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也是上路第三天的伊始,时却在简单洗漱的沈司奥边上收拾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快到蝎子的拔营时间,她想起昨天和蒋云霞约好次日继续合作,遂打开终端,和对方联系。
不巧,蒋云霞告诉她,自己三人小队中的两人昨晚出了点意外,全躺下了,今天无法与她合作狩猎。
时却考虑片刻,基于初步对蒋云霞小队还不错的印象,进一步关心那两人的情况。
蒋云霞发来语音,说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由于队里有三人,加上还要守夜的缘故,他们晚上用来取暖的烤火堆需要架得比较大。
昨天傍晚,在到达缓冲点并处理好琐事后,三人选择挑了个处在缓冲点边缘的位置扎营,她队里的那对男女去到森林里,弄回了不少能充当柴火的树枝。
最初,没有任何问题,一如既往。以顺手捡的一点树叶为引火源,他们熟练地架起树枝,毫无疑问地点起一堆篝火,围坐在这温暖源边,十分有经验地随着时间流逝,往里头适量添柴。
就这么直到夜深,他们开始轮流守夜,三人之中的两人去同一个帐篷里睡觉,余下一人待在帐篷外烤火。
第一轮是那对男女中的女人守夜。蒋云霞入睡约两个小时,守夜的女人早于交接时间,提前进入帐篷,她和男队友被惊醒。
为不至于难以入睡,也不至于醒来时无法很好地适应有光亮的环境,他们的帐篷里散放着数根发亮的冷光棒。
“添柴的时候,有东西蛰我。找了一圈没找见。”那个女队友说。
她身形晃了晃,慢慢地蹲下,捡起根发白光的冷光棒,与自己的胳臂并排竖着,努嘴示意二人看。
幽幽光亮下,蒋云霞和男队友看到她小臂近手腕处肿起老大一个红包,约葡萄大小。
虽说作为缓冲点边界的防护圈多少能驱散昆虫类的小型变异动物,但也不是绝对的,蒋云霞和男队友没太在意,打着哈欠找出药箱里的抗过敏药膏,简单帮被蛰的女队友处理了。
管理局对这种区外偶尔会发生的事情发布过处理守则,大意是先涂覆抗过敏药膏,视情况看需不需要吃消炎药,再持续观察。
于是蒋云霞遵循守则的步骤,问那女队友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后者说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发晕,刚才进帐篷的时候还差点平地摔。
蒋云霞见她神志清醒,就把药箱收了起来。男队友和蒋云霞商量一番,决定蒋云霞陪着那女队友,他负责将帐篷外简单清理一遍。
蒋云霞一行人既带了杀虫剂,也带了杀虫粉。
他戴上手套把所有柴火喷上杀虫剂,隔着防护圈用力丢回森林中,问周边的其他紫蝎买了足够点到天明的炭用以取暖。
点着了炭,他在帐篷内外好一顿撒驱虫粉,并开着手电筒细细查看,确保不见任何蛇虫鼠蚁,才和蒋云霞打了招呼,接替女队友守夜。
过了十几分钟,女队友沉沉睡去,蒋云霞多守了她半小时,在几次确认她情况都正常的前提下,定下一小时后的闹钟,合眼休息。
半小时后,她再次被惊醒,这次边上站的是脸色难看的男队友。
历史重演。男队友抽着气拉开扎进靴子里的裤脚,他的左腿肚后侧赫然凸起半个桃子这么大的肿包。
除他的肿包比女队友的大些外,二人症状相似,都是头有点晕,走起道来差点平地摔。
蒋云霞叫醒女队友,确认她除稍显疲惫外仍正常,叫她和男队友两人互相照看,出帐篷外,向周边紫蝎一一问过去。
今夜无人与他们有相同经历。
毫无收获地回到帐篷,蒋云霞考虑再三,让被蛰的男队友和女队友休息,自己和他们一块待在帐篷里,但不睡,独自守夜。
邻近天明时分,这对男女均起了高热,她刚给人喂下退烧药,找蝎子说明情况。
“蝎子给我们找了几个车座位,”蒋云霞在语音里最后说,“先看看情况。”
时却听完,问边上旁听完全程的沈司奥,这种情况下,治疗装置能否起些作用。
“你问蛰的包还是高热?”沈司奥答,不等时却回话便摇摇头,“很不幸,都不行。”
他接着解释,不管治疗舱还是治疗仪,能治愈的内外伤,指的仅仅是因外力打击而造成的伤势。
时却发了句表达希望二人早点康复的消息,结束和蒋云霞的对话。
沈司奥摸出他的特制墨镜捏在手里,问:“看看今天狩猎什么。”
本来要和蒋云霞小队合作,时却就没想猎物的事情,蒋云霞那边自然会提出目标。
现在事情有了变动,时却只好如沈司奥所言,调出区外地图,研究他们今天该做什么。
视线划过今日会路过区域里的变异生物清单,时却几乎立即有了几个偏爱的备选项,均是会跑、体积大、威胁程度大,以及……血肉量较多的变异动物。
当意识到这点,她一个激灵,脊背爬上一股战栗。
啊,对了,有这回事的。之前主动参与的对抗变异狼群的事情,如她所想,部分地改变了她。
如今她再看这些变异动物的名字,竟好似各个都带上了一丝血腥气。
她光盯着这些字,就仿佛能看到它们在她刀下或枪下死亡的模样,听到它们临死前的悲鸣与嚎叫,嗅到它们身上因刀伤或枪伤而被激发出来的浓重铁锈味。
也许,如果要肉搏的话,她有力的十指还会擦过它们的膻腥皮毛,扼上它们的躯干或肢体。
战斗尚未开始,她已感到自己的机械心脏加快了泵动导液的速度,让其悄然而迅疾地流过周身,供养每一个亟待游走于生死之间的细胞,每一块鲜活有力的肌肉。
这具身体仿佛天生为战而生。她的头脑和身躯微微发热,不需任何热身运动,仅在脑内预想、预演,便满怀期待、颇为兴奋。
这种兴奋之情,和她击杀变异狼后所感受的如出一辙,但远远不及。不过,即使如此,也足够叫她不禁有几分留恋和沉迷了。
像有着噬甜基因的人,首次吃到合心意的甜食,总会希望再吃几回,再吃几回,永远也吃不够似的。
嗯,不过对她来说,上次吃到这份“甜食”,那得前天晚上的事情了。
大抵她的这趟旅途过于“充实”,流萤的请求、和蒋云霞的友好合作、晨晨的事情、细雨的事情……从前晚到今天,她并没渴望过这种叫她尝到了一点甜头的,于生死一线上战斗的刺激感。
流萤的拥抱和笑容、蒋云霞小队作为普通猎人的处境、晨晨和花朵姐这俩姐弟那尚无从知晓真相、细雨的钢笔和他的爱好等,这些东西牢牢牵扯她的注意力。
她发觉自己享受战斗,同时也好奇且贪婪地注视着这个世界所碰到的、所发生的一切。
目前看来,后者更……该怎么形容呢?
“想什么想这么久?”沈司奥打断时却的思绪,端详她微微发怔的表情。
他抱起番茄放回摩托的后备箱,斜眼瞧她:“不打猎了?”
时却脱口而出:“打!”
她今天要爽个过瘾!
时却摩拳擦掌地从刚才一眼看到的几个备选里挑出一个,预备和沈司奥说个血肉横飞的狩猎方案,才刚起了个头,看沈司奥边听边点头,再掰开镜腿,戴上墨镜,遮住双眼,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想什么呢,这位可不禁摔打。她牙疼似的咧咧嘴,下意识说:“换一个,换一个。”
飞快找了找,时却纠正提议,说要不他们打变异鹿去。
沈司奥却不理她的新方案,若有所思地问她为什么改主意。
时却一噎。
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你不能看……
时却忽然出神,接上了被沈司奥方才打断的思绪。
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对的,目前看来,她享受与变异生物的厮杀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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