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狂说完消息,抱着知了坛子就跑了,唯恐将军府反悔。
将军府的一家人也都离开农家院子,回到流放队伍。
外面日头正毒辣得要命。
往远处看,地面上方蒸汽呈螺线升腾,热得人无所适从。
江无恙和宁弃已经从河湾县城墨上枝书库查案回来,马车就在附近停着。
他坐在马车里,拿着一把羽扇轻轻摇动,看见毒狂回来,便喊了一声:“毒老?”
毒狂抱着坛子过去,一边吃知了一边说:“你喊**啥?”
江无恙说:“你去瓜洲打探的如何?”
“你咋知道我去了瓜洲?”
“你说呢?”
“你不是派杨寻去查消息了?还用问我?”
“早知道早做决策。”
谢星晖、毒狂和江无恙谈事,谢岁穗对骆笙说:“娘,光宗帝已经把东部出卖了,东陵人进来,莲见国师又有本事,齐会也投靠了东陵人,我们不起兵,不会有好日子。”
“娘回头和你大哥再商量商量。”
“嗯。”
午时实在太热,骄阳似火,薄卫安排大家稍微晚一点上路,逃难的百姓也都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着。
没水,到处都找不到水。
他们跟着流放队伍,暂时没有匪徒的侵扰,可是缺水缺粮非常严重,很多人都已经受不了了。
日头西斜,他们马上快步赶路,酉时走到一处山岭。
山不高,山体走势舒展,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于平原之上。薄雾缭绕,山脊若隐若现,周围是一个巨大的干涸的盆地。
“水,有水!”
有人喊起来,那巨大的盆地,远远地看着,在西斜的日光下,有粼粼水光。
“有水也不能去!”薄卫说道,“看见那座山了吧?樵山!山上有一伙朝廷怎么都剿不掉的土匪。”
这山叫樵山,不高,但周围自古以来因为大河支流曾在此山拐弯,所以这里形成八百里水泊,成了樵山的天然屏障。
山上的土匪一大半都会水,经常潜水出来**掳人和周围百姓,官府剿匪极难。
若非大河都断流了,这里的水泊是不会干涸的。
远处有水未干涸,但靠近山体,是土匪们的地盘,去取水?除非不要命。
逃荒的百姓都已经渴疯了,只想弄到水。
薄卫带着大家不仅不去取水,在此处停留都不敢停留,赶紧走。
他们大步奔跑,逃荒的人看他们不
去,就算口渴,他们也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大家一口气跑到天黑透,到了一个小镇,镇口有镇上自发的巡逻队,堵住各个路口,禁止外地逃荒的人进入小镇。
“前面有驿站,我们去驿站。”
薄卫带人去了驿站,但是驿站已经人去楼空,别说补给了,连人都没有。
“三少,你进去看看有没有水井?补给就不想了,能有水井,我们补充点水。”薄卫对谢星朗说。
这驿站的墙很高,足有两人高,四周连一棵树都没有,想爬都爬不上去。
谢星朗助跑,一个胡璇上了高墙,跳进去。
驿站不大,屋舍也没有遭到太多破坏,但是仓库里一粒米也没有,水井里也早就干枯。
这驿站虽然门锁着,但是显然有很多人都进来过,很多设施都破坏了,井里只有枯树叶。
谢星朗又从里面出来,摇头说:“没粮没水。但是建议住在这里,最起码夜里安全一些。”
到底离樵山太近了,睡在路边,简直就是活靶子。
在这驿站里,不管怎么说,都有一道门,四周的墙可以抵挡一下,所以薄卫把门撬了,带着全体流犯进了驿站。
逃荒的灾民,薄卫和江无恙都没有阻拦,说到底,都是可怜人。
但是在驿站人满为患时,薄卫叫人把大门从里面锁**。
“外面的老乡们,不好意思啦,里面人满了,你们进来也无处安歇,还不如在外面歇息。”
关了门,薄卫与将军府的人找到原先驿丞的办事厅,大家围坐在一起,商议前路。
章谷堆村的人也赶紧跟进去,大家都十分高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有个像样的休息的地方了。
一坐下,就看见田桂花和章里正去那座枯井里拿火把照看。
没水!
章里正失望地回到章谷堆村,全村人已经一滴水也没了,他们全村互帮互助,谁家有一点水都会贡献出来,优先孩子。
可是如今是一滴水也没了。
章里正看看议事的主屋,最后一狠心,去了主屋。
谢星晖、薄卫、江无恙正在议事,章里正小心地敲门,薄卫扭头看向他,问道:“章里正,你有事?”
章里正脸上浮起了苦涩的笑:“薄大人,老朽想问问您,能不能带大伙找点水源?前天,三少将军给的水,被土匪冲撞,洒了不少,现在没水了……”
当时带的水罐确实装了不少,省着点喝,能撑四五天,但是早上被余塘的**队冲撞,
好多水罐都被马踩翻了。
也有灾民趁机抢夺,在争斗中,洒了不少水。
薄卫看看谢星晖,说实话,他虽然是解差队长,如今天下大乱,他的主心骨还得是将军府。
谢星晖说:“我三弟看过这里的水井了,已经枯了,这附近估计也没水源,如果有,都不会逃荒走了。”
章里正抿抿干裂的嘴,说道:“少将军,我们村的男丁,你尽管用,找水、找粮、打贼,你尽管吩咐。”
谢星晖说:“我们先商量一下。”
章里正回去,谢星晖和江无恙、薄卫又一起商量事。
亥时,外面有快马在门口停下,来人朝里面看了看,问道:“江大人在不在?”
他话才落,眼前忽然一晃,一个人倒吊在他眼前,说道:“你毒爷在。”
那人后退一步,急忙说道:“我是杨寻,毒老别闹。”
毒狂这才从墙上跳下来,说道:“晚了,药我已经给你了。”
杨寻顿时半身酥麻,说道:“毒老,你真是太浪费了,我有急事找江大人。”
“还急事?老子比你晚走半日,还比你早回来半天,江无恙的手下不行啊!”
杨寻气得不想搭理他。
毒狂给他又塞了一粒解药,杨寻好一会子才缓过来,进了屋子,给江无恙汇报了情况。
消息与毒狂的相差不多,因为他动用了江湖力量,幻影阁给了他更全面的信息。
“陛下在庐州,准备去瓜洲。”
“燕王已经痊愈,准备过江,去锦华城。”
“东部最富庶的扬州等六州已经在东陵人控制下。”
“东陵人全线进入九州大陆,已经有四万人登陆,其余近十万人已经在海上。”
“东陵人所到之处,首先是**,并不着急抢夺财物。”
“北炎军已经占领盛京,北方所有州府被劫掠一空,粮食、牲畜、银钱、药材统统被带回北炎,百姓被铁链锁起,充作奴隶。”
“四皇子带人已经南下,马上到武宇城。”
“属下求见四皇子,把大人的书信给他。四皇子说他只是监国,连太子都算不上,无法否决陛下的圣旨。”
“他不能赦免将军府,但他愿意在他权力范围内任命少将军为讨贼大将军,拯救重封百姓。”
杨寻把四皇子给的任命书拿出来。
谢星晖看了,眸子冷了冷,看着江无恙:“江大人怎么看?”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皇子、一个连太子也不是
的替死皇子,他这么做,挑不出错。”江无恙声音无波,却冰冷,“只是这样的行为,对将军府很不公平。”
薄卫也说:“陛下已然是昏聩无能,四皇子若真想担起大任,他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机。
将军府本来就是无辜的,无论是太子之死,还是前宁国公府通敌,将军府始终是忠臣。”
忠臣也是人,不会一直愚忠。
四皇子算计得很好,不赦免将军府,维护光宗帝的圣旨。只要不惹**父皇,五皇子和燕王又没了,他便能稳稳地被封为太子,继承大统。
任命谢星晖为讨贼大将军,谢星云、谢星朗甚至整个将军府的武将,都会免费帮着谢星晖为他卖命。
买一送五,甚至更多,太划算了。
待他们母子、兄弟打退北炎和东陵,四皇子稳坐金銮殿,谢星晖识相,便又是另一个谢飞,一辈子为他守国门,他落下一个识人善用的贤君美名。
如果谢星晖不识相,他便可继续追究将军府通敌的罪名,他四皇子便是孝子,是尊重律法、铁血手腕的典范……
从头到尾,他付出的,只有这一张任命书,连粮草都不用提供。
进可攻退可守,稳赚不赔。
谢星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他不是父亲,他是上马杀贼、伏案书写锦绣文章的探花郎,四皇子的这点心思还不够看。
“大将军任命书,我不接。”原因不必说,谢星晖笑了一下,说道,“薄大人,我们还是继续流放吧?”
薄卫自然最希望将军府一起流放,他前些日子给娘传了信,他娘早就与家人往南方逃了。
江无恙沉默一会子,说道:“杨寻,任命书给我,我去见四皇子。今日你见到少将军的事不要提。我们都没见过少将军,将军府没见过这张任命书。”
“是。”
他们正在商议,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咣咣咣”的砸门声,有人粗声大气地骂道:“开门,娘的,把门打开,不然老子浇上火油,烧死你们。”
的替死皇子,他这么做,挑不出错。”江无恙声音无波,却冰冷,“只是这样的行为,对将军府很不公平。”
薄卫也说:“陛下已然是昏聩无能,四皇子若真想担起大任,他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机。
将军府本来就是无辜的,无论是太子之死,还是前宁国公府通敌,将军府始终是忠臣。”
忠臣也是人,不会一直愚忠。
四皇子算计得很好,不赦免将军府,维护光宗帝的圣旨。只要不惹**父皇,五皇子和燕王又没了,他便能稳稳地被封为太子,继承大统。
任命谢星晖为讨贼大将军,谢星云、谢星朗甚至整个将军府的武将,都会免费帮着谢星晖为他卖命。
买一送五,甚至更多,太划算了。
待他们母子、兄弟打退北炎和东陵,四皇子稳坐金銮殿,谢星晖识相,便又是另一个谢飞,一辈子为他守国门,他落下一个识人善用的贤君美名。
如果谢星晖不识相,他便可继续追究将军府通敌的罪名,他四皇子便是孝子,是尊重律法、铁血手腕的典范……
从头到尾,他付出的,只有这一张任命书,连粮草都不用提供。
进可攻退可守,稳赚不赔。
谢星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他不是父亲,他是上马杀贼、伏案书写锦绣文章的探花郎,四皇子的这点心思还不够看。
“大将军任命书,我不接。”原因不必说,谢星晖笑了一下,说道,“薄大人,我们还是继续流放吧?”
薄卫自然最希望将军府一起流放,他前些日子给娘传了信,他娘早就与家人往南方逃了。
江无恙沉默一会子,说道:“杨寻,任命书给我,我去见四皇子。今日你见到少将军的事不要提。我们都没见过少将军,将军府没见过这张任命书。”
“是。”
他们正在商议,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咣咣咣”的砸门声,有人粗声大气地骂道:“开门,娘的,把门打开,不然老子浇上火油,烧死你们。”
的替死皇子,他这么做,挑不出错。”江无恙声音无波,却冰冷,“只是这样的行为,对将军府很不公平。”
薄卫也说:“陛下已然是昏聩无能,四皇子若真想担起大任,他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机。
将军府本来就是无辜的,无论是太子之死,还是前宁国公府通敌,将军府始终是忠臣。”
忠臣也是人,不会一直愚忠。
四皇子算计得很好,不赦免将军府,维护光宗帝的圣旨。只要不惹**父皇,五皇子和燕王又没了,他便能稳稳地被封为太子,继承大统。
任命谢星晖为讨贼大将军,谢星云、谢星朗甚至整个将军府的武将,都会免费帮着谢星晖为他卖命。
买一送五,甚至更多,太划算了。
待他们母子、兄弟打退北炎和东陵,四皇子稳坐金銮殿,谢星晖识相,便又是另一个谢飞,一辈子为他守国门,他落下一个识人善用的贤君美名。
如果谢星晖不识相,他便可继续追究将军府通敌的罪名,他四皇子便是孝子,是尊重律法、铁血手腕的典范……
从头到尾,他付出的,只有这一张任命书,连粮草都不用提供。
进可攻退可守,稳赚不赔。
谢星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他不是父亲,他是上马杀贼、伏案书写锦绣文章的探花郎,四皇子的这点心思还不够看。
“大将军任命书,我不接。”原因不必说,谢星晖笑了一下,说道,“薄大人,我们还是继续流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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