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见两人争持不下,便道:“既然如此,你不妨就把包袱打开给她看看,也好自证清白。”
云窗脸色一白,眸子里闪过几丝慌乱,“汤圆姐姐,这里面可都是我家姑娘的衣物,我怎敢随意拿给一个下人看。你们若真不信,不如我们一道去大姑娘面前分说分说?”
像她这样藏着掖着其实更惹人怀疑,不过宴舒觉得她应该没有说谎。那包袱看上去虽然鼓鼓囊囊,但是形状规整不像是藏了重物的样子。况且顾婉和许女士一向穷的叮当响,哪里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偷。
衣服虽然是衣服,但究竟是谁的衣服那就不一定了。江皋如今就藏在芳芷院里,他受了伤必然会流血。沾了血的东西要处理起来很是麻烦,因此她猜想这里头十有八九应该是江皋的血衣或者清理伤口用过的布条。
系统:“触动隐藏任务,请宿主帮助云窗处理血衣。”
果然是江皋的衣服!宴舒得意一笑,不过......
“怎么还有隐藏任务?”
“因原书中没有详细描写每一天的具体内容,空缺的地方系统会自动进行补充,补充过程中便会触发隐藏任务。”
她要是没理解错的话,这意思就是说剧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宴舒眉头一挑,脑中意识到了某些东西。她扬唇笑道:“汤圆,她那包袱臭烘烘的能有什么好看的?我乏了,咱们回去吧。”
“是,三姑娘。”
两人扬长而去,彩霞见状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冷“哼”了一声后也气冲冲的走了。云窗长舒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仍是心有余悸。
阴暗的天空乌云沉沉,连空气里都能闻到潮湿的味道。眼看大雨即将倾盆,狂风卷着落叶穿梭在大街上。往来的行人个个步伐匆忙,都想在暴雨来临前找到一个可以遮蔽的地方。
钱听松背着书囊也急匆匆的往回赶,他平时都会在书院做完功课才回去。因为在书院有晚膳可以吃,这样一来他便能省下一笔不少的开销。今日散学晚,等他做完功课时已经暮色四合。黄豆大小的雨珠已经迫不及待的落下,他忙抱起书囊用衣服裹好,跑进旁边的小巷子里。
这条巷子早已无人居住,光线昏暗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钱听松没有提灯,只好凭着感觉往前走。
远处传来几分野狗奋力的嘶吼,在这种时候让人听的格外心烦。这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的黑暗,也将这条巷子照的通亮。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看到巷子尽头有一个鬼气森森的人影。他吓了一跳,立即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
黑暗遮住了视线,没有了闪电的照明,根本看不清那里究竟有什么。然而钱听松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背上的冷汗正不停的往外冒。他咽了口唾沫,想要退出这条巷子。
然而才有动作,一张脸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脸对着脸,鼻头几乎都要碰在一起。更恐怖的是那张脸完全没有一丝血色,就好像是死人一样。
钱听松惨叫一声,吓得跌做在地惊恐的直往后爬。
只可惜此时已经晚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带着劲风狠狠的打在他的左脚上。骨头立即折断,钱听松撕心裂肺的哀嚎,而他的左脚正以一众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雨终于落下,“啪啪”的雨声在四周形成浓密的雨幕,不仅隔绝了视线,还隔绝了声音。
钱听松脸色煞白的躺在地上,剧痛几欲让他昏厥。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这时,有一个手持木棍的人缓缓走到他的面前,钱听松吓得肝胆俱裂,不停磕头的求饶。
那人蹲了下来,面目逐渐清晰,竟然就是裴淮!
书囊在刚刚散落在地,里面的书被雨水打湿后墨迹变得模糊不清。钱听松看着眼前这个宛如修罗一样的人,赶紧自己好似从来都不曾真正认识过他一般。这张脸明明如此熟悉,却又如此令人害怕!
裴淮丢掉手里的木棍,声音里带着笑意,“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惊讶?”
钱听松疼的使不上力气,一句话磕磕绊绊了好几次才说出来,“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裴淮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肩膀颤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才是。”
“我也是被逼的,是周成威胁我。他说我如果不停他的话,他就让人把我赶出书院。远岑,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娘还指望我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呐,我万万不能被赶出去。反正你这一次也没什么大碍,不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钱听松见他不为所动,爬起来拉住裴淮的衣服哀求道:“远岑,我娘平日待你不薄。之前你过生辰,她还特意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你也不希望看她老人家伤心难过吧?我保证只有这一会,下次我再也不会帮他了!”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雨越下越大,空中又响起一道惊雷。裴淮的脸像是凝固了一般,看不出一丝的感情波动。他的目光冷冷的看向钱听松,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
话音一落,雨夜里一道寒光闪过。钱听松只觉得右手一阵剧痛,他捂住自己的手腕发出惨烈的哀嚎,有血从她指间流出,殷红的颜色一会儿便把积雨也染红了一片。
他的右手废了!
裴淮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三天之内离开云阳,不然我就杀了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二日钱听松被人断了一只手一只脚的事情在书院里疯传,人们纷纷都在猜测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这些人都曾经亲眼看到钱氏是如何跪在书院门前替钱听松哀求院主,钱听松平时也极为刻苦,发誓要出人头地,没想到如今经历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周成的小厮周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不安的问:“公子,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和裴淮有关?”
周成正在仔细端详他新买的蛐蛐,闻言嗤笑了一声,道:“裴淮那小子瘦的跟猴一样,他哪有这个本事把钱听松撂倒?”
“可是......万一就是他呢?上次南风馆那件事,咱们闹得那么过,他居然能忍住没来找公子的麻烦,小人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他还敢把我怎么样不成?”
周虎见他有些不高兴了,忙呵呵赔笑,“那是,咱们公子是什么人物,自然用不着怕他?不过常言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小心些总是没错。”
周成不耐烦起来,“行了行了,别啰哩啰嗦的。宝庆坊新开了局,小爷我今天就靠这赤背大将军去大杀四方。”
周虎见他听不进去,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转眼便是二月十九日,这一天是观音菩萨的诞辰。韩氏要去枯潭寺还愿,天还没亮她就让人把宴舒叫起来。宴舒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被人送上了马车。
一路上她睡的昏天黑地,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这时马车忽然听了下来,汤圆问车夫为什么停车。
车夫道:“前面有个摊子倒了,正巧把咱们的路给堵住了。马车过不去,姑娘需得等等。”
等等就等等,反正也什么事。
宴舒掀起车帘,正看到了顾如圭。他今日骑马,一袭青竹色的银纹窄袖长袍穿在身上颇有一种少年意气飞扬的恣意之敢感。在晨曦的逆光中,他的笑容有些晃眼。
“妹妹,你醒了。”
“咱们这是到哪了?”
“前面就是李记铺子,你不是最爱吃他家的龙井云糕吗?我去给你买些来带在路上吃?”
宴舒道:“我还要樱桃煎和酥琼叶。”
“行行行,都给你买!”
仲春的风还有些刺骨,宴舒吸了几口冷空气便开始打个哆嗦,正打算坐回车里,眼睛随意一瞄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裴淮......
他还穿着那件白衣端坐在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全神贯注的不知道在画些什么东西。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用几根木头搭建起来的简易木架,架子上挂了十几张已经画好的画,看这样子应该是想靠卖画来赚些银子。
桌子的旁边三三两两的围了好几个年轻的小姑娘,这些人凑在一起一边偷看裴淮一边不停的窃窃私语,说到兴起出还发出几声娇羞的笑声。不过裴淮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除顾婉之外的所有人。阳光下的他显得有些羸弱,与周围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白衣清冷脱俗仿若谪仙。
宴舒不忿的撇嘴,心想这小子的容貌还真是具有欺骗性,有谁能料到这长仙姿玉色的脸下隐藏了怎样的疯狂与偏执?
想起上次在南风馆的事情,她还是觉得有股怒气堵住胸口发作不出来。作为一个有仇必报并且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当即裹好披风,下车朝那边走去。
然而她才靠近,不知道从哪里忽然窜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大男人。其中一个逼近宴舒,不善的道:“你是哪家的女儿,这么不懂规矩?你难道不知道他的画谁也不许买吗?”
这时,旁边一个年轻稍轻的女子怒喝道:“你们也太过分了,裴公子不过是在这里卖画,你们一连几天都把要买画的人赶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另外几个女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那人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得意的道:“王法?在这云阳城,我家公子的话就是王法!谁让这小子不长眼敢得罪我家公子,这就是下场!”
汤圆看不惯他这些嚣张的模样,皱起眉问:“你家公子是谁?凭什么不让我家姑娘买画?”
“我家公子姓周!他说了,今天谁要是敢买他的画,那就是和他做对!”
汤圆嗤笑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周知州家的三公子。只可惜,我家姑娘要买,谁也拦不住!”
那男子见震慑不住她们就有些恼起来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走,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汤圆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你敢?我家姑娘姓顾!你今天若敢动我家姑娘一根手指,看看你家公子能不能保得住你?!”
那两人一听是顾家,脸色顿时一变。云阳城只有一个姓顾的大户,那就是通判顾璋的府上。知州周德礼虽然在官职上比顾璋高一阶,但是他从来不敢在顾璋目前端架子,原因正是韩氏出身高门显贵。有她在,顾璋迟早都是要去盛京的。
顾璋子嗣不显,只有二女一子。能有如此气派的,来人一定是顾三姑娘。
那男子忙笑呵呵的赔罪,“原来是顾三姑娘,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汤圆冷哼了声,懒得搭理他们。宴舒客套的笑了笑,“无妨。”
说着便来到裴淮面前,将一个圆鼓鼓的荷包放在那张破旧的八仙桌上,“你这些画,我都要了。”
裴淮看着他,目光流转意味不明。
宴舒拿起他正在画的这张,仔细的看了看,“你这副画虽然还没有画完,但是风骨已经有了,确实画的不错。”
“多谢三姑娘夸赞。”
宴舒闻言一笑,随即就将画撕成了两半。
众人错愕不已,过了好半晌,方才那个替裴淮说话的女子呵道:“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将裴公子的画撕毁?!”
“本姑娘今日心情好,想听撕纸的声音,不可以吗?”
“要想听撕纸的声音你就回府自己撕个够啊,为何要糟践裴公子的画?这不是明白着在羞辱裴公子吗?”
和她同行的另外两个人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有钱有势就了不起?用得着这样欺负人吗?”
汤圆转身瞪着她们几个,“你们几个若真看不过去有人欺负你家陆公子,为何刚刚不去把他的画买下来?事后在这叨叨,无非是一毛不拔还想让你们家裴公子念你们的好吧?”
“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们,这些画我家姑娘都买下来了,就算是拿去当柴烧了也使得!”
那几个女子涨红了脸,都不敢直视汤圆,灰溜溜的跑了。
看裴淮吃瘪,宴舒心情大好。见他居然看自己,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得意且有点欠揍的表情。
裴淮的脸色微微一变,漆黑的眸子里如同平静的水面被人投下一颗石头而泛起潋滟的波光。
那两个拦人的彪形大汉起初还担心一会回去要怎么和周成交代,听到这句话顿时喜笑颜开,“原来如此,早知道三姑娘是想听撕纸的声音,何劳姑娘还亲自跑一趟?你只要派个人来吩咐一声,我们兄弟立马就给你送过去。”
说着,屁颠屁颠就把画全部收了起来。
汤圆抱着画回到马车上,宴舒见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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