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城是座小城,往来行商却比比皆是,因此有好几条繁华的长街。
泽济堂在西街,他要去的平安当则在北街。
与西街相比,北街给人的感觉更整齐些,尽管也是商铺林立,人头攒动,但这种热闹却带了几分不敢造次的肃穆,连讲价都不过是中等音量,和和气气的。
以游徽的脚程,不出一刻就看到了“平安当”的字牌,笔迹入木三分,笔走龙蛇,鸾飘凤泊,没来由地熟悉。
当铺只占了一间小小的门面,大门敞着,里面黑沉沉的,看不到是否有人。
看到游徽走近,挂在房檐下的鸟笼里飞出来一只羽毛五彩缤纷的鹦鹉,先是对他颇为热情地嘎嘎两声,紧接着扯着嗓子向里间喊:“霜!有人来了!霜!有人来了!”
游徽等了一会儿,后室走出来一个手拿毛笔和算盘的年轻姑娘。
她身上穿着绣竹的青色裙裳,墨云般的黑发随意挽起,头上只有一根家常的竹簪,姿态随性闲适,与小昙山相遇时完全不同。
因他背对着光站着,她一时并未看清来客的容貌,只是一面向他走来,一面熟练而友善地招呼:“客人要当何物?或是打算赎走什么?”
全然是把他当作陌生人的语气。
游徽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经意的沉默中,几近无措。
谢听霜走近,终于看清了人,眉眼间先是掠出一丝惊讶,继而舒展开来,十分熟稔道:“是你啊。伤好得怎么样了?”
她引他坐在后室的红木圆桌前,倒上热茶,又端来两盘茶点,颇有几分老友重逢,促膝长谈的味道。
“好多了。”游徽局促点头,随后问道:“谢姑娘怎在此处?”
她下的字条中写着,如果要找她,该去平安客栈才是。
“城中凡是带平安二字的,都是我的产业。”她温声解释,“除平安当铺和平安客栈外,还有东街的平安粮铺,南街的平安酒楼。”
“客栈也在这条街上,离得不远,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见。”
“你来当铺,可是想当什么东西?”
游徽被她问得一愣。
本来是有的,但如果平安当也是她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当,赠你。”
他将灵石取出,看向她时,琥珀双眸中闪着涟漪般的碎光,若要细看,似有极淡的忐忑隐藏其中。
不过是几块灵石,算不上报答,但却是他除了剑和剑鞘以外剩下的所有东西。
像是渴望眼前之人收下,又颇觉这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因而有些赧然。
“不只是这些……以后,还会有更多。”
谢听霜伸手接下,拢在掌心欣赏片刻,玉质清润,隐隐有丝状白雾在里面流动翻卷,细看之下,确实是极漂亮的。
她含笑谢他的好意。
室内随即陷入突然的安静。
安静到只余那只鹦鹉扑扇翅膀窜来窜去时发出的声音。
游徽的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几下,因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指尖不自觉攥紧。
他像是突然想通了谢听霜为什么没有再去医馆。
那日在小昙山,哪怕换个人来,她也会救的,除了伤势格外重些,其实他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于她而言,自己只是她机缘巧合救下的陌生人。
她不关心他的姓名,也从未问过他的来处和去处,只是因为——她不在意。
因从来不曾将救人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想求什么回报,所以在妥帖地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可以做到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谢姑娘。”
他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谢听霜原本在仔细观察杯中旋转舒展的清茶叶片。
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目光向他看去。
游徽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谢听霜身上移开,可开口时仍带了丝莫名的紧张。
“我名游徽。水中游鱼的游,高张急徽的徽。”
谢听霜虽不知他为何提起自己的名字,却还是略坐直了一些,眼眸微弯,捧场地接话:“那你可会抚琴?”
徽者,琴轸系弦之绳,亦有良善美好之意。
游徽怔了怔,快速点头的同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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