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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于是那身影一寸寸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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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古代流民进入快穿世界[快穿]

作者:

抹茶奶昔亚米亚米

分类:

穿越架空

陆秋筠走后,陈垚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自己十几岁的少年时光。与那些文人政客们哀叹的什么王运不复不同,他对乱世的第一个理解,是饥饿和死亡。

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故事,一天清晨,他在睡梦中被喊醒,母亲带他在床前磕了个头,告诉他,你父亲被饿死了,随后一张草席卷走尸体,从此他的生命中再无此人。

他那时才朦朦胧胧地意识到:

原来这就是乱世。

父亲死后,他们母子的日子更不好过,家里吃的越来越少,他每天都觉得肚中好像有火在烧。

有一天下大雨,他背着母亲偷偷跑出门,看见泥地里有泥鳅小虫,欣喜若狂地挖出一大捧泥土,连带着那泥鳅一起塞进嘴里。

雨中的泥土很湿润,像那些陶匠们用来烧陶的陶泥,他梗着脖子,要咕咚咽下,背后却被人猛地拍了一巴掌,他“哇”的一声,地上滚落一团腥湿的泥土。

母亲把他拽过身,又甩了他一巴掌,这下他嘴里是一点东西都没了,甚至隐隐有了血腥味,他被打得天旋地转,断断续续地听见母亲惊怒交加的声音:

“……你!不想活了……”

他痛苦地捂住胃,很不服气,还有点委屈地梗着脖颈:“但是我饿!我也要饿死了!”

“也”,这是个威力颇大的字眼,大雨中他看见母亲沉默了下来,一双因饥饿而发亮,却又分外冷静的一双眼看着他。

他后知后觉地觉得羞惭。

但母亲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他拉回了家里,随后就很少踏出房门。

他浑浑噩噩地一日捱过一日,直到那天,同样是从睡梦中醒来,门外忽而乌压压地涌入一众人,为首的男子把他从床上揪下来,俯视着告诉他:

他的母亲于夜间病逝,他作为她的远房兄弟,是来处理后事,顺便把他这个遗孤接走的。

他如遭雷劈,开口欲嚎,男子皱眉,似不耐之状,伸手将一张麦饼塞进了他嘴里,他呛咳着,看着男子的眼睛,安静下来。

带走他的人是当地起义军的一个小首领,权力不大不小,刚好够把他带在身边,对他的态度也不咸不淡。

有时似乎很器重他,亲手将带兵铁牌放在他手里,有时又好像毫不关心,对他的伤口视而不见,从不过问。

日子如流水般地过,随着老朝廷越来越衰弱,天下越来越乱,那人在起义兵中的地位水涨船高,成了众首领中排第一的人物,军中人人称赞,如果硬要挑个刺,似乎也只有一个缺点——

不识字。

他见过那人因为听不懂文人政客的讥讽而受辱的样子,也见过那人收到信件后揉额头疼的样子,抓来的文官在下面战战兢兢地写完回信,行礼退下后,那人突然对他说:

“我如今才明白,写在纸上的字……”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是和这里相连的,可惜我不识字,也无人真心实意地愿为我写字。”

“我希望,有一日,你能遇到这样的人。”

那人指了指他:“你肚子饱了,可心里却始终没饱。”

那人苦笑:“而我呢,我也是。”

他暗暗记在心里,后来便回去临地图,想着从地名认起,只可惜一幅地图尚未临完,军中便变了天。他带兵回来,看见那人的营帐一片火光,那些人围在她的营帐旁,拍手称好:

“你说说,谁能想到,这,这竟然是个女人。”

“这么狠毒的女人简直就是妖孽,幸好我们今日铲除了她,否则必将后患无穷!”

他腿下一软,强行用剑撑起自己,身前身后却立马被那些士兵们包围,他们压着他下跪,嬉笑着啧啧称奇:

“看看看看,这不是我们大将军的儿子吗,要不是有你这么大的破绽,我们还真除不了她呢。”

他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曾叫了千百遍的“娘”,就这样在这几年间无数心照不宣的时刻里被风化,被掩埋。

起义兵的老大换了人,上面的人整日宴饮欢乐,下面的人歌功颂德,烧杀抢掠,然后就像戏曲里会唱的那样,仁义之主从天而降,崔复吞并了他们,杀了最上面的几人,重新提拔了他。

第二年夏日,崔复再次攻打另一波起义兵,他领五百旧部,在军师徐宗的部署下独自在一个方向埋伏,等待可能出现的逃跑的起义兵。

近天黑,敌军久不见踪影,他笑让大家休息,不少人在身上藏了酒,于是众人顺势饮了些许,兴致渐起,互相玩笑。

熏天酒气里,他独坐暗中,左手稳稳地举着一火把,双眼微阖。

他这一年里和众人谈笑玩闹,似乎不计前嫌,把那件事抛在了脑后,于是众人越发兴起,竟真的说起了曾经的那人。

说她战场上如何骇人厉害,说她当年突然带回一孩子军中如何猜疑,说那几个害死了她的人是如何找到她的破绽,说既找到了破绽他们便觉得她也不过如此……

他们说得太投入,以至腹中剧痛,一个个倒下时才惊觉不对,坐在黑暗里的人站起来,垂目,左手一松,火把滚下来。

火势雷霆般蔓延,一如当年那人的马上风姿,众人惊骇,哭喊着告罪,他骑上马,背着火光,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风从颊边吹过,他眼角湿润,一摸,却是红色的血滴,他这时后知后觉地痛彻心扉,从马上滚落,向明月叩首三次。

第二日,他单骑回营,向崔复请罪,被关在牢中整整四日,滴米未进,腹中空空如也,他躺在泥地上一动不动,恍惚间想起那年的大雨,土地,和泥鳅,想起那天母亲指着他说的那句——

“你肚子饱了,可心里始终没饱。”

似乎有人执意地喊着他的名字,于是他的睡梦也开始闪烁不定,画面模模糊糊,虚实变换。

一会儿是冲天的火光,一会儿是母亲揉额叹息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冬日营帐里执笔写字的身影,他说“我给你塑金身”,于是那身影一寸寸石化,最后抬起头,却露出一张分外雅秀的脸庞。

他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摸到脸上冰凉凉的一片湿润,胡乱揩干脸后,才让外面一直喊着“陈垚将军”的人进来。

来人不是陆秋筠,也不是张虎,是他派出去每日白日在营帐远处警戒的士兵之一,陈垚有些讶异:

“是魏军来了?”

“不,不是!”小兵连气都没喘匀,抖着手指向外面,一张脸涨得通红,“是崔将军,崔复将军来了!”

陈垚霍然起身。

与此同时,林地间,陆秋筠正和马原青交换情报。

“还是没办法确定具体哪些人是忠实信徒吗?”

马原青轻轻翻了个白眼:“要是能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

陆秋筠笑了笑,意有所指:“马社长今天心不在焉,很是暴躁啊。”

她这些日子和女人社的社员们都混了个脸熟,偶尔也会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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