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一声令下,手下弟子围在戏院门口逮住赵兴邦,个个揎拳捋袖,手臂上文着刺青,把嘴里吸的正旺的烟头往赵兴邦的鼻孔里插,如此还不够,他们是来帮他投胎重新做人的。
赵兴邦求饶,一个手臂上文了野猪图案的寸头男人从身后抽出一把斧子。
“告诉你,爷以前可是杀猪的,刀法好得不得了,甭害怕。”
“兄弟下辈子别再偷鸡摸狗了,不然爷还要砍你!”
斧子一挥,血溅广和梨园门口竖着的水牌和广告画,画上的水笙,不,是虞姬,头戴如意冠,身穿鱼鳞甲,正幽幽地望着他,眼里泣出两行血泪来。
“虞啊,
天将破晓,
看来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京胡和月琴奏响,霸王继续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水笙眼底噙泪,蓄满眼眶,翘起兰花指拭泪。
“大王――
虞姬跟随大王,
见证了你叱咤风云终身无悔,
今日这宝剑,
我为大王歌舞一回”
“有劳了!”
“好!好!”戏园子里的吆喝声溢了出来。赵兴邦气息奄奄地张了张嘴,似乎也在替虞姬叫最后一声好。
厢坐里朱丹听得如痴如醉,拉起顾越 的手揩泪。
“我真是看不得这样的戏,好好的人,为什么要死呢?”
越 弹去她唇边挂着的一滴泪珠,想了想道:“也不是非要死,只是不愿意苟活。”
“我只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越 揶揄道:“所以你不是虞姬嘛。”
朱丹托着腮思考,一时分辨不出此话是褒义还是贬义。见他好似在笑,皱了皱鼻子,用两只手扒拉眼尾向上一提,整个眼睛斜着吊了起来,飞眼看他,用戏腔酥酥地喊他一声:“大王――”
喊得人骨酥筋麻,他抚着额头,苦涩笑道:“你这恐怕演的不是虞姬吧......”
她松下眼皮疑惑地看着他。
“你这是妲己。”越 打趣道。
“哼,妲己就妲己吧,纣王不也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的眼睛钉在她的脸上,似笑非笑道:“嗯。”顿了顿,又道:“我也是。”
冷不丁来这么一下,真叫人羞臊,朱丹难为情的转过脸去看戏,从瓜果碟子里抓着一把瓜子嗑了起来,见那虞姬耍着花剑,台下喝彩连连,她也跟着拍手叫好。
越 笑她,“别把嗓子叫哑了。”
又递给她清茶润喉。
她喝完茶,拿着毛巾把子擦了擦手,痴痴地看他嗑瓜子,只见他徐徐地捏起一粒葵瓜子放在唇齿之间,清脆一声,而后又将废弃的瓜子壳放进另外一个空碟里,从始至终都很儒雅。
她喝完茶,拿着毛巾把子擦了擦手,痴痴地看他嗑瓜子,只见他徐徐地捏起一粒葵瓜子放在唇齿之间,清脆一声,而后又将废弃的瓜子壳放进另外一个空碟里,从始至终都很儒雅。
她是第一次见人嗑瓜子不邋遢的,展开毛巾把子挡着脸,捡到宝似的偷着乐。
突然有人冲进来喊了两声,她们的厢坐离得远,没听清那人喊了什么,可后排的人闻言都跑了出去。
朱丹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越 好整以暇地坐着喝茶,专心看虞姬舞剑。
底下乱哄哄起来,观众没了心思听戏,瓜子一撒,桌椅歪斜,一片糟乱。
虞姬的剑架到了脖颈儿,剑冷冷,泪涟涟。
警察突然冲了进来,掏出枪,对即将自刎的虞姬命令道:“中央巡捕房查案,都别演了,全都老实呆着,现场封锁。”
水笙仍是持着宝剑,自顾自演着。倒是班主从后台一路小跑出来,拱手询问:“这位探长,请问出了什么事体,这戏一旦开唱不好叫停的呀。”
探长不耐烦地觑了他一眼,又瞥了瞥自刎的虞姬,喝道:“都给我停了,什么玩意,门口**了知道吗?再捣乱休怪我带你回巡捕房喝茶!”
戏比天大,却没有**大。
宝剑咣当砸在地上,霸王在一旁替她捡起。
“你们都跟我出去认认尸体。”
霸王携虞姬下了台,挤挤挨挨,鱼鳞甲上缀着的红流苏被人扯掉了几缕,有人趁乱伸手在水笙身上乱摸,水笙一低头,太多的手,黄的手、白的手、胖的手、瘦的手……
他心烦地走到门口,触目惊心的一条腿,横在戏院门口,血肉模糊。
“呀,别看。”霸王提醒道。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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