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一过,学校里就乱糟糟的。本地的学生纷纷卷铺盖收行李回家,分配了本地单位的学生也提前收拾东西,准备随时搬到工作单位的宿舍去。至于那些家在外地,又被分配到其他城市的学生可就头疼了,行李一大堆,扔的扔,带的带,比别人辛苦多了。
周先生的宿舍在学校最边上,楼层又高,没有感受到一点喧闹嘈杂,仿佛与世隔绝。
柏阅冬安安静静地修剪桔梗的花枝,问:“师父,这样好了吗?”
“太高,短一点,挡住后面的康乃馨了。”
“哦。”柏阅冬没什么插花细胞,应了一声又抽出桔梗,凭感觉剪了一段。
“阅冬。”
“嗯?”柏阅冬头也不回,背对着周先生,一边打量他的花一边等待师父的下文。
“有一个古典音乐会,人很少,你要不要跟师父去?”
“嘶——”柏阅冬一不小心,被花枝上的刺扎了一下,中指指腹刺麻刺麻的。他无意识地摸着被刺的一小块皮肤,僵硬地转过了身。
周先生将一张古色古香的棕色请柬放在了他的位置前。柏阅冬看看师父,又低头看看那张请柬,原来是一场中式古典音乐会,是一群古典乐器爱好者自发组织的,听众不到一百人,地点在另一个区,看着还挺远的。
“七月,那时候学校里人也不多了。”
也不必担心走在校园里被太多人看到。
柏阅冬没有回答的欲望。说不去吧,其实也没有那么抗拒,可说去吧,也没那么跃跃欲试。这场音乐会有没有,对他影响不大。
“师父,”柏阅冬选择了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周先生一转头,拿起那根木竹节,点了点长凳:“过来。”
柏阅冬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师父的用意,没有多抗拒,慢慢走过去,褪了裤子,乖乖趴在长凳上。
这是他第二次挨竹节,距离第一次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依稀记得这竹节抽打上来时的钝痛,提前抱住了凳子的边缘。
竹节一端冰冰凉凉,点了点他的臀尖。柏阅冬浑身一颤,白皙干净的肉团也跟着抖了抖。
简直像受尽了欺负的小兔子。
“啪!”竹节抽了下来,柏阅冬身子一挺,差点没从长凳上翻下来。
疼痛是瞬间打进肉里,又渐渐浮上表皮的。柏阅冬默默数着一,咬牙抱紧了凳子。
“啪!”如法炮制的第二下,抽在臀峰上,叠着第一下的红痕,慢慢扩大了红色的面积。
“啪!”
“啪!”
“啪!”
周先生打人没有太多感情,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力度和速度,并不因为这段时间柏阅冬有了好转就放水,也不会因为小孩较劲似的就故意下重手。责打柏阅冬,像是某种任务,而非情绪的发泄。
柏阅冬在每两秒一下的钝痛之中感受到一种消失已久的安宁,好像无论世界如何变化,时间如何流逝,这种疼痛是永远稳定的,而伴随着这种疼痛的,是师父悲悯淡然的神情与平静从容的话语。
他忽然觉得,师父是有神性的。
“啪!”
“唔……”一时失神,柏阅冬被打出了痛呼,才反应过来,屁股已经火辣辣一片,肿胀得难受。
但竹节没有片刻迟疑,两秒后照旧抽打下来,力度丝毫不减。柏阅冬只得强迫自己专心忍耐,死死咬住后槽牙,一下下挨完了五十竹节。
“起来。”周先生将竹节一收,立刻喝起了茶。
柏阅冬擦掉额上的细汗,白着小脸起身,穿好裤子便坐在长凳上。幸亏是海绵的垫子,也不是很疼。
“出去的时候,我要戴墨镜。”
周先生把茶杯放下,应了一声:“好。”
他们出门的那天,学校已经放暑假了。正如周先生所说,校园里人不多,一条校道望到底,也不过四五个人,几乎没人会注意他们俩。就算是有人看到,也会觉得这么大太阳的出门,戴墨镜实在太正常了。
但柏阅冬不正常,对于出门,他还是很怯弱,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来看自己的瞎眼了,戴着墨镜,别人都会想他为什么要戴墨镜,是不是眼睛有什么问题,也许是瞎了,嗯,一定是瞎了。
如此战战兢兢,柏阅冬几乎不会走路了,左眼从墨镜看出去,只能看见师父的身影在他左前方。他不敢抬头,压着脑袋,跟着师父的脚后跟一直走。
在学校里倒没事,一出校门人就多起来了。柏阅冬越来越慌张,一个不防,直直撞上了师父的后背。
“师父……”
原来是到了公交站,周先生拉着他的手,稳稳地说:“没事,等公交车来。”
不知怎么的,感觉到手心的温度,柏阅冬顿时就不害怕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瞎了一只眼的残疾人,都是被人让座的对象。不过幸而来的这趟公车还算空,周先生拉着小孩走到最里头,挑了两个相连的位置,让小孩坐进去了。
靠窗的位置,窗户开着,车一动,风就对头吹进来了。只是七月的风也是热风,一点也不凉快。
师徒俩没有人说话,安安静静地颠簸到了目的地。
果然是很小型的音乐会,柏阅冬走进去,感觉那像是个私人住宅的客厅,摆了几排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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