜还是没说话,送她到小门口,来宝才回了隔壁。
杜从宜回来,惠安见她提这么多东西,好奇问:“这是些什么?”
杜从宜:“街上买的,给你买的珠花,图个新鲜。还有些糕点,你给她也送一些去吧。”
惠安除了嘴碎,其余照顾她十分上心。
等惠安回来,才说:“奇怪了,珍姐儿不在,听说跟太太出门去了。”
杜从宜也没多想,惠安又说:“还好,听说老爷去衙门了,再过两天就是上元灯节,听说端王府在上元节后就来送庚帖,到时候过了礼,亲事就彻底落定了。”
杜从宜听得警铃大作,这是没办法了吗?
晚饭前冯氏就回来了,但是珍姐儿没回来,冯氏这几天的心情真是犹如荡秋千,一会儿升空,一会儿到底。
这会儿见了杜从宜,也不烦了,爽朗笑着说:“今儿个三姐儿住你二姐家了,正好那边老封君爱热闹留了人,后天晚上看灯会,到时候她跟着咱们就回来了。但是明日你要跟着我去给郡主娘娘祝寿。”
杜从宜诧异:“郡主娘娘?”
冯氏有些骄傲说:“原本是轮不到我们去祝寿,可巧今日在你二姐家里遇见了郡主府的人,一听你定了端王府的亲事,硬是邀请我们明日去,我们可不能失了礼数,我特意回了趟娘家,去讨了祝寿礼。”
杜从宜从善如流:“我那里有幅画,等会儿给母亲拿来,看能不能填上。”
冯氏听得也高兴,只管说:“那行,礼不在贵重,咱们家门第就是这样,没人挑毛病的。”
杜从宜其实很喜欢冯氏,她很真实。人其实挺善的,容得下梁小娘生一双儿女,也容许杜良镛从外面带回来的张娘子母女。也有自己的算计,给杜从珍和她定亲,都有为她的两个女儿打算的意思,总的来说算得上心胸开阔,能屈能伸。
杜从宜回来翻出之前画的《白衣观音像》,让惠安送去给冯氏,嘱咐说:“母亲要是问起,你就说我还在找其他的画。”
惠安好奇:“你这是要找什么画?我帮你一起找。”
杜从宜摆手:“你先去送吧,别让母亲等着了。”
惠安走后她就放空了,不知道想什么。
片刻惠安就回来了,惠安一回来就兴奋:“你也不早说,夫人说明日出门,要早早准备明天穿衣服……”
杜从宜听着惠安唠唠叨叨的忙个不停,心里渐渐平静了。
赵诚却不能平静,他让来复去查那对主仆,查到晚上都没查出个什么来,只说那里的伙计嘴都十分紧,撬不开。
结果大晚上回家,老太太让他明天给郡主祝寿,他正心烦呢,有心说忙,结果老太太嘴快,说:“听说郡主府邀请了杜家人,你正好去看看。虽说定亲了,但还是要看看人品样貌。”
赵诚说不想看都不成,这成了任务了。
第二日他特意约了章奎、吕好蒙都去了,这位郡主是吕好蒙的表姨母,赵诚好奇问章奎:“这去的人到底有多少?”
这位郡主不姓赵,是先帝在时,给她父亲的恩典,加封的郡主。
章奎悄声说:“安平郡主可不得了,太后和高皇后都极为喜爱她,她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要是有儿子那才是汴京城最尊贵的衙内。”
赵诚听得感慨,像他和章奎、吕好蒙这样的子弟,虽说有个好出身,但也只有个出身,家中无人在朝中当权,顶多算是祖宗蒙荫。而且本朝宗室子弟,很难出头。
所以赵诚到目前为止,心态都是躺平,不想作为。
还没下马就看到赵吉从街口进来,赵诚见他冲自己招手,下马特意在门口等着他。
赵吉进来就说:“我祖父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没能给你们拜年。”
赵诚拍拍他肩膀:“这有什么,我改日去看看他老人家。”
论辈分,那是官家的亲叔叔。
赵吉身后跟着的管家进去送帖,赵诚问赵吉:“马球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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