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招娣一路战战兢兢,时刻不敢松懈,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老天爷制裁了,就这样高强度地走了几个小时后,刚走到了熟悉的树林,就听见村长大叔喊话,“乡亲们,咱们今天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现在,每家出一个男丁跟着我一起去找水源,剩下的人留在原地看行李和孩子,千万不能自己擅自乱跑!山里可是有吃人的野兽的!”
陈招娣一听到休息,一屁股靠着树坐了下来,这一天可累死她了!
她没想到逃荒的路这么难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加上前两天还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她穿着稻草鞋都磨破了,一不小心就脚底打滑,幸亏她没背那重重的行李,不然高低得再死一次。
“陈招娣,叫你丫的给我偷懒!现在去山里给我找吃的去!找不到就别回来!今天的晚饭可没你的份!”
她来了她来了,熟悉的话又来了!
“娘,我不去,我头疼!爹说了让我好好养养的。”
陈招娣拿她爹做筏子不去山里,这次她打定主意,不管她娘怎么骂,她都坚决不离开队伍!
只要不离开队伍,陈壮实就不能明目张胆的来找自己,他娘也不会正大光明的把她送给人贩子。
为了防止她娘强行拉自己出去,陈招娣想喊她爹,就发现四周没看到她爹的身影,环顾了几圈都没看到她爹,陈招娣慌张极了,心里涌上出无限种的可能,便宜爹不会反悔了要亲自把自己卖了吧!
陈招娣想去找他爹,她真的不想死,要是发现陈大军真的要卖了自己,她也能趁早往山里逃了,就算是被野兽咬死,也比下锅子强!
打定主意后,陈招娣撑着树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准备去山里找陈大军。
“姐,爹跟着村长去找水了”,一向当透明人的陈耀祖看出了陈招娣在找人,想了一圈猜测她可能在找爹,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和爹关系这么好,还是开口解释了。
“哦哦,谢谢。”
陈招娣听到了他爹原来是去找水源了,整个人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去找流民了,等等……
陈招娣瞪大了眼睛,刚刚是谁说的?她环顾四周,便宜娘不知道干嘛去了,这次居然没有勉强自己也是奇怪了。便宜弟弟坐在板车上,手里拿着菜刀警惕地守着行李,应该是便宜弟弟说的吧?
不过他不是一向不搭理自己吗?怎么还叫自己姐姐了?
说起来她弟弟也是个神奇的人物,五岁的时候偷偷在私塾外面听课自学,连容夫子都说她弟弟是个考状元的料,连她娘都心动了想要供弟弟读书,可他爹不同意,还把弟弟送去学手艺了,前不久才学成归来,也不知道便宜弟弟学的什么手艺。
陈招娣眼珠转动了下,她想跟便宜弟弟拉进下关系,以后好抱大腿。
毕竟她弟叫耀祖啊,可她又想不通了,这么多年,她弟弟一直都是透明人,在外学艺连一封书信都不曾寄回来过,回来后也是不说话不主动做事,难道是当年没送他读书寒了心吧,这半大的孩子应该还是好笼络的吧?陈招娣不确定,但她还是想试试。
“耀祖啊,你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姐姐可想你了。”
“是吗?”
陈招娣酝酿好了感情,刚准备哭一场表示自己对弟弟的心疼,一抬头撞上了弟弟黑漆漆洞穿一切的眼睛,立马尴尬地站在原地。
“咳咳,耀祖,你这些年学的什么手艺啊?”
“木工。”
陈耀祖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招娣,“姐,你现在没以前那么胆小了。”
陈招娣没想到自己的变化陈耀祖也发现了,赶紧解释,“姐这不是头破了,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嘛,就想通了嘛~”
“嗯,现在极好。”
陈招娣也不知道陈耀祖到底信没信,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跟便宜弟弟拉近关系,就看到陈耀祖把一个菜团子递到自己面前,“饿了吧?先吃点垫一下吧。晚上我会给娘说给你吃饭的。”
“谢谢。”
陈招娣默默地接过菜团子,松懈下来后,她确实饿的不行,要不然上一次也不会去慌不择路去找陈壮实要馒头了。
陈招娣咬了一口菜团子,邦邦硬,差点没给她把牙咯掉,她好想吃暄软的馒头啊。
想到前世自己不屑一顾的大白馒头现在居然是此刻可望不可即的,陈招娣又难过了起来,手上的菜团子比压缩饼干还难啃,眼泪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兑水吃吧,别哭了,以后吃饭都会有你的份的,你放心。”
陈招娣不知道陈耀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眨巴着红彤彤的眼睛抬头,撞进少年深邃的眼眸里,陈耀祖耳朵一红,不自觉地咳嗽了下避开了视线。
“回来了回来了!”
一阵喧闹的嘈杂声传来,陈招娣听见后急忙爬起来,“什么回来了?”
“应当是爹回来了,等待会娘回来了,让她给你做饼子吃吧。”
“娘会做饼子吗?”陈招娣觉得压根不可能,陈柳氏只会觉得她是赔钱货,连吃的邦邦硬的菜团子都不愿意给她,怎么会愿意给她吃饼子呢?
“待会我给她说就是。”
见陈耀祖打了保票,陈招娣放心了,想到晚上终于可以吃到像样的饭了就有点跃跃欲试,以至于陈壮实在不远处给她试了好几次眼色,她都没有看出来。
不过就算是看出来了,陈招娣也会装作没看到,毕竟她也不想重蹈覆辙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
陈大军拎着两桶水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陈招娣开心的在稻草堆上打滚,见此模样越发相信贵人告诉自己的话了。
陈招娣听到声音回头,赶紧打了个招呼,“爹,您回来了~您辛苦了,您坐着我来~”
陈招娣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接过陈大军手里的水桶,刚提了一下就哽住了,“嗯?怎么……提不动?”
陈招娣甩了甩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准备再提,她就不信了,大大的包袱都背了,自己还能提不动这桶水?
她伸出去手却被陈耀祖抓住了,陈耀祖绕过她拎起了水桶,“姐,我来吧,这桶重。”
陈招娣看着陈耀祖毫不费力的样子,她怀疑这便宜弟弟是去练武了,不然怎么可能提桶这么轻松,晃都不晃一下。
陈大军回来后没多久,陈柳氏就带着新鲜的洗干净的野菜回来了,刚一会来就对着陈招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这丫头没事生火做什么?不知道晚上守夜需要柴火?就知道糟蹋东西!”
“还有!生了火也不知道烧水?你爹大老远的提水回来,你也不知道帮忙!真不知道养你这个赔钱货干什么!要不是你,我们早就……”
“够了!”
陈大军阴沉着脸打断她的话,陈柳氏被吼得脸色惨白,她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偷偷看了眼陈招娣表情没变化才放稳了心神,然后继续捯饬灶台。
两人的动作陈招娣没放在心上,此刻她真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她差点给自己气笑了,合着自己生火就是糟蹋东西?便宜爹提的水她自己没喝吗?合着自己就是出气筒呗!
她想反驳,但是忍了忍没敢说话,她怕陈柳氏又搞事情,毕竟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命可在别人手里。
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能吃到饼子了,结果她眼睁睁地看着便宜娘抓出两把面准备烙饼子,这么点肯定不够四个人吃的。
陈招娣怀疑她娘压根没准备她的份,也不知道便宜弟弟什么时候给陈柳氏说的吃饼子,怎么没自己的份呢?
陈招娣看了眼便宜爹,他靠在路边闭目休息,陈招娣不好叫醒他。
再看看便宜弟弟,正在拿着菜刀削木头,专注极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木头,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陈招娣看他这么专注也不好叫他,怕打扰他伤了手。
她觉得悲伤极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陈柳氏在做饼子,也没有人注意到陈柳氏压根没做陈招娣的份……明明刚刚都答应了要给自己吃饼子的~
陈招娣越想越悲伤,泪水也跟着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感觉鼻子塞塞的,陈招娣吸了吸鼻涕,自暴自弃地想,算了自己有吃的就不错了,不该奢求那么多的。
“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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