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路上透明的橱窗,映出行人身上厚重的棉衣,擦重而过,和她单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她在努力思考该如何度过以后人生的每一分钟,如今算是真的无处可去了,至于那离婚后的父亲,他也早就有新家庭了,还生下了梦寐以求的儿子。
当初医院门口,那个素来不喜欢他的老太婆给她炫耀着:“我要有孙子了,你们商量着赶紧离婚吧!”
母亲愤怒到羞愧,上诉着老天不公,下一秒周围响起来了雪花飘飘,北风萧萧……而她在一旁看着那超雄综合症的检查单,差点笑出了声。
……
此刻雪实在下的梦幻,只剩女孩在雪地中静默,小时候听婶子给表妹讲童话故事,小女孩面对雪夜,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火柴,看到了温暖的爱意。
美丽的圣诞树、香喷喷的烤鸡、慈祥的祖母……
本来就是她偷听到的故事,沉溺美好的人也总会死于幻想,哪怕隔墙就是明亮的篝火,和阖家欢笑……
就比如,此刻明亮的街灯和那车窗里透出的温暖光芒交织在一起,都和被冻的瑟瑟发抖的她没有关系。
天气如此无常,刚下楼时,一瞬热之烦人,倾俄而又下雪,陆九柠却能平常心而视,多怪的事,发生在她身上都不奇怪,自从十岁开始,她的人生就开始无比离奇了……
先是父母离婚,又是差点被天外陨石砸住,大地震,火山爆发泥石流,她都经历过,最诡异的还是她上学的时候,亲眼看到马路边的平地变成海啸。向她袭来。
所有人都没反应,只有她仓皇逃窜,她分明看到了,远古蛟龙向她张嘴……“你哥哥封印了我,我要找你复仇……”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她拉着旁边一个老爱搞点小霸凌的同学就挡灾了。
之后那同学,连续三个月皆是一副被勾了魂的样子,不走楼梯走窗户,砰的一声摔断了腿,某一天她在医院突然清醒:“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蛟龙说它抓错人了…”
再一看:“卧槽,梦里它就是咬断了我的腿。”
“卧槽,印证现实了……”
陆九柠怀疑那蛟龙本来的目标是自己,偶尔之时,她能见鬼……
幼时想和别人交朋友,出于好心却亮出一匕首,她是无比真诚的:“我看到你爸爸身上趴了个女鬼……我或许不能解决,但是我能吓走她!”
“不用谢……我……”
吓得小朋友连滚带爬,被老师指责带凶器进幼儿园。
她扬起一张天真的小脸,无奈一抬手:“老师,你看花眼了,我怎么会有管制刀具这种可怕的东西。”
上学时,被一个花心大萝卜表白。
她认真询问他的优点:“这位同学,你是觉得你是有什么吸引我的优点吗?还是能有让我为之共情的缺点?”
花心大萝卜难受到直接转学,后来她才明白,原来说话应该委婉。
可惜未曾有人教她什么人情世态。
之后碰上这类事件,她拷问:“你会背《道德经》吗?”
“我最近一直迷茫,周庄梦蝶,还是蝶梦周庄?”
“你是唯心还是唯物主义?”
其实她是个话痨,一怪喜欢和别人讨论玄学,但是很少有人接得上她的话。
她走了,“那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有锲而不舍者,跟她去图书馆,图书馆起火,天台表白,大地震了,天台瞬间坍塌陷落,变成了一楼。
那同学抹着一把泪:“陆九柠,我真的,喜欢不起来你了。”
忽然一看周围又复原了:“我一靠近你,就像入障了一样,地动山摇的,我都要去看精神科了。”
她早就习惯了,只因她早就进入过了精神科,医生耐心的一听:“你是觉得有东西针对你?”
她说:“对!”
医生又问:“你说楼梯碎了,大家都能走路,就你不能走路?”
她说:“你懂吗,就是那种它只会在我的世界碎的程序一样,别人都是好好的,我过的可真是如履薄冰。”
医生说,“我理解…你。”
陆九柠心想不愧是医生就是见多识广。
他又说:“赶紧住院。”
陆九柠还在挣扎,“当然医生我不是想让你治还好我这个问题,这涉及到玄学方面我觉得你也不行,我想让你治好我的是为什么每次我都抢不过和别人捡瓶子的速度,你懂吗?这才命运在针对我,世俗在针对我…”
她一鼓作气:“还是说我和瓶子注定没有缘分!”
……
能住院就好了。可是她真怕医院也跟着大厦将倾了,或者隔壁病友笑嘻嘻的问,你也觉得自己没病啊,我正是因为自己没病,才被关进来的这类不知道是精神病观念混淆还是哲学大师的话。
后来她在天桥下偶遇一算命道士,“大师,给我算算金钱运吧!”
他看着她叹息,又送了她一本,叫《离天》的小说。
这是一本热门小说,她没想到道士也爱看这种,他手中的书破破旧旧。
陆九柠此刻耳朵轰轰作响,倒不是周围还没收音的广场舞声,只见一只小狗被小孩恶作剧绑在音响旁边,她只觉得可怜。
她是真的没有朋友,爹不疼娘不爱,无处可去。或者天桥下还能待待,就是不知道天桥会不会塌。
她直接把小狗放了,“这里吵死了!”
……
故事是这么说的,黑夜本就容易引发罪恶,夜晚街头漂亮女孩如同待宰的羔羊。
她可不怕,她盯着脚间的地面,等待着猎物,未曾抬头就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依旧是属于小混混那贼兮兮的声音:“小妹妹,一个人在外面多可怜啊,要不要跟哥哥回家啊?”
那人嘴边叼着一根香烟,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呲着一口大黄牙。
身后还跟了两个,影子。
越近越心痒痒了,瞧瞧他们这是什么大发现,大晚上正无聊,转身看到漂亮少女不回家,真是无穷无尽的遐想…
陆九柠勉强识别了,那人的手臂,左青龙,右白虎。
大概是光着膀子太冷了,他一抖臂,后面两个小弟就麻溜的给他套上了大棉袄:“大哥,请…”
他微微颔首表示满意,蹲在她面前,吐着烟圈,熏到了女孩的脸上:“咦,哪来的小姑娘啊?天冷不回家,是在等哥哥我吗?”
“脱了。”
他明显没想到这女孩非但没有怕,还冒出这样的话。
“你说你要脱衣服?”
他在她身上嗅了一下:“确实啊。一身血腥味。”
女孩裙子已经被雪浸湿了不少,身上还溅有一片片暗红色的血液。发出若有若无的腥味。
“来那个了啊?“他们相互一看,统一笑了:“我们可……不挑,不介意。”
第一次遇到如此尤物,真是引人摩拳擦掌。
又觉得她美的像那个二次元的动漫少女,也只有二次元只能穿着如此单薄的裙子,在雪夜里面了。即使那双纤细的腿已经冻红了,如梦似幻。
“不对,才不是……”女孩的思维一边疯狂转着,这人不像有钱的样子,还不忘记对他甜甜一笑,“哥哥,我是让你脱了啊。”
谁能扛得住纤细小白花一笑啊,如同这雪一样不染尘埃的明亮。
明晃晃的柔声,又带着猝骨的毒。他直接看呆了,也没想到这少女这么会玩?
她抬手似乎要搭在他肩上。却将那一直反扣在袖口贴藏着的匕首,朝他脖子,狠狠扎了下去。
她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我裙子上的血吗?这可不是我自己的血,是畜生的。”
她抬头看着裙子被溅的更多的血了,忍耐终于在一刻彻底爆发了:“我特码都这么冷了。你还要在我面前穿衣服。嘲笑谁呢?”
“我是说,让你脱了给我穿啊!”
小混混头直直倒下,后面两个小跟班也是惊了,相互看了一眼。
空闲时候他们或许会思考一下,接下来两人组谁当老大。
他们没想到这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居然也是道上的?
她已经扒掉了倒在地上人的大棉袄给自己穿上了,这棉袄除了让她有不喜欢的气息,倒也勉勉强强,让她冻僵的身体稍微暖和了一点。
然后继续在这口袋摸啊摸啊,摸出了一块钱。
“一块钱……”剩下那一毛硬币不算。
她顿时涌来着一股狠厉的疯劲,此刻匕首指着他们,反客为主:“我劝你们,赶紧把钱交出来!”
“不然我杀一个是死刑,杀死三个还是死刑,我也不怕你们什么!”
她再怎么威胁,两人自然也不怕一个小姑娘,先是一叹鼻息:“老大还有气!”
却在还没靠近那匕首的时候,被一股力量反弹:“妈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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