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安散漫地半靠在塌边,听着嬷嬷的汇报,眼中若有若无闪过一抹狠意。
时玖恰在关键时候整这一出,这才叫她不得不为了避人耳目离开,好容易才寻到这么好的机会,本可以狠狠教训景乐渝出气,没想到被插了一脚。
看来是她平日里对他有些太好了,叫他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可惜是可惜,但一番权衡下来,还是考虑起景乐渝之前想要与她做的那笔交易。
分明先前半点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方才却又主动站出来,不惜用自己来保程林叶安危。
到底是阴谋还是别的什么,祁宁安一时还未想出什么头绪,这在旁人看来便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姑娘,租艘船过河是当下唯一的办法,不若姑娘要是在此耽误久了,恐怕会误了日子,我明日便去打点如何?”
嬷嬷试探地询问她,可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回应,叫她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索性抬头看向自家姑娘。
祁宁安乍一想便有些出神,鲜少遇到如此抉择不定的事情,让景乐渝当几日下人……听起来确实有几分诱人,左右她也没亏,放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子罢了。
能体验一次将他踩在脚下的感觉,这样一想,好像的确值得她考虑考虑。
感受到嬷嬷看过来,祁宁安冰冷的目光扫去,嬷嬷霎时又将头低了回去,一板一眼地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闻言没有立即作出决定,片刻后才道,“明日戌时,去请景公子前来一叙,回锦都的事暂不必如此着急,我自会传书信回去。”
她若是着急回去,早就用法术飞回去了,千万里都不在话下,何况一条河。
反正离十八生辰还有近一年,也不急于这一日两日,婚书嫁妆之类的两家都早已商量好,不需要她再做什么,她只要在大婚之时出现就好了。
嬷嬷本还想劝说,但见祁宁安已然闭目,终究不敢再开口,应了一声后,恭敬退了出去。
烛焰晃晃,纱幔轻摇。
二日戌时,男人很是准时出现在了门外。
昨日晕倒了一回,今日却还能来赴邀,也不知他是何时醒的,醒来时看见自己狼狈躺在地上又会是怎样的神情。
门纱影影绰绰透出屋内的光,景乐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再次叩门。
祁宁安有意晾着他,直到敲门声响了数次,她才慢悠悠走过去将门打开。
他面色仍旧苍白,一举一动看起来很是费力,唯有那双眼睛看着她时,看起来跟平日并无区别。
她笑眼弯弯:“景公子,请进吧。”
想必是在房内的缘故,温度舒适,她此时穿得轻薄了许多,身上一层轻纱根本挡不住腻人的女儿香。
平白晾了男人良久,男人却好似并不在意她的戏弄,仅看了她一眼,便很是规矩地看向屋内,触及到升腾雾气后的床榻,他微不可察一滞,才迈步向屋内走去。
屋内香烟缭绕,内里明亮宽敞,重重帐幔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面屏风,不难猜出后面是祁宁安的床榻。
房内处处都是柔和的光,不似外头那般漆黑无光,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景乐渝并没有再多推拒,直接大步走了进来。
祁宁安将他带到桌前坐下。
“姑娘唤我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他面上适时浮现疑惑,仿佛真得不知晓。
明明是他有求于她,现下却作态矜持,偏偏面上一点捉弄之色也无,好似是问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问题。
祁宁安面上笑意淡了淡,直截了当帮他回忆起来,“公子难道忘了昨日说要将自己抵给我的话了么?我记得我还并未解开那位程姓公子身上的法术罢……”
话一出口,景乐渝缓缓地咳了声,面上浮现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恼,“玲珑晶我确实给不了,便只能将自己送给姑娘差遣几日了,听姑娘这话,难道今日唤我前来是觉得这笔交易还不错?”
他语气询问,但面上却是一贯的游刃有余,分明是明知故问。
祁宁安也乐得与他做戏,闻言笑道,“是啊,今日请公子前来便是要细商此事的,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还有的选吗,景乐渝要是说不如何,那程林叶还能听见明日的鸡鸣吗……
“既然姑娘愿意答应,我自然也没有再推拒的道理。”
“七日为限,我侍你七日,除了玲珑晶不能给你,你的其他吩咐我都会照做,但你要先放了程兄,如何?”
字字清晰落入祁宁安耳中,男人完全将性命都交到了她手里,神情自若好似根本不在意她会对他做出什么。
她眉梢微挑,对他话里的镇定有些不解,随即问出口,“我说什么你都会做?难道你就不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难道他还在病中,说话全然不考虑后果,若是他明日病好了全忘了那她岂不吃亏。
祁宁安脑中权衡一番,还未问出口,景乐渝仿佛知晓她心中所想,微微抬眼看来,眼底一片清明,那些话确实出自他口。
这番便算作是默认了,她有些好笑,“便是我要你的命,你也给?”
“若姑娘能取走,那便拿去好了。”
男人明知她杀不了他,却还要说出这话,不是挑衅是什么。
景乐渝仿若半点未觉,声若珠玉落盘。
祁宁安面色一沉,方想斥责他,他却先一步开口,“我自己也取不了这条命,所以我确实没有办法回应你,不过既然姑娘愿意做这笔交易,那我自然也不能让姑娘亏损,其他事我都会尽力满足。”
她目光落在他面上,略含深意道,“比如?”
夜色深沉,暖香氤氲,雾气腾腾掩人眼。
祁宁安半靠在塌上,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向帐幔外伸出一截小腿,白嫩的肌肤下隐隐露出青筋,青紫色一直延伸到足面,止于圆润小巧的趾头。
小腿软肉上覆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寸一寸为她按压,眉眼间全神贯注,细致的每一处都不放过。
祁宁安颇为享受这人的手法,不由得透过薄薄的轻纱向外看去。
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下还不是只能老实地伺候她。
景乐渝素来的冷清被打散,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无言的脆弱。
祁宁安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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