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不然这次咱们都去呗!”
不知是谁,在讨论声喧闹的理一班后排,突然有个男生站起来倡议:“就当作全班出去团建一次,都高三了,毕业后恐怕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到时候再齐聚一堂就难了。”
大家听到声音,纷纷回头看向最后一排,觉得他的提议很不错。
男生举手带动了原本死气沉沉的班级氛围,激昂地说道:“要去大家就一起去!再说了,凭什么高一二的可以去,我们就要在学校上自习?凭什么用高考来道德绑架我们?天天说为我们好,为我们好,要是真为我们好,就不会明知道高三压力那么大,还让我们憋着一股不甘的气!”
“反正我要去,都高三了,叛逆也就这一年了。一年后大家考完试各奔东西,哪还有时间出来团建?”
理一班虽算不上多团结,但也是高三年级生公认的no.1,只要一个出头鸟站出来了,后面大家就默契地紧跟节奏,举双手赞同那个男生的言论。
——“同意!研学那天还是周六,又不上课,凭什么要占用我们的休息时间来学校上自习?”
——“是啊!凭什么啊!”
——“学校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
——“咱理一班可是今年一中的扛把子,学校还指望咱们班提升整体升学率呢,怎么可能放我们出去玩,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那不管啊,谁让他们把研学定在周末啊?高一二不去就可以呆在家,就我们高三特殊些开后门是吧?这么缺德,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提出来的弱智意见。”
最终,同仇敌忾的理一班全员报名参加了这次研学活动,故意和时铃唱反调,把她气得够呛。
而其他班原本还处于观望状态,听到理一班全员报名的消息出来后,纷纷效仿,也不扭捏了。
学生们万众一心,反抗的态度十分激烈,校方实在招架不住,又跑去联系汽运中心增加了十几辆接送大巴,不再限制报名,才得以平息众怒。
待到报名时间截止,高三百分之九十八的学生都选择了外出游学,仅剩零星百分之二的人选择留校无趣地上自习。
要知道,网络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一群呼吁“打倒帝国主义”的高三生,算是淋漓尽致地把这句话演绎出来了。
待交完费用后,研学的日子日益临近。
然而,一个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突发降临。
-
周五上午。
“哎!前方快报,前方快报!”
课间时分,教室里前后的同学正闲聊着,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冲进理一班,扶着讲桌大口喘气说:“老头被上面调走了!”
理一班所有人闻言瞬间愣住,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你们还不信我?”男生指着他们一个个说:“我刚上厕所时,听到咱化学老登和隔壁班班主任大脚聊的,他们说老头交接完手上工作下午就走了!”
老头是高三理科系的数学老师兼年级组长,主要教理一到理三的数学。在此调任之前,他已经在一中任教三十多年了,谁也没想到他会在高三这个关键时期被借调走。
一位教了自己两年多的老教师,毫无征兆地说走就走,还是在高三,这跟打仗前突然换统帅有什么区别?
“那……老头走了,谁来教我们?”女生陷入迷茫,“难不成让我们自学?”
“肯定会有新老师接替的,就是不知道会是谁。”男生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听到这话,理一班的人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仿佛身边少了个主心骨。
叮——
头顶的上课铃响起,一段小插曲过后,课还得继续上。
下午课间时间,夏简心坐在位置上,总能听到身边因换任课老师所发出的哀怨声。
确实老头带他们也很久了,从文理分科之后就一直在,虽然这老头脾气不咋滴,但人是好的,经常会在课上开玩笑,说他年轻时的那些“光荣事迹”来和缓班级严肃氛围。
当然,新的任课老师也间接地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目前虽未有消息传出接手他们三个班的老师会是谁,但猜测的对象已从高三现有的数学老师延伸到高一、高二的数学老师,各种闲言碎语纷至沓来。
夏简心挺不在意这种东西的,反正高三就一年了,换八百个老师,再苦再累也就这一年了。
她用余光瞥向中间位置,目光穿过许多人,落在那个正与人谈笑的男生身上,她暗自赌气,心想:等高考结束,大家各奔东西,她就不会再见到他了。
到时候,无论是爱还是恨,都与她无关了。
-
傍晚放学,她一个人收拾完桌面后,带上饭卡下楼独自一人往食堂去。
其实夏简心对于晚饭很敷衍,尤其是高二要上晚自习之后,她为了节省时间多做几道题,常常去排队打个馒头或葱油饼随便对付两口带回教室吃,不会在餐厅久留。
放学铃响没五分钟,学生一窝蜂往餐厅冲,教学楼里所剩的人寥寥无几。
夏简心迅速跑去打了个馒头后,边吃边走回主教学楼。
她回来的时候,太阳刚下山,天边溢着金光,火烧云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橙红橙红的,特别美。
遵照习惯,上楼之前,女生在年级排名的公告栏前停下脚步,凝视着最顶端自己的名字,沉默不语。
周遭喧嚣不止,嬉戏打闹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生动而美好,可画面角落里那个抬头望着公告栏的女孩却显得格格不入,透着一丝隐晦的落寞。
她常会来公告栏面前看着的排名,以此来警示自己就算已经考到了当初想要的年级第一,也断不可以骄傲自满掉以轻心,因为江祁安会在她后面紧紧地追着她,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
“蹬——蹬——”
夏简心敏锐地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茫然回头,对上一个陌生男人忧郁的眉眼。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男人抬眼看了她一下,视线仅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秒,便迅速移开,朝着公告栏最边缘的方向走去。
他看起来很年轻,目测二十多岁。初春时节,他身着一件褐色呢子大衣和西装裤,内搭高领毛衣,戴着银框眼镜,脸庞棱角分明,身上不自觉地散发着一种疏离的气息,给人一种莫名的高智商感,像是学理科的。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在学校里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感觉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并不远,也就五六步的左右。他站的地方是一中历年优秀学生挂报的代表人物栏。
听说学校当初弄这个的本意是想激励学生努力学习的,可弄的实在太敷衍,只有名字没有照片,谁能知道是谁呢?
所以大家都不稀罕往那看。
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叶知淮学长常年被掌管校园墙官号的人置顶在空间上,才让后面的人用照片对上他名字,芳名一届传一届,让人记忆深刻。
估计是之前的毕业生吧,夏简心没多在意,啃着馒头转身离开了。
临走之前,她又疑惑地瞥了那人一眼,捕捉到他目光停留的位置,便朝海报上看去,在一圈人名中,精准地定位到了一个人的名字——池槿。
池槿?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那不是春城09年的文科状元吗?”
对于那年的情况,夏简心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有个很出名的叶知淮,其他消息都是刚来一中时维念和她八卦时提到的。
时间隔得太久,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维念跟她说过,那一年有三个超级出名的人:一个是叶知淮学长,还有一个是与叶知淮齐名的梁清也学长,再一个就是当年的文科状元池槿。
听说池槿是口哑人,沟通很不方便。当年考上北法后,被当地记者家访,登上了春城日报,让一中跟着沾了不少光。
直至现在,一中不可否认的鼎盛时期仍在09年那个百花齐放的年代。09年后,10年以叶知语学姐为首的高考成绩也还能看。但从10年后,一中情况就急转直下,被后面两所高校奋勇直追,口碑也渐渐没以前那般好了。
她回到教室,把塑料袋丢进垃圾桶里,继续提笔刷题,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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