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机场的出租车启动了。
窗外,住了几个月的酒店建筑飞速后退,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白点,消失在后视镜里。江雪迟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甚至开始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因为太累而产生的幻觉。
但她手机里的那句“晚安,女朋友”,是那么真真切切地躺在那儿,提醒着她一切并非虚假。
机场航站楼的巨大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日光,里面人来人往,步履匆匆。
江雪迟一个人推着两个几乎有半个她高的行李箱,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轮子压过地面连接处的缝隙,发出颠簸的声响。
她实在是太累了,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是。
近日里忙着去各个剧组试镜,昨晚又几乎一夜未眠,大脑混沌不堪。
就在她分神去看来往航班信息的电子屏时,一个推着行李车匆匆跑过的小孩撞了她一下。
“哎呀!”
她重心不稳,往后踉跄一步,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一松。
其中一个因为塞得太满而没有完全锁好的行李箱,像是终于挣脱了束缚,猛地向前倾倒。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箱子整个摔开,里面的东西天女散花般铺了一地。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看好戏的。
她蹲下身,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手忙脚乱地去捡散落的东西。
捡起剧本,又去够那几件衣服……可那包最显眼的粉色内裤,就躺在不远处,就像是对她尊严的公开处刑。
江雪迟伸出手,又缩回来,指尖都在发抖。
她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今日真是倒霉透了。
心里那股郁结的委屈,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哪有刚刚被告白的人是这个样子的?
自己不是有男朋友的人吗?
怎么就她一个人,狼狈地在机场大厅,捡自己掉了一地的内裤。
这算什么?丧偶式恋爱吗?
就在她绝望地闭了闭眼,准备豁出去冲过去把那包尴尬的东西抓回来时,一双干净的银色运动鞋停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一只因长期搬抬器材而变得粗糙的手伸了过来,快她一步,捡起了那包粉色的罪魁祸首,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它塞到散落地上的收纳袋里。
江雪迟的视线顺着那只手往上移。
裁剪得体的黑色休闲裤,简单的白色卫衣,再往上,是一张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脸。
余镜宇?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什么?不想要了?”余镜宇把那个收纳袋递到她面前,声音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情绪。
“啊……谢谢。”江雪迟慌忙接过,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被谁看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余镜宇?这简直是社死现场的平方。
余镜宇蹲下身,没再多话,沉默地帮她把散落一地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塞回箱子里。
江雪迟也只能埋头苦干,两人之间除了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再无其他。
尴尬的气氛浓稠得几乎化不开。
好不容易把所有东西都塞了回去,江雪迟费力地想把箱子合上。她压了半天,拉链却卡在鼓囊囊的衣物上,纹丝不动。
余镜宇瞥了她一眼,蹙了一下眉头。
他伸出长腿,用膝盖抵住箱子的一侧,然后伸出双手,抓住拉链的两头,用力一合。
咔哒。拉链顺滑地合上了。
“……谢谢你。”江雪迟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一个人?”余镜宇终于开了口,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
“嗯。”江雪迟点点头。
“刘钰那家伙呢?”他又问。“平时像个跟屁虫一样……他这么闲,没空送你?”
这话却正好刺中了江雪迟最敏感的心事。
江雪迟的心猛地一紧。
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什么?
难道刘钰跟他说过昨晚的事了?
“他……他今天有拍摄。”她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
“拍摄?”余镜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他今天上午明明没有拍摄通告。”
什么?江雪迟感觉自己脑子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
没有通告?那他……
所以,他不是因为忙才不见她,而是根本就不想见她?
昨晚的一切,果然是一场恶劣的玩笑吗?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下沉。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他的行程?”江雪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努力平复着心情,让自己保持淡定。
“你很想知道?”余镜宇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问题有些意外。
江雪迟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们俩的关系……看起来这么差?”她索性把心里的疑惑一并问了出来,“在剧组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既然今天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她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望着他。
余镜宇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嘲。
“因为,他是我哥。”
江雪迟再次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一个姓刘,一个姓余。而且,如果他们是兄弟,为什么在剧组里表现得像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疏远,简直像是仇人。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余镜宇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补充道,“重组家庭。我爸爸娶了他妈妈。”
短短几个字,信息量巨大。
江雪迟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什么豪门狗血剧的片场。
“我们初中以后才生活在一起,”余镜宇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所以,没什么感情。”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江雪迟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那不像单纯的陌生,更像是一种长久积压下的对立和排斥。
她想起在剧组里,余镜宇看向刘钰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挑衅和竞争意味。
而刘钰,则几乎完全无视他的存在。那种骨子里的轻蔑,亦比任何言语都更伤人。
原来根源在这里。
“那……”江雪迟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余镜宇直接打断了。
“我不想聊家里的事。”
江雪迟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你去哪边托运?”余镜宇的声音又从身旁传来,并且径直帮她推起了行李箱。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江雪迟连忙婉拒。
“你这个样子,是想把箱子再摔一次?”余镜宇皱着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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