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临乐前前后后歇了三天,身子也算是逐渐爽利了起来,直到今日晨起时知晓自己已经退了烧,倒也自觉的跟着小安子几人一同起了身。
云嬷嬷瞧着她也没多说些什么,只如往常一般冷着脸道:“既然来了便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吧。”
姚临乐未曾往深了想,只应和着点了点头,云嬷嬷瞧她这幅样子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说了同没说也是一般无二的,遂又继续提点道:“你们几个憨货都记好,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领受该领受的命令,至于其他的人和事可以不用那般刻板领受。”
“你们在这宫里当差是奴才不错,但那也是御前的奴才,不要随随便便一个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使唤你们一句,要知道什么人的话该听,什么样的事情该做,不要被人推出去使唤的连命都保不住。”
听到这里几个人大抵倒是都明白了,连脑子混混沌沌的姚临乐也是一脸后知后觉的瞧着她,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不免有些赧然。
“我知晓你们现在的身份和处境都很难,但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云嬷嬷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总之语气忽的软了下来,“等一个月后新人进了宫,我便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是继续留在御前还是另谋出路全凭你们自己决断。”
周遭顿时响起了几声低低的窃窃私语,或是惊讶,或是疑惑,或是难以置信,但总之没人敢具体的再问些什么。
云嬷嬷扫视了一眼跟前站着的几个人,虽有质疑但眼中皆是一副向往之态,而末尾处站着的那个最瘦小的身影,则不出意料的正望着她。
“所以,这些日子你们尽量保重己身,别到头来丢了这条小命。”
训话变成了简短的一场叮嘱,而原本都是抱着活一日是一日想法的几人也都各生了心思。
姚临乐却说不上高兴与向往,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躲开了那个煞神新帝,哪怕能让她再次躲回冷宫,又能如何呢?
继续蝇营狗苟的缩在冷宫当一个靠着阿嬷接济过活的弃子吗?每天都对着那两座坟茔和四四方方的天,过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死了和活着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那她还不如坚定自己先前要给阿嬷换黄金的想法,这样她来此人世一遭也算是有了意义。
妫朔呈迈出宸霄殿时,一眼便瞧见了立在殿外的那个身影,前几日不曾站人的地方今日到算是补齐了。
“殿内的炭火该换了。”
本该往前行进的仪仗突然因为这一句话而停止了动作,众人左右环顾的瞄了几眼,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不知陛下为何会突然关照这件小事。
换炭一事本就是此时等他前往章台早朝的这段时间里做的,今日又因何要刻意提点一句?
蒋何倒是反应过来了,不由的将目光落到了姚临乐的身上,而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危机,那双清亮的眸子也染上了慌乱,开始瑟缩着往旁边躲。
而此时,今日值班负责换炭的宫婢也是立即抖若筛糠,战战兢兢的从一旁站了出来,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陛下,奴婢正要……”
妫朔呈忽的大手一挥,打断了跪地之人的话,转身瞧着跟在末尾处那个正在试图隐藏身形的人,对上那双满是惊慌的眸子,指着她道:“你去,把你之前未做完的事做好了。”
说罢,便回身径直离开,徒留还在面面相觑的众人,也因着他的这一指,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一副大难临头的姚临乐身上。
陛下不是厌恶阉人吗?
这也是众人心中皆有的困惑,自然,其中也包括姚临乐本人。
可当今圣上都亲口发了号施令,谁敢不从?
云嬷嬷拍了拍显然还一副被震惊到的姚临乐,见她面色灰败,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去吧,做好陛下吩咐的事。”
她本以为陛下当日能留下小江子一命,应当就没有后续了,可偏偏此时闹上这么一出,实在是出乎意料了。
云嬷嬷是很喜欢这小子,但眼下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直到一行人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姚临乐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勉力扶着一旁的墙体才勉强站稳。
姚临乐又缓了缓,一旁已经有人站了过来,那个熟悉的托盘又被递到了她的跟前。
“江公公,这……”端着托盘的人正是方才战战兢兢跪下的那名姑娘,姚临乐瞧她有些眼生,想来应当是这两日才来的,看着年岁也不是很大,比她应当也长不了几岁。
姚临乐敛了敛心神,尽量的平复了神色,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低着头转身进了殿内。
既然躲不过,那是死是活便是有这一遭了,至于旁的东西只要她不说宫里也不会有旁人知道,定然也连累不到阿嬷。
想通了这些,姚临乐倒也释然了些,安心的在殿内开始换起来炭火。
待姚临乐将殿内各处的炉子都换完之后,还未来得及脱身,外头便传来了一大阵的脚步声,听着那动静不用多想也知是圣驾回来了。
姚临乐赶紧端着手里的托盘,跟着一众打扫的宫婢一起跪在了殿门处。
当那只玄金祥云靴落到殿内的地上时,姚临乐也在下一瞬察觉到了那股让她不寒而栗的视线,毫无意外的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果然还在惦记着她的这条小命。
可是当夜之事姚临乐实在分辨不出个什么是非对错来,瞧他当夜的情况应该是自打她入殿时便未曾歇下,而她自问也是全程未曾发出过什么扰人的动静。当然,除了末了被他吓到时发生的事情之外。
姚临乐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如何就招了这人的惦记,只能归咎于自己阉人的这个身份上。
妫朔呈一入大殿便瞧见了乖顺跪在一旁的人,倒不是她跪的地方有多显眼,实在是她那一身深蓝色的太监服在一水的浅色侍女装中显得格外扎眼。如若不然,就凭她那道瘦削矮小的身形倒是极好掩藏。
秦仪方也紧跟着走了进来,顺着前头人的视线他也跟着一起望向了那颇为惹眼的服饰,她头垂的极低,看不清长相,可也只琢磨了片刻秦仪方便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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