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祭:“又或者说,你是谁?”
怎么会知道魔域的血阵
虞思眠的心突然往上一提。
我就是把你写得身世凄惨不得善终的后妈作者。
想到这里她莫名心虚,希望连祭永远别发现自己的身份。
她脖子一凉,连祭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跟那幅壁画有什么关系?”
虞思眠一听那壁画本就提起的心几乎到了嗓子眼。
连祭那么厌恶天道,如果说自己是那幅天道画,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可她一下找不到说辞。
“我没耐性。”连祭匕首抵得更近了一些。
“我叫虞思眠,来自很远地方……”她准备这么含糊过去。
连祭:“多远?”
……
“……可能……远到……不在这四界。”
连祭这时挑了挑眉,冷笑一声,“看来是不想活了。”
这个世间只有魔、妖、仙、人四界,连冥界和神界都没有,哪里存在什么四界之外?
虞思眠知道只要连祭一用力,自己的脖子就能出一个大口子,血就会喷涌出来。
她紧张得胸脯上下起伏,但是却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浮生。一碗水中都尚且有一片乾坤,你怎么断定偌大的世间就只你所知的四界?”
她试图跟他认真地解释。
连祭看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挑了挑眉。
他把在她侧颈的匕首移到了她的下巴,轻轻一挑,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
她性格偏内向,本来就不喜欢与人目光交流,况且连祭这种张扬锋利的人,在现实中她一向都敬而远之。
被这样逼着与他对视,她眼上的长睫轻轻地颤动,那张淡淡的红唇又抿了起来,额头都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她发现连祭神情淡淡,凌冽的眉眼却放松了一些,显出一些懒散。
“你如何会在这里?”他继续问。
虞思眠其实也纳闷,“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
连祭眯起了眼,“不在四界?突然出现?难不成是……”
他把匕首又挑高了一些,虞思眠生怕匕首尖刺进自己的皮肤,也高高地扬起了纤长的脖子。
“不不不不!”虞思眠急忙摆着放在胸前的手,“不是天道,我就是个很普通的百姓!”
连祭本还懒散的眼中露出了杀意,“你把我当猴耍呢。”普通百姓知道怎么破血阵?
虞思眠急忙道:“我一醒来,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许……”
她闭上了眼,拧着眉头,“我真是天道……派来的使者……吧。”
她很少说谎,也不喜欢说谎,但她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经悬在了连祭的一念之间,实话实说只有死路一条,“你不要乱杀无辜。”
连祭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像一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让人一瞬间忘记了他是个杀人不眨眼,没有道德意识的魔王。
但很快他收敛笑容。
“一派胡言,而且,我杀人,可不管她无辜不无辜。”
这时祠堂外的天空火烧云的颜色越来越暗,眼看黑夜就将占据天空。
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一手创造出来活着的邪魔。
是啊,他杀人,哪里管他无辜不无辜。
虞思眠:“你现在杀了我,晚上血阵就布不成了。”
和他说常识无用,那就讲利弊。
听到这里连祭眉头蹙紧,将匕首插回了腰间。
连祭匕首移开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上瞬间没了力气,踉踉跄跄地后退,把祠堂供奉的牌位撞了一地。
连祭瞥了她一眼,“还没把你怎么样,就吓成这样?”
虞思眠不理他的嘲讽,看着撞了一地却没有一个摔坏的牌位心中懊恼,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摸到一个牌位,想要把它摔碎。
连祭:“在你觉得是砸牌位的速度快,还是我砍你手的速度快?”
虞思眠没想到这样也能被发现,只能默默松开牌位。
连祭垂头理着自己的手套上的绑带,“过来。”
虞思眠看了一圈祠堂,只有他们两人。他是叫自己?
她警惕地看着他,全身都僵直了。
连祭理好手套后缓缓抬眼。
虞思眠觉得自己手臂吃痛,发现他一把将自己扯了过去。
她踉跄几步,在撞到他身上前及时止住了脚步。
连祭抓着她的手腕用拇指按在了她的掌心。
一股强横的灵力随之侵入她的筋脉。
这股灵力跟连祭本人一样,炽热又嚣张,在她筋脉中横冲直撞,在她体内肆意非为。
她觉得自己好像心跳直接飙到两百,额头上也起了晶莹汗珠,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吃不消,她整个身子下坠,“好难受!”
连祭:“受着。”
“不要!连祭!”
连祭很久没听人直呼他的名字,她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
她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虑,意识开始模糊,任由这股力量在自己身上运行一个大周天。
连祭确定了她没有灵根,没有邪骨,也没有妖髓,接近人类,但是体内又没有丝毫人类的浊气。
此刻虞思眠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
还天道使者?
连祭看着她扬起的脸,用冰冷的目光将她长睫上的水珠,纤巧的鼻梁,和淡淡的红唇描摹了一遍。
两缕黑烟出现在祠堂,大眼鬼牙二人一一现身。
他们看着连祭和虞思眠。
“祭哥,什么情况?”
连祭移开了在虞思眠脸上的视线,没有回答,正准备松开她手腕时发现大眼看着她,发出一声感叹:“闭着眼也能美成这样。”
连祭看了他一眼。
随即大眼又挠着头道:“可祭哥,她怎么成这样了?”
连祭语气中带着不屑:“随便弄了两下。”
鬼牙啧了一声,笑道:”可怜。”
大眼不屑:“你他娘什么时候有同情心了?”
鬼牙:“就现在开始的,怎么了?”
随即鬼牙露出一股子坏笑,看着虞思眠,“祭哥你这么拉着她挺累,把她给我吧。”
大眼:“你不是想乘人之危,占人便宜吧。”
鬼牙:“老子要占谁便宜还需乘人之危?”
连祭一把将虞思眠提了起来挂在自己手臂上,问: “其余四处法器布好了吗?”
“好了。”
*
乌云遮住了半轮圆月,广场上风声呼啸,夹杂着妇人小孩的低泣声。
连祭坐在祠堂前的台阶上,大眼鬼牙在他一左一右,其余四个黑衣少年则在后面。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们英俊又邪肆的脸上,反射出一股萧杀之意。
连祭的长腿任达不羁地分开,他脚下的台阶上侧躺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气质和那群魔截然不同。
月光在她身上只显朦胧温柔,好像将那股杀意隔绝了一般。
连祭垂眼看着她,这么窄的台阶,居然她还能睡得挺安稳。
迷迷糊糊的虞思眠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又全身都很舒服。
不舒服是因为觉得躺着的地方又窄又硬,舒服是觉得全身气脉通畅,甚至有种传说中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想起连祭强行在自己身体内运转了一个大周天,那酸爽的回忆让她突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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