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章夫人瞪着眼脸上的肌肉跳动。
“还能有假，今日我恰巧碰见卫昂才知殷澄请宴，在宴席上我就发觉卫扶光和卫岚狁那兄妹俩不对劲，宴席散后我另找包间喝酒，却没成想看见了卫扶光与卫岚狁亲昵的画面。”
“那场面，啧啧，可不是普通兄妹亲呢的样子，他卫扶光不是清冷高洁吗，如今与亲妹苟合，这要是为世人所知，多刺激啊。”他说着舌头顶腮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章夫人震惊之后，大笑起来，“好啊，妹妹你的报应来啦，你也不会想到你死后多年，你的一双儿女竟干出这样的事情，扰得你九泉之下也不安心了。”
卫越和章夫人快意大笑，柱影后的葭萌却惊恐地瞳孔骤然放大呼吸停滞，扶光表兄和宝阴，他们…怎么会！
“卫扶光啊卫扶光，你总是阻拦我，如今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啊。”
章夫人说完，卫越赶紧道：“如果我们用此威胁他，那他还会坚持打云中吗？哈哈哈哈”
葭萌五指紧抓柱身以此维持身体不坠，很快殿内的笑声停下，她听母亲对那季泽问道：“季泽，怎么了，可有什么疑惑？”
与章夫人和卫越幸灾乐祸的快意完全不同，季泽面露难色，他本是淮南国国相章家二小姐阿保的儿子，自二小姐即广阳国王后逝世后，他随着母亲季阿保回淮南，季阿保是章王后生前最信任的阿保之一，堪当王后的假母，因着这份关系他受到章家的重用，如今又为大小姐办事。
此次他偷偷前来王畿就是为了传达章家和淮南王的消息给章夫人，可除了这个危险的任务外，他心里还揣着一个章家和淮南王都不知道的惊天消息。
他的母亲到死都死守着这个消息，只是在临终前在恨恨地道王后血脉不该是那个小贼，还说可怜善良的王后是被骗了，她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秘密就与世长辞。
这个秘密本来是他的保命符，可现在要是不说坏了大小姐和淮南的大计，一个两个盛怒之下恐怕他的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稍加犹豫后上前道：“大小姐，您可知我乃二小姐阿保的儿子？”
“这我当然知道，怎么，你是想说为了她我就不能以此威胁她的儿女了？”章夫人面上狠厉眼里带着探究的目光。
季泽慌忙否认，“我母亲当年回淮南一事有蹊跷，她不是自愿回淮南的，当年王后去世后母亲悲伤过度却也不愿离开王后埋葬之地，只是后来她却被广阳王强制送到淮南了。”
“哦？”章夫人和卫越对视一眼，双方都嗅到一种反常的味道。
“她是因为知道了广阳王室的密辛才被遣回淮南的，”季泽抬起头眼眸轻颤，“宝阴翁主的身份有异，她与广阳太子并非亲生兄妹。”
“什么？！”章夫人听到两兄妹乱搞的时候都没起身，听到这里她一下起身，身前的桌案都被撞开，响起一阵杂乱声。
她快速来到季泽面前，神色严肃凌厉，“你敢以你死去母亲的名义发誓，说你今日所说全都为真？”
季泽把这藏于心间的大秘密全盘托出后，内心已是惶恐不安双腿打颤，章夫人一声呵声直接让他怆然跪倒在地上，“我一母亲之名发誓，今日殿中所言皆为真话。”
他这番话一出，殿中出奇的沉寂一瞬，柱子后的葭萌跌跌撞撞慌乱逃走，直到来到后殿花园遇见折花的婢女她才在她怀中晕过去，晕前用微弱的零碎的语句说着：“别，别告诉母亲，快走！”
“母亲？”听到这里就连卫越也茫然不敢相信，“这…这，现在我们怎们办？”
章夫人往下俯视着季泽，声音阴冷犹如毒蛇过境，“这话，你还对哪些人说过？”
“没，没，只有您，还有四皇子知道。”季泽忐忑不已。
“好，这话你万不可对其他人提起，不然，”卫越抢过她的话，恶毒地威胁，“不然你死是小事，你死后我还会把你母亲的坟掀了鞭尸！”
章夫人皱眉，对季泽道：“你先下去吧。”
季泽走后，卫越在方寸之间焦灼思索无计可施，“母亲，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这宝阴是卫扶光的亲妹就好了，我们还能以此来威胁他，可如今二人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或是，我们用宝阴的身世问题威胁他？”
章夫人坐下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和恨意，“身世？呵，那半枚青玉都戴在她宝阴的腰间了，你觉得他们广阳还在意她的身份吗？”
“那告诉父皇，皇祖母他们呢？”
“你觉得卫穆做出如此大的举动，他们会不知道？他们那是对爱子的默许罢了，你看，我们娘俩也是他的至亲，终究是比不上广阳王啊。”
章夫人朱唇微勾，笑里却透露出满满的讥讽与凄惨。
卫越急得打转，若是用兄妹乱/伦的事情威胁卫扶光，怕他宣布卫岚狁的身份，这不光彩的事瞬间也没有了那么大威胁性，要是他们用卫岚狁身份的事情威胁他，从卫岚狁的待遇和她腰间的玉佩来看，父皇和广阳王早就承认了她的身份，不管她是否是广阳王和章王后亲生。
“你昨日同我说，卫扶光极力主张攻打云中？”章夫人问他。
卫越坐下道：“没错，云中与匈奴进行铁器交易，赚了匈奴人不少钱，卫扶光是主战派皇太子已经采纳了他的建议。”
“我听说云中别的平平无奇，那云中王手底下却养得一群好刺客，是吗？”
卫越抬眼道：“那还不是那云中王受了几次刺杀魔怔了，”他说着突然一顿，旋即看向章夫人，“母亲你是说？”
“把卫扶光极力主张要打云中的消息放给他们，这些狗急跳墙的就知道怎么做了。”
“还有，他广阳王不在意卫岚狁的身世，那总该在意他儿子和他假女儿之间的关系吧？我们算是做个好事，告诉他一声吧。”
“扶光啊，可别怪姨母，谁让你总是碍我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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