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阅冬到成师傅那里学笛子去了。其实一切联系事宜都是周先生做的,他只需要听从安排,乖乖跟着师父出门。第一次上课,练呼吸练了大半个小时,练得头昏脑胀。柏阅冬好几次都想求助师父,让师父给说一说别练呼气吸气了,可一回头,师父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脸平和地看着他,于是他又接着练了。
这么去一次,练习两个小时的时间,周先生始终坐在那里,目光没有从小孩身上移开过。
大约是知道在成师傅那里很安全,柏阅冬第二次去就没老是往师父那里看了,而且成师傅开始纠正他的指法,顺便给他讲一些笛子的知识,他不知不觉入了迷,待两个小时结束后,他一回头,发现那个椅子上空空如也。
柏阅冬顿时脸色煞白,抓着笛子就往那儿跑,慌慌张张环视一圈,根本没有师父的身影。
成师傅一边擦拭笛子,一边问:“怎么了阅冬?”
“我师父不见了!”柏阅冬嚷起来,就差没记得跺脚了。
“没事的,你师父可能出去走一走,走不丢的!”
柏阅冬才不是怕师父走丢,是怕师父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了,那他怎么回去?坐公车?他还记得怎么坐公车,可是他一个人,怎么、怎么走出去呢?难道是师父故意的,想逼他一个人走?
这么想着,柏阅冬眼泪都涌出来了,委屈、怨恨一齐涌上心头,甚至连不读博士的念头都出来了,反正他说的,九月还可以反悔的!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缓缓的,轻轻的。柏阅冬猛地转身,大吼:“你去哪里了?!”
这话一出口,师徒俩都愣了。周先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柏阅冬则在想,他刚刚在说什么?
柏阅冬眨眨眼,微微偏开了头,不敢再看师父,心想,这么没礼数,屁股要挨打了。
可是周先生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气,伸出一只手:“过来。”
柏阅冬眼眶潮潮的,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见师父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慢慢走过去,拉着师父的手,一起回家去了。
他跟在师父身后,看见师父另一手提着一个鼓鼓的布包,猜测师父应该是去买东西了,于是更加懊悔起来,不应该那样冲师父说话的。
师徒俩一路上都没讲话,公车摇摇晃晃七八公里,柏阅冬戴着墨镜往窗外看,周先生只是稳稳地抱着那一布包东西。
下了公车,还有一小段距离才进学校。天气热得吓人,沿路有不少叫卖汽水冰棍的小推车,时而有大人带着小孩在推车前问价格,买汽水或冰棍。周先生停下买了一根冰棍递给小孩。柏阅冬撅着嘴,沉默地接来吃,冰冰凉凉,很舒服。
周先生瞧他只顾着吃,怕他不看路,便抓了他一边手腕,往学校里走。
柏阅冬踉踉跄跄跟了两步,一边吃着冰棍,一边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师父手心的温度。路人来来往往,他仍然戴着黑色墨镜,却突然什么也不怕了。
小小的冰棍,还没到家就吃完了。柏阅冬进门,先丢了手里剩下的小木片,赶紧到客厅乖乖坐在蒲团上,讨巧得不行。
周先生放下布包,洗了手,果不其然就开始泡茶,什么也没说,仿佛已经忘记了柏阅冬冲他吼的那句话。可是柏阅冬却熬不住,见师父已经喝了茶,竟像小猫似的,手脚并用,绕过茶几,爬到师父跟前去了:“师父。”
“嗯?”
柏阅冬怕挨打,又怕师父生气,只好先道歉:“对不起,师父,我不应该那样跟您说话的,我、我太着急了。”
师徒俩距离很近,周先生伸手一拉,把小孩撸到自己怀里:“不怪你,师父没跟你说,让你担心了。”
柏阅冬靠在师父怀里,问:“师父去哪里了?”
“旁边有个旧书店,师父去看了看。”周先生说着把那个布包扒拉过来,“本来看着时间快到了,准备回去的,看到门口很多小孩在翻这个。”周先生拿出一套厚厚的彩色故事大王画库递给他。
柏阅冬接过来,有点莫名其妙:“师父也看小孩看的东西吗?”
“想着你会喜欢,买给你看。”
“我又不是小孩!”
“不见大人了就发脾气,买冰棍吃就高兴,不是小孩是什么?”
柏阅冬哼了一声,随便翻了翻其中一本画库,久久没有说话,周先生也由着他,甚至倒了一杯茶,送到小孩嘴边要喂他。
“师父,”柏阅冬接过茶,扭头怯怯地看了师父一眼,“下次,我自己去吧。”
周先生没问为什么,也不问行不行,还是照旧,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却说南京那边,庄遂平和纪老先生好多天没好好说话了。那天打电话,庄遂平发现老先生在看他哭,很是尴尬,可是他又没听纪慎的话回学校去,就在别墅里不冷不热地住了下来。
其实他每一天都很忐忑,特别是一起吃饭的时候,很怕老先生要赶他回去,但老先生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老先生的博士生来的那天,老先生叫学生去书房说论文修改的事,庄遂平终于大胆地问了一句:“我、我可以一起听吗?”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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