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绚丽的晚霞正在上演夜幕来临前的最后一场狂欢。
风临和云起坐在山崖上,脚底下是百丈深渊,眼前是无尽彩霞。
他们的眼前不时飞过几只孤鸟,鸟儿呼哧飞过的身影总是打破空中的寂静。
“要尝尝吗?”云起朝风临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
风临收回望向飞鸟的眼神,盯着云起手中那个深褐色的酒葫芦,颇有些犹豫,“我酒量不好……”
“小酌怡情,而且啊,喝酒有利于修行。”云起咧着嘴,露出浅浅的酒窝。
风临思索了一下,干脆利落地接过酒葫芦,闷着头灌了好几口,不慎呛住了,又开始狂咳嗽。
云起憋着笑,又拿出一个同样的酒葫芦,“你急什么?我又不与你抢!”
他看出风临心情不好,因为她看向飞鸟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着羡慕。
女人真难哄啊,刚哄好一下,这会儿心情又不好了。
明明这时候抑郁的应该是即将要回到天界的他才对。
也不知道她知道自己要走了会作何反应……
算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他还是决定告诉她,他侧过头看向风临道:“风临,我明日……”
话说到一半他就噎住了。
因为他看见风临甩了甩她手中空空如也的酒葫芦,双眼迷离,脸颊绯红。
她正睁着沾满雾气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顿,吼叫着问他:“你、说、什、么?”
云起眉头抖了抖,低叹道:“无事。”
看样子她是喝晕了,如今说了她也记不住。
“云起。”风临突然叫他。
“嗯?我在。”
风临半眯着眼,晃着脑袋说:“我想躺着。”
闻言,云起随即准备站起身来给她腾个位置。
可风临嘟着嘴,双手抓着他的大手,一副不让他起来的意思。
云起迟疑了一下。
风临趁机躺到了他怀里,嘟囔道:“你不许动,地上脏,本公主才不睡地上。”
好个见风使舵的女人,前几个时辰是谁说不嫌地上脏来着。
云起本该起身就走,哪有让别人躺他身上的道理?
可他对她的耐心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他虽然眉头拧着,但却坐得十分乖巧,甚至把她往怀里抱了抱,单手搂着她的肩,怕她不小心翻身坠下山崖。
怀里的人儿不安分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云起耳根子染上不正常的红,他看着怀里毫不知情的风临,见她长睫微卷,朱唇润泽,白净的脸蛋在夕阳下粉粉嫩嫩的……
他的喉结动了动,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该死!他很能明白那种欲望,他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八百年来,他的心跳从未如此慌乱过。
而喝醉了的风临却在他的怀里很平静地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她说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想自己飞的。
还表示家里人一直对她爱护有加,她都没出过凤族几次,别说凤族,就连凤阙都没出过几次。她啊,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永远被圈在凤族,不想被圈在家人的视线下。
她还说她其实很在乎父亲对她的看法,但是父亲一直对她不屑一顾。她总是很努力很认真地练习,但连飞起来都做不到。父亲一定对她很失望,一定觉得她让凤族丢尽颜面。
她发誓要成为独步三界的上仙,望有朝一日能得到父亲的认可,也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云起任由她说着,虽然心上痒痒的,可他却细细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才发现原来她有这么多委屈和想法,这么一比自己是不是自己每日都过得浑浑噩噩?
风临最后又迷迷糊糊提到凡间一世游。
她说自己很没用,这都能忘记,只记得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虽然她对外都声称那段记忆不重要,可她其实很想知道凡间经历了什么。
话说完没多久,她便靠在云起的怀里不省人事。
云起躁动不已的心在她提到凡间一世游的那一刻彻底平复了下来。
那种人为编织的记忆,有什么好记住的?
他如今只恨自己偏偏记住了凡尘,或许少了那份被他人操控的凡尘记忆,他还能更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缘分,都是别人刻意编织的情网罢了,哪有什么天赐良缘,无非是为了困住他。
而他自由散漫,又怎可能甘于受困。
可若有一天风临拿回了凡间的记忆,她又会作何感想?
云起沉默着抿着酒,一阵煦风袭来,他看见风临发间落了片白色的东西,轻轻捻起来一看,——是片柳絮。
明明枫树林的树叶红了一片,居然也会有柳絮?凤族的气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酌了口酒,听见风临嘟嘟囔囔的好像在说什么梦话。
于是好奇的凑到怀里,只听她用微弱的近乎无的声音喊着:
“叶郎。”
手中的酒壶不慎跌落山崖,云起心中一怔,只觉得眼前的柳絮越飘越多,渐渐迷了双眼。
*
再绚丽的晚霞都挡不住夜幕来临的步伐。
夜渐深,云起披着一身月色,把风临抱回了她的寝宫。
方行至宫殿门前,便见一白衣男人站在门口候着。
那人身姿笔挺,衣袂飘飘,浑身散着股仙气。
云起讨厌这种做派,他都没拿正眼看风轻一下,直接忽视他径直往门内走。
风轻轻蔑地笑了笑,伸手拦住了他,“云起兄,别来无恙啊!身子可好些了?”
“不劳凤族公子记挂。”云起停下步伐,冷冷瞥了他一眼,他还好意思提?
他的态度倒是早在风轻的意料之中。
风轻也不恼怒,只是指了指云起怀里的风临,问道:“临儿这是怎么了?”
其实他早知道风临喝多了,不过是客套地问问而已。
还不是母上知道风临和云起跑去喝酒了,非逼他候着风临,要让他确认风临安危。
“与你无关,让开。”云起丝毫不给他好脸色。
“这可是我妹妹。”
云起冷笑一声,“所以呢?”
风轻慢条斯理道:“所以我认为殿下可以回你的住处了。”
云起倒是十分爽快,“说的有道理。”
然后抱着风临转身就走,转身前还朝风轻翻了个白眼。
“且慢。”风轻显然有些急迫,迈了几步又拦住了云起。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横。
云起挑眉,“又怎么了?”
“把临儿留下。”风轻摊开手,显然是准备接过风临。
云起扬着下巴,“我怀里的人,凭什么给你?”
风轻嘴角一抽,想揍人,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他缓缓道:“我可是她兄长。”
“那又如何?我还是她未婚夫呢!”云起被他逗笑了。
“如若我没记错的话,殿下当初是想悔婚的。”
云起在言辞上从不落人下风,他义正言辞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后悔了,不成?”
风轻意味深长地看了云起一眼,见他眸色深沉,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他还是对云起客客气气道:“据说殿下明日便要走了,就不必浪费功夫照看风临了,且交给我吧。”
云起根本不给他面子,他可是睚眦必报,况且就他看来这个凤族公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冷着眼看向风轻,“你有功夫的话,多管管自己的烂桃花吧。”
“烂桃花?”风轻眼中带着丝疑惑,不知所云。
云起嘴里冒出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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