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他尝试了好几种办法,戚果仍是毫无破绽。
陶鹤沉浸在回忆之中,却不想戚果听了他的问题,便拿出手机搜索起来。
“包养指的是基于一定经济交易、以性关系为筹码的亲密关系;而养指的是供给生活费用、抚育的意思。”戚果将搜索结果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即使他语气平淡,但声音却清朗悦耳,使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他舒服的声线中。
戚果念完,又朝着桌对面目瞪口呆的青年陶鹤认真补充道:“我说的养,是养宠物的养。”
他的态度自然诚挚,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要将一个大男人当宠物养这件事有什么问题,简直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陶鹤神色十分古怪,他左看右看,想从对方眉目间找出一丝破绽,却始终无功而返,甚至被那淡然包容的目光所吸引,与他对视良久。
直到对方轻轻眨了眨眼,睫毛轻颤,他才从那目光中挣脱出来。
他的行为举止如此奇特,甚至处处古怪,但他的坦荡自然却又让陶鹤生出一份信任:这人或许真的是个心地善良之人。陶鹤深深呼吸一口,将头脑中那点杂念挥散——
“你直说吧,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青年目光变得锐利,化作一束探照光向自己刺来。戚果仍是静静坐着,任那目光在自己脸上、身上逡巡。他心中觉得有趣:往常带回家的小动物无一不是被他吓得发抖,瑟缩在笼子之中,唯独面前这只,竖起刺来咄咄逼人,将他的不信任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忽然期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陶鹤:……
敢情自己刚刚那番表情全都白费了,对方根本没听进去,甚至还……咦?他不认识自己?
“我叫陶鹤。”陶鹤试探性地回答道。
姓陶!戚果眼睛一亮,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个纯真的笑容,如清风徐徐吹过,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起了圈圈涟漪。“我们真有缘分,小桃也有个桃字。”
他兀自笑开,却惊得陶鹤心中发颤。没想到一个冷冷淡淡的人笑起来竟是这样好看,那份沉重散去,显得小了几岁。“小桃是谁?”
“一只松鼠。”
居然真的将自己与宠物相比!陶鹤觉得自己应当为了这失礼的对比而生气,毕竟他脾气出了名的坏,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半点发火的迹象,而是有些不甘心:他比松鼠好多了!
不对。这都不是重点。
“你真的不认识我?”陶鹤这个名字怎么说也曾红过。
戚果收起笑容,一脸疑惑。“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他真的不认识自己!陶鹤气馁,心中又不甘极了:他从未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自己已经是个过气明星了。
这可怪不了戚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洗碗。”什么也不知道的戚果拿起空碗起身就走,留下陶鹤百思不得其解。本来打定主意要让这个“金主”露出马脚再将他怒揍一顿,却没想到对方却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是自己误会了吗?可是他还说要把自己当宠物养,这是不是在嘲讽自己过气明星不如狗?可是他根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那个笑容可真好看……好想再看一次。
脑海里念头一个接着一个,最终却定格在戚果无意中露出的那个笑脸上。陶鹤摇了摇头,既然对方并不是他想象中面目丑恶之人,那他也没必要再句句带着讽刺嘲弄了。
萍水相逢,就当做是一场独特的经历吧。
他心中仍残留着好奇之心,想看看戚果究竟要怎么“养”他,竟就这么住了下来。
戚果这辈子从没成功养过什么。别提养了,动物们连他的投喂都要拒绝。虽然心血来潮捡了个人回家,戚果还是有些头痛的。他毫无经验,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开始。
衣食住行……从住开始吧。他住的这套房三房两厅,除了自己的房间和书房,戚果便将剩下的空房划分给陶鹤。他本来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铺床什么的一点也不在行。把棉芯塞进被套里塞了半个小时都没弄好,素色被套被他弄得皱巴巴的,颇有几分凄惨。
陶鹤在一旁看着他可怜巴巴地陷入一床柔软的被子中,只露出头来,十分滑稽。偏偏他还毫无自觉,一脸严肃地忙着与被套斗争。陶鹤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心道这人看着沉稳,居然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他没发现自己眼神柔和,开口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啊?”陶鹤走上前去,把被攥得发皱的被套从戚果手中抢救出来。“你先把这角塞进去,然后抓好,我再弄这边。”几乎是手把手地,两人终于把棉芯完整贴合地放了进去。
“你以后就睡这间房。”戚果松了一口气。
“哦……”陶鹤打量了一圈,忽然又道:“我以为你会让我睡在你的脚边呢,毕竟养宠物不是吗?”
他话中已经没有之前的反讽意味,更多的是打趣调侃。果然见戚果认真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会的。这间是宠物房。”
宠物房……陶鹤呼吸一窒。他看向房间角落,那里还放着一个差不多与天花板其高的猫架,底下还堆着几个猫窝。还真是宠物房。陶鹤转眼看到
戚果那淡淡的眉眼,发觉越是相处,他就越是对这人生不起气来。
陶鹤不怒反笑道:“我是不是还要叫你主人?嗯?”
他敢说是他就!他就……算了,陶鹤无奈地想,他根本拿戚果毫无办法。若是他真的让自己叫他主人……陶鹤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如果戚果此时看他,便会发现他耳根隐隐有些红了。
然而戚果专注在他的问题上,他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听他这么说,陶鹤松了口气,心中却又不知为何生出一股遗憾。
“你是要我给你买新衣服,还是继续穿旧的?”戚果又问道。他常去的那家宠物中心里就有卖那些做工细致的小衣服,每回戚果见了总不自觉买几套回来。那些精美可爱的小衣服毫无用武之地,连包装都没拆过,被放置在衣柜的抽屉里。
“我还是穿自己的吧。”陶鹤看着对方因自己的回答变得有些落寞,头也低了下来,鬼使神差地又说道:“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去买衣服。”
奇了怪了,自己莫非还有了长住的打算?陶鹤话说出口便后悔了。他身份特殊,此时又与经纪人闹翻,若是被记者拍到与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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