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娘娘脸色发白,眼尾是被簪子划出来的血痕。这张刚刚还嚣张跋扈的脸,在此时,竟显得有几分可怜。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是陆知鸢与这南楚婢子合谋诬陷臣妾!”
“合谋诬陷?”皇上气得咬牙切齿,指着锦妃娘娘:“锦妃,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且说不说鸢儿只有八岁,与这南楚婢子素不相识,就算她们是认识的,她们害你做什么?害死了你,于她们而言有何好处?”
锦妃颤了下,抿着嘴没敢吭声。
她总不能告诉皇上,阿罗恼恨她是因为她不曾善待萧夜白,陆知鸢嫁祸她是因为她想要帮自己的侄女出气。说了,等于不打自招,承认荣华宫的这场大火是她主谋的。
冷汗津津,划过眼尾的血痕时有种钻心的疼。
“陛下,害死臣妾于她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但于她们的幕后之人而言,是除了眼中钉,拔了肉中刺。”锦妃娘娘伏于地上:“再过半年,便是北凉与南楚约定之期。”
约定之期?
陆知鸢看向流萤,流萤解释道,再过半年,南楚与北凉的质子便要各自还朝。换言之,锦妃娘娘的儿子要回来了!谢家军驻守南境,锦妃娘娘的女婿驻守北境,一旦锦妃娘娘的儿子还朝,朝中局势必有变化。
锦妃娘娘话音未落,皇上就朝着皇后娘娘那儿瞥了一眼,下意识将此事与皇后联系到一起。
“陛下,锦妃娘娘所言皆是她自个儿的臆想。”陆知鸢走到皇上跟前:“臣女是奉皇命进宫的,进宫前与阿罗姑娘素不相识,倒是在进宫后得那位嬷嬷照顾分到了荣华宫。臣女向公主殿下打听,方知嬷嬷是锦绣宫的,而锦绣宫的宫主是锦妃娘娘。”
皇上的唇角动了动,问道:“鸢儿想与朕说什么?”
“臣与与锦妃娘娘并无过节,即便有,娘娘也不会与臣女这么一个小丫头计较,倒是锦妃娘娘的侄女与臣女的母亲有些误会。”陆知鸢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方小姐,哦,不,现在应该称她为江少夫人了。陛下有所不知,江少夫人喜欢的并非她的夫君,而是皇后娘娘的弟弟,臣女母亲的至交好友江太医。”
皇上蹙眉:“既是喜欢江太医,又为何嫁于江云天?且这与你母亲有何关系?”
陆知鸢瞧着锦妃娘娘露出一丝为难:“江少夫人与江少爷是迫于无奈成婚的。事发那日,江少夫人曾以上吊为由胁迫江太医去方府看她。恰逢江太医在将军府与臣女母亲商量给边关将士送药之事,便让江府的管家回绝了方府的人。不知方府的人是怎么跟江少夫人说的,使其萌生了把江太医打晕,逼其成婚的想法。这方家的下人许是没听清楚,绑错了人,这才有了江少夫人与江少爷的这段缘分。”
陆知鸢抿了抿唇:“江少夫人与江少爷成婚前曾找过臣女的母亲,想来是把这桩阴差阳错的婚事算到了臣女母亲头上。奈何母亲去了边关,臣女恰好进宫,江少夫人就求到了锦妃娘娘跟前,要锦妃娘娘为她出气。”
陆知鸢闪身,一个小宫女走了出来。看衣服颜色是锦绣宫的。她未曾抬头,伏于地上,战战兢兢道:“奴婢采萱是锦绣宫的奉茶女官。在陆姑娘进宫的前一天,江家少夫人曾入宫探望。奴婢亲耳听见,江少夫人让娘娘帮她教训陆姑娘,说是让谢夫人也尝一尝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
小宫女挽起袖子:“只因江少夫人与娘娘说这些话时奴婢抬头看了一眼,娘娘就将奴婢打成了这个样子。”
“你这贱婢,竟敢当着陛下的面栽赃本妃。”锦妃娘娘怒了,五官变形:“陛下,这贱婢定是因为臣妾的责罚怀恨在心,故意无赖臣妾。臣妾责罚她是因为她摔了陛下赠予臣妾的琉璃盏,而非听到了臣妾与芷儿说的话。”
小宫女摇头:“奴婢没有,奴婢从未见过什么琉璃盏,更别说将娘娘的琉璃盏打碎。”
“你个贱婢,本妃还会冤枉你不成!”锦妃娘娘指着小宫女:“说,是谁指使你陷害本宫的!”
“陛下,若是臣妾没有记错的话,这琉璃盏乃是外邦进宫之物,拢共两个。一个赏给了臣妾,另外一个赏给了锦妃妹妹,用以补偿她母子离散之苦。然臣妾记得,锦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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