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窗户并未关上,明媚温暖的阳光倾洒在地,伶舟聿跪在床侧,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瞧见逢春盈眼神迷蒙,伶舟聿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头发,神情虔诚地落下一吻。
影子……逢春盈倏地清醒过来,伶舟聿身侧没有影子。她直起身想要仔细瞧瞧,却没察觉自己的头发还在伶舟聿的手中,又被拽着重新躺回床上。
“放手!”逢春盈吃痛地蹙起眉,恨不得将伶舟聿的头发一根根拔光。
伶舟聿连忙松开手,神情充满歉意:“对不起,阿盈姑娘,我并非有意弄疼你。”
逢春盈没有出声,她又听见伶舟聿唤自己“阿盈姑娘”。但方才,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她记得他唤的是“阿盈”。逢春盈直起身,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伶舟聿身侧,却发现阳光再次隐了下去。
是心魔吗?逢春盈紧紧盯着他。她想起伶舟聿的话,心魔和他不能同时存在。那伶舟聿此时还待在家中别处,还是说一路跟着她回来的就是心魔……
伶舟聿小心地靠近,垂眸轻声道:“阿盈姑娘,我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逢春盈已经分辨不清,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在被浮影花影响。
“伶舟聿,你为什么会在那里等我?”
她努力回想,似乎每次碰见伶舟聿的心魔,都是在阴凉之处。而方才,他也站在树荫之下。
“因为你会从那里回来的。”
就在逢春盈暗中打量伶舟聿时,门外忽然传来虚弱的女声,原来是邬岁宁清醒了。
“小盈,你回来了吗?”
逢春盈起身正要应答,却见邬岁宁已经掀开白纱走进内室。
邬岁宁的视线在瞧见伶舟聿那一瞬时顿住,随后她避开他扬起苍白的笑:“这两日醒来我都未瞧见你。”
逢春盈解释道:“阿姐,我去寻药了。”
闻言,伶舟聿抬头隐晦地瞧了她一眼。之前阿盈从未向他解释,她去了何处,又去做何事。伶舟聿直起身,他朝逢春盈道别:“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然而在他离开之时,逢春盈忽然拉住他的衣摆:“伶舟聿,我晚些去药舍寻你。”
伶舟聿神情微愣,眼神落在她的手上,道:“好,我等你。”
路过邬岁宁时,他只是朝她微微点头,神情不变地从她身侧略过。
“邬惟生?”
见伶舟聿彻底离开,逢春盈试探道。她发觉,‘邬岁宁’看向伶舟聿的眼神与以往全然不同。
“逢春盈,你不能与他成亲。”邬惟生快步走至逢春盈身前。
想到前几日夜里邬惟生疯狂的举动,逢春盈下意识地后退,一不小心直接坐在了床沿。她盯着邬惟生问道:“为什么?”
“他会让你难过,让你害怕,让你哭泣。”邬惟生走到逢春盈身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逢春盈,不要同他在一起。”
让她难过,让她害怕,让她哭泣?可逢春盈对此毫无记忆。况且,伶舟聿总是表现得软弱胆怯,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来伤害她呢?
“你要相信我!”
逢春盈抬头,看见阿姐那张脸染上疯狂的情绪,心中产生难以言喻的割裂和诡异。她抬手扶住邬惟生的手臂,轻柔安抚道:“我明白了。但你和阿姐得先治病,不是吗?我们还需要伶舟聿。”
见邬惟生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逢春盈拉住他的手站起身来:“邬惟生,你现在身体虚弱,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不想去休息,我不想再见不到你!”邬惟生呼吸急促道,“我总是躺在黑暗的地方,总是孤独一个人。我不想再沉睡了,逢春盈,我不想再沉睡,我也想待在你身边,就像姐姐一样!”
逢春盈微怔,她垂眸道:“会的,邬惟生,我会帮你的。你以后醒来就会见到我,我保证。”
安抚好邬惟生后,逢春盈早已没有睡意。邬惟生性子暴躁敏感,仿佛是处在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但他如今用着邬岁宁的身体,逢春盈只能安抚他的情绪。
待之后邬惟生从阿姐身体里离开,她就不必那般在意他的状况,哪怕他是阿姐的弟弟。
屋外的阳光时不时就会被乌云遮掩,难得的晴日,逢春盈却未感受到属于春日的温暖。她正在去往伶舟聿药舍的路上,云桃突然从前方蹦了出来拦住她。
“阿盈姐,我终于瞧见你了。”云桃笑得灿烂,“这几日都没在村子里碰到。”
逢春盈笑着解释:“我去村外寻医师了。”
云桃表示明白,她凑近逢春盈道:“你离开的这几天,隔壁村也发生不少怪事。”
“隔壁村?”逢春盈疑惑道。
云桃消息灵通,见阿盈姐感兴趣,她继续道:“隔壁村农田里的菜苗一夜之前全坏死了,紧接着,村子里就死了两人。”
逢春盈心跳忽然加快,这些现象实在是太巧合了……
“隔壁村信神,他们觉得是山神发怒,降下罪罚。于是前日村长选出祭祀人,昨天便将那人送上了山。”云桃叹气,“阿盈姐你也知道,所谓的山神洞,不过就是被人废弃的洞穴。将活人扔进洞里,不就是要将人逼死吗?”
逢春盈脑袋很乱,云桃的声音在她耳中变得朦胧起来,忽远忽近,时大时小。直到云桃提醒她注意安全时,逢春盈才猛地回过神来。她强撑着朝云桃微笑:“好,你也是。”
山神,祭祀……逢春盈察觉,似乎自相闾出现后,村子里就怪事连连。而他明面上是来帮她给邬岁宁治病,实际是用邬岁宁威胁她。但相闾到底想让她做何事,她仍然不清楚。
或许他的秘密,就藏在山神洞里?
逢春盈来到伶舟聿的药舍,院门大开但房门紧闭。然而待她走近,房门又倏地被人从里打开。伶舟聿垂眸,嘴角牵起轻微的笑:“阿盈姑娘,你来了。”
逢春盈暗中打量他的神情,这到底是伶舟聿还是他的心魔……她一时也分不清,遂道:“嗯,我来找你拿古籍。”
“阿盈姑娘可是记错了?我们似乎并未做此约定。”伶舟聿轻声道。
逢春盈神色如常道:“抱歉,最近是我糊涂了。”
他侧过身:“外面起风了,先进来坐坐吧。”
逢春盈原是想拒绝,然而瞧见伶舟聿的眼睛时,她又迟疑地点点头,抬脚迈进屋内。直到坐在椅子上,浑身泛起寒意,逢春盈才忽然回过神来。
她今天似乎时常出神,逢春盈想,难道浮影花真的还在影响她吗?
“阿盈姑娘,你想要什么古籍?”
伶舟聿将茶杯放入逢春盈的掌心,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指节。然而在逢春盈瞧来的瞬间,他连忙收回手,垂眸低声道:“我会帮你去找的。”
逢春盈摇摇头,她其实并非在寻找古籍,只是借此在试探。从她恍惚间瞧见伶舟聿没有影子开始,她便怀疑跟着她回屋的就是心魔,而非伶舟聿。
仔细想来,伶舟聿也不是神算子,怎么会提前拿着药包等在村口。但她同样疑惑,如果真是心魔,他为何要效仿伶舟聿?
好烦……逢春盈无意识地握紧茶杯,身边的怪事一件接一件发生,这些看似毫无关联,却隐隐有相交的痕迹,让她一时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解决。
逢春盈不想被两个伶舟聿缠上。她曾向相闾发问,该如何解决心魔。相闾却倏地发笑,道:“那你要知道,心魔最真实的欲.望,到底是什么?”
“阿盈姑娘?”
伶舟聿的声音让逢春盈再次回过神来,她抬头,瞧见他神色担心地盯着自己。她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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