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
连头顶的射灯灯光都仿佛有些灼人。
夏声长长的眼睫阖动:“现……现在吗?”
加深了解最好的办法就是朝夕相处,这一点他说得也没错,夏声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周庭朔身形修长,闲闲倚在门边,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我只是给出问题的答案。”
见她精神紧绷的样子,他语气放缓。
“别多想。”
“去睡吧。”
主卧门关上的刹那,夏声长长吐了一口气。
直到她洗完澡拥着蓬松柔软的被子,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
“合法夫妻,睡一起好像也没什么。”
“你在怕什么啊夏声,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吃人不成。”
第二天,那条被发错的信息被夏声编辑了一下,重新发给了陈远泽。
对方沉寂许久,才回复她。
【陈远泽:好,我知道了,抱歉给你造成困扰。】
两人都克制礼貌,还算体面。
但下一次路上再遇到,夏声还是尴尬。
陈远泽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教辅书,笑了笑:“二笔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一个生物系的,却知道她法语系的专业考试。
夏声该死的愧疚感又升上来:“还行。”
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陈远泽兀自苦笑,随后故作轻松地告别。
“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声的二笔考试就快到了,这几天她尽数泡在学校图书馆,晚上懒得再折腾回碧水华汀,于是都睡在学校寝室。
周五下午,她刚出自习室,周庭朔的信息发来。
【周庭朔:明天回西苑,我来学校接你?】
【夏声:不用,我今晚回去住。】
抱着一摞复习资料,夏声等在碧水华汀的电梯间。
带这么多材料从门口走进来,两只胳膊酸得要命,夏声感叹自己真是自讨苦吃。
正嘟嘟囔囔,从地下车场上来的电梯打开。
没想到电梯里有人,夏声正要进去,一抬头蓦地对上周庭朔的目光。
嘴比脑子快。
“啊,真巧,你也刚回。”
怀里的书歪歪斜斜,从她双臂中间往下滑。
周庭朔上前一步接住:“我来吧。”
最上面的政府工作报告订成厚厚一沓,被她用各色记号笔写写画画,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但夏声字写得干净漂亮,尤其法文,笔法流畅飘逸,自带风格。
周庭朔一行行看得认真,夏声好奇。
“你看得懂法文?”
“会些皮毛。”
如果夏声见过他在欧洲留学时,用一口流利的法语交谈,就知道他在自谦。
“那怎么没听你提起。”
电梯门打开,周庭朔示意她先去开门。
“在法专生面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周六的早上,夏声比平时起得更早。
衣柜里那些贵得令人咂舌的衣服总算派上用场。
她挑了一件浅藕色的大方领连衣裙,款式简约剪裁得体,配上同色系的浅口高跟鞋,像是大家闺秀那么回事。
还仔仔细细画了全妆,长发挽在脑后,配上一只新中式的白玉兰花簪。
周庭朔仍旧是衬衫西裤,只是改了休闲款式,没打领带。
这么一看,夏声觉得自己有点用力过猛。
“我是不是过于隆重了?”
他周身看过,给予了充分肯定:“不会,很适合你。”
西苑位于城市西侧,地理位置极好,是个闹中取静的中式园林独栋别墅。
穿过黄褐锦纹的紫铜镂花大门,屏山镜水的景直入眼帘,青石板铺就的宽路两侧,皆是专业园林师设计过的秀园绿植。
一阵风过,花草植被混合着泥土的香气阵阵传来。
夏声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震撼于这庭院的阔与雅。
“有没有人在你家迷路?”
“有。”周庭朔为她推开入户的高精玻璃门,“祁家骏九岁在这个院子里追一只杜宾犬,把自己追丢了。”
夏声噗嗤笑出声,很难把那天那个超跑酷哥跟这件事联系起来。
刚进门厅,远远就传来人们交谈的声音。
夏声与他对视一眼,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
一家人一个不少全都在,夏声一个个打过招呼,又将带来的礼物一一送出去。
薛宁玉披着一条黛色真丝披肩,拿着她送的香薰,笑得极为满意。
“我看了成分和功能,是安神淡香,适合在卧室摆放。”夏声介绍完还不忘夸下人,“很适合您淡雅的气质。”
“瞧瞧,我们声声多会说话。”
旁边周仪娇已经将一条复古造型的六芒星手链戴上,一个小众潮牌的新款,是安真帮忙选的。
“嫂子连我的礼物都准备了,眼光真好,这条我超喜欢,爱你!”
众人围着夏声说话,倒把一旁的周庭朔冷落个干净。
周父周起岩将他叫到一旁,问了些工作上的事,就被周老爷子打断。
“家庭聚会,就别说公司那点事了。”
“老林一会该到了。”
林清江到的时候,夏声正陪周灵熙听一首英语童谣。
小姑娘今天得了艾莎公主的联名娃娃,很是高兴,围在小婶婶身边不肯走。
薛宁玉都说,难得见熙熙这么喜欢一个人。
夏声跟周家人是客套礼貌,跟林清江则是生疏别扭。
明明他们是亲人,夏声却觉得他还不如这屋里的其他人亲近。
也就是林清江刚到时,她跟着众人一起问了好,再闲聊两句近况也就完了。
倒是林清江对周庭朔,赞不绝口,甚至看到周仪娇都不忘夸上几句,唯独看向夏声时,眼中没有多少情绪。
连叮嘱她的话,都另有目的:“夏声,在内可得做好贤内助,别给庭朔添麻烦。”
夏声的笑变得又干又紧。
一旁的周庭朔看得很清楚,无波的眸子投去的目光带着不自知的重量。
“她不用做贤内助,做自己就好。”
守着长辈的谈话自然枯燥无味,周仪娇实在听够他们的闲话客套,开始怂恿夏声跟她出去转转。
周灵熙也跑来一起。
那边周庭朔要留下作陪,见她们要出去,起身过来嘱咐两句。
“一会开宴,别走太远。”
“好了知道了。”周仪娇拉过夏声的手就往外走,“不会把你老婆弄丢的。”
几人来到了后院的花园,五角飞檐的亭子,旁边有长势喜人的藤架葡萄。
再走几步是黑玉石砌成的观景池,周灵熙将带着的鱼食给了夏声一把。
肥硕的锦鲤将水面翻腾成波,周仪娇坐在亭子里,趴在栏杆上看她们喂鱼。
“嫂子,你们不准备蜜月旅行吗?”
锦鲤扑腾出的水溅到了周灵熙,夏声帮她擦了擦,随口回答。
“他忙没时间,以后再说吧。”
周仪娇鼻息出气,显然不认同:“他就是个无趣的老男人,一点不懂情调。”
但她还是很喜欢夏声的,于是又免不了为了她哥说点好话。
“不过他人还是很稳重可靠的,嫂子你好好调教调教,没问题的。”
一将调教二字跟那张棱角分明不苟言笑的脸联系起来,夏声不由摇了摇头。
她指了指自己:“我吗?”
“还是算了吧,这么多年都没人调教好他。”
周仪娇直起腰来,急着表态:“他之前都没谈过恋爱,当然调教不好了。”
眼见夏声捏着鱼食不动,周灵熙拽了拽她的裙摆:“小婶婶?”
夏声快速整理思绪,转过头重复了一遍:“他没谈过恋爱?”
三十岁,事业有成,品貌端正,谁会认为这样的男人会没有任何感情经历。
“是啊,他上学的时候就是个木头,工作了以后更是块绝缘体。”
“这些年什么名媛美女,甚至模特明星,明里暗里都追求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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