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绍踏着月色前来,眼神幽微,身披玄黑大氅,浑身上下透着居高临下的威压气势,明就站在跟前,可却像隔得千丈远般,看不清眼底究竟是何情绪。
他怎么来了?
萧奕时并不觉得松口气。
她根本摸不清齐景绍的用意,齐景绍疑心从未彻底打消,借今夜彻底除掉自己也是极有可能的。
齐景绍视线轻划过她,最后落在前方,带着上位者的逼人气势。
“何事喧哗?”
一群宫人呼啦啦行礼,刘尚宫弓腰躬身,上得前来,禀告道:“殿下,金砖与人私通,奴婢正在查究竟是谁秽乱宫闱。”
“哦?”
萧奕时见针插逢道:“殿下,奴婢没有。”
齐景绍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既然事关翠梧书斋,那彻查到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死个宫女,谁会放在心上!
情急之下!
萧奕时想当着所有人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想到舅父,又咽了回去。
若这么不明不白的死,那来东宫是为了什么?
她眼底氤氲,拿不定主意。
齐景绍头戴抹额,神色疏淡,斜靠在主座上,举手投足的随性摄人心魄,刘尚宫将整理好的信物交予他查看。
除了那张信纸,其余的齐景绍并未施予眼色。
齐景绍拿起星子,抬眼望向她。
二人对视瞬间,萧奕时的心逐渐坠入谷底。
“孤身边,谁如此大胆?”
她背后是空旷一片的凄凉。
“我没有。”
夜色愈发昏暗,周遭死寂般的沉默。
齐景绍将她反应收于眼底,轻嗤,如此经不得吓,还看不出来他的真实目的吗?
他再给最后一次机会。
“孤问你话,为何不答?”
萧奕时已经逐渐失望。
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拖泥带水,到底要干嘛?
抬眸间,只见齐景绍神色玩味嘲弄,却不见杀意,他没想处置自己?
“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在翠梧书斋见了谁?”
萧奕时会意:“金砖不敢说。”
“孤问你,有何不敢?”
刘尚宫呵斥道:“谁允许你欺瞒殿下!”
萧奕时心中有了底:“是殿下。”
刘尚宫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尚宫局中众人,皆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
“那日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之人,是殿下!”
刘尚宫嘴唇翕动,面上惊恐,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不,你说谎!”
齐景绍依旧冷漠,深眸隐隐透着不屑。
齐景绍将“证物”挥至刘尚宫面前,地上“啪”得一声响,刘尚宫联合身后众人立刻跪下。
“宫中是这般查案?”
刘尚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来人。”
齐景绍一个眼神,锦天就带人进来将她们拖下去。
萧奕时此时不敢再忘记礼数,起身福了一副:“多谢殿下。”
齐景绍阔步而走,在她面前停下,冷哼道:“跟上来。”
昏暗宫道上寂寥冷清。
萧奕时跟在齐景绍身后。
她很小就寄养在舅父家中,已经是给舅父添麻烦,碰上大事也习惯自己做决定,今夜都做好全功尽弃,一死了之的准备,却没料到齐景绍会出现在尚宫局。
“殿下今夜怎么忽然来尚宫局了?”
齐景绍挑眉:“为何你在哪,哪里生事端?”
萧奕时秀眉轻蹙,“哪有?”
“从始至终被诬陷的只有我一人,事情也不是我惹出来的,旁人想生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萧奕时越说越多,齐景绍任由她说,并未打断。
齐景绍静静听着。
她不再遮掩,话格外多,说到生气之处,气恼得脸色通红,不一会儿又转向落寞。
齐景绍不禁回忆起尚宫局中孤身反抗众人的倔强身影。
“若孤没来,你会怎么办?”
“能怎么办,认命。”
萧奕时切实体会到深宫中的无助,此时不禁后怕,如果不是齐景绍突然出现,就她这身子骨肯定挨不过今晚。
她忽然为适才那僭越的态度感到后悔。
自己一个人解决事宜成习惯,此时有人站在身侧,这感觉分外难言。
她也没想过,齐景绍会为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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