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辞又成了不搭理人的冰块,温水换来的破冰关系,似乎因为一杯豆浆又回到原点。
下午第四节五点四十下课,五点四十到七点将近一个半小时,是留给学生们晚饭和休息的时间。
考虑到学生们现在都是初高中,学校一天只安排一轮勤工俭学的工作,温砚晚上不用去工作。
食堂七点闭餐,温砚都是闭餐前二十分钟再去食堂,阿姨们会给她留些卖不完的包子馒头这类方便储存的食物。
也有一小部分例如某大小姐,嫌食堂人多吵闹,每次都要等食堂没人快闭餐才去,偶尔也会跟连吃带拿的温砚遇上,然后冷漠走开。
但今天温砚准备走时谢不辞在班里趴着,等温砚踩着预备铃的点回到教室时,谢不辞仍旧在座位上趴着。
被单方面冷战一下午,明确自身舔狗小跟班目标的温砚没有半点怨言,从打包回来的那一兜兜食物里,挑出最热乎的包子和一杯小米粥,一起送到谢大小姐的桌子上。
鸡肉玉米馅的,没葱没韭菜不留味道,应该勉勉强强符合高贵大小姐的用餐需求。
“今天没在食堂看见你,谢不辞,你吃饭了吗?”
“是不是肚子疼不想动?那也不能不吃饭,下次不想去食堂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带饭。”
“别趴着了,快起来趁热吃,吃了肚子才会舒服点。”
“谢不辞……”
或许是温砚太聒噪,谢不辞终于忍不住,跟温砚说出了今天下午的第一句话:“不用你管。”
“终于肯说话了?”温砚坐在方思卉的座位上,捧着下巴看着她笑:“你帮了我,我当然也要帮你,我这个人很知恩图报的。”
谢不辞冷着脸,心想早知道温砚这样,她绝对不会乱管闲事通知值班老师。
小米粥和几个白白软软的包子,被人慢慢推到她手边。
聒噪的温砚歪头看她,笑眯眯道:“快吃,我保证你吃了我就不在这儿吵你了。”
谢不辞缄默片刻,带着些许冷漠质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的钱。
——不是真心话大冒险,这个不能说。
温砚缓缓眨眼,指尖隔着塑料袋,轻轻点点松软的小包子,笑意盈盈:
“想要你吃饭啊。”
谢不辞定定看温砚几秒,这次温砚扛住了对方审视的目光,没再避开视线。
片刻后谢不辞终于收回目光,仍旧是一言不发,却也没动温砚送来的晚饭。
温砚一时拿不准她什么意思,就先回自己座位上吃饭,吃了会悄悄探头,见谢不辞指尖捏着个小包子,低头咬了一口。
瞧着让人莫名想笑。
像个警惕性很高的流浪小猫,喂食的时候要观察人类很久,投喂的东西也要等人走远了才敢上去吃。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很快被温砚掐灭。
谢不辞才不是什么流浪小猫,人家随便一根笔都够她辛辛苦苦干一个月。
温砚一边吃,一边偷瞄谢不辞吃饭进度。
谢不辞吃饭细嚼慢咽,一顿简简单单的包子配米粥,都吃得斯文有礼,甚至还有那么点观赏性。
就是吃的很少,她分给谢不辞五个小包子,谢不辞只吃了三个就抽出湿巾擦手,那一小杯粥倒是喝完了。
温砚胡乱把没吃完的包子塞进嘴里,走到谢不辞面前,把那两个小包子单独留出来,剩下的垃圾一并丢进垃圾篓。
两个小包子合起来还没她拳头大,回到座位上时,已经进了温砚嘴里,半点没浪费。
晚上一共三节晚自习,走读生上两节,八点四十可以离校。温砚九点还有工作,好在工作地点离学校不算很远,自行车蹬快点九点刚好能到岗上班。
谢不辞也是走读生,温砚觉得晚上可以试试跟谢不辞一起走,虽然不能一路同行,但起码能同行到校门口。
然后谢不辞上大豪车,她蹬她的小二轮。
下课铃响前,温砚已经收拾好书包。作业见缝插针写完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明早自习补。
书包里装了些包子馒头煎饼,还有几个卤蛋卤肠,密封过的两杯粥在书包左右侧兜里放着。
下课铃一响温砚就从座位上钻出去,她本想跟谢不辞一起走,看谢不辞还在慢悠悠收拾东西,怕赶不及上班,只匆匆说了个再见。
“每次都是温砚跑最快,也不知道那么着急是要去干嘛。”
“忙着赚钱去呗,她家情况不好,要不也不会休学两年了。”
“这都快晚上九点了,她能去哪工作?”
“我听说她是去酒吧里面,就是新中心商场旁边那个KTV酒吧,好像是在里面当服务员。”
“她怎么敢去酒吧?也不怕出事?”
“缺钱呗,运动会不是快到了吗?咱班运动项目找不出来人,抽签抽到的那几个不想上,就给温砚钱让温砚去顶他们。听说温砚一下报了好多项目,为了钱真是够拼的……”
“这么缺钱,也怪不得一直给谢不辞献殷勤……”
谢不辞无动于衷,垂眸戴好耳机,挎上书包起身离开。
*
学校北侧斜对面的幽深巷口内,隐隐传来闷哼哀鸣声。如果此时有人在巷子里打束光,就能清晰看见两道人影,一道站着,一道蜷缩着身体倒在地面。
十分钟前,温砚一路小跑到停车子的地方,遇见盯着红肿脸颊,扬言要报仇雪恨的寸头。
十分钟后,寸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发青眼眶,缩在地上哀嚎。
巷口外已经有车流行人的声音隐隐传来,走读生已经出校,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她打人的事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温砚抬袖擦了擦揍人热出来的汗,余光扫过巷口,动作倏然一顿。
只是半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温砚却莫名觉得眼熟,重重踢了脚不断哀嚎的寸头,快步走出。
夜风有些凉,树上枝叶哗啦作响。巷子周围空无一人,年久失修的路灯时不时忽闪暗淡昏光。巷子斜对面,几辆电车自行车停在原地,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往这边走。
温砚想了几秒,仍旧没想出那个眼熟的背影到底是谁,索性放弃无用思考,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
寸头还在地上躺着,巷侧居民楼的灯光斜斜映下来,隐隐照出人形。
她刚才站在阴影处面朝巷口揍人,虽然穿着一中校服,但对方如果不是跟她很熟悉,应该也认不出她。
就算认出来,这附近没监控,对方也没有证据。
温砚最后瞥了眼地上的寸头,骑上车子离开。
下次还是要再稳妥一些,起码不该在这种可能被同学老师发现的地方,也不该穿着一中的校服。
好学生是不能打架的,她得把人设立稳,这很重要,关乎到奖学金,关乎到贫困补助,关乎到老师对她的印象,和能给予她的一切优待与帮助。
酒吧在市中心的大商场旁边,二楼有包厢,一楼则是舞台舞池和卡座。年轻人都喜欢来这儿唱歌喝酒,酒吧安保严密,遇到闹事的都会赶出去,安全。
因为寸头耽搁了十几分钟,今天路上又一连遇到好几个红灯,就算温砚骑得再快,最终到酒吧时也迟到了十分钟。
绕过灯光摇晃震耳欲聋的舞池,温砚背着书包钻进后台,经理正在后台给送货人员结账,见温砚背着书包进来,忍不住笑着揶揄:
“小温今天居然来晚了,真稀奇,是不是老师拖堂了?”
温砚把书包放在一边,脱掉校服外套,换上工作服:“对不起朱姐,路上遇到一点小麻烦,耽误了时间……没有下次了。”
朱姐:“自行车掉链子了?”
自行车掉链子显然比跟人打了一架听起来像好学生,但温砚思索两秒,却摇了摇头:“是自行车的车胎扎了,找地方补胎花了点时间。”
只是掉个链子的话,迟到这么长时间可说不过去。
“你那自行车车胎上打的补丁,绕起来都够做个车胎了吧?”朱姐絮絮叨叨:“再说你学校离这儿也不近,这么远的路,天天骑自行车过来得多累?”
“那自行车都多少年的老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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