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历104年,帝御极五载,万国事殷。忽急召皇子,速速归京。
然,嘉裕帝即位多年,后宫佳丽三千,能嗣皇家者,百中无一。那带把儿的,更是一个也没有,又何来皇子?
等一道圣旨传至淮安时,人们才知道,这远在淮安养病的安乐公主竟是名男子!
话说安乐公主,原是先皇后遗孤,自小养在深宫,颇得圣宠。只是在公主8岁那年,不幸罹患疾病,遂至淮安休养。宫闱一别,转瞬已是十个春秋。
又有传言,公主所染之疾,与昔年先皇后仙逝之症颇有相似之处,不禁令皇帝忆起先皇后香消玉殒时的凄楚景象,所以安乐公主才会一病便得了皇上恶,失去圣宠数年。
这公主变皇子的戏码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直让京城内外潜藏在地下的黑水翻滚上来。一时之间,京都城内百姓议论纷纷,而贵人们更关注的则是皇储的身份。毕竟当今圣上膝下无儿,瑞王此番回朝,京中势力必将重新洗牌。
任由京中舆论如何汹涌澎湃,那道明黄圣旨已经安然无恙地到了淮安。
国公府府邸巍峨高耸,大门两侧石狮雄壮,门前石阶上摆放着几盆盛开的菊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庭院中,假山流水,翠竹摇曳,相映成趣。远处又有几株老槐树,枝繁叶茂,竞相攀高。老国公和国舅正在湖边垂钓,身旁管家低头侍立。湖水波光粼粼,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
然而,这份宁静突然被打破了,一位下人急匆匆地跑来,神色紧张。管家听完下人的通报后,便恭敬地对正在钓鱼的两人说道:“两位爷,贵客到了。”
国舅林思远微颔,神色不虞地道:“嗯,知道了,且去备着吧。另外,派人通知殿下。”后又抬头望了眼碧空如洗的蓝天,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感慨道:“涵儿,只怕是风雨欲来啊。”
国公爷闻言微微一笑,他轻抚胡须,缓缓开口:“风雨越是猛烈,鱼儿越是肥美。若是在这波涛汹涌中退缩不前,又怎能捕获那浪尖上的大鱼呢?”
阳光变得如此刺眼,这平静的湖面下,正暗涌着不可预知的波澜。
国公爷收回停留在水面的目光,摆了摆手,朝林思远说道:“走吧,先到大堂等候一二。”
那边,几行婢女已经到了一处清雅的小院,据说这是先皇后未出阁前所居。
院落中树丛掩映,绿叶婆娑。一朵朵娇艳的花儿探出头来,含羞待放地倚在墙角,青砖黛瓦间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为首的婢女身姿曼妙,朝着屋外那两名身形挺拔的侍卫微微欠身,说道:“两位侍卫大人,殿下可在屋内?”
明诚双手抱臂,点了点头:“在里面,何事如此匆忙?”
婢女仰起头,那张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急切,随即朝里头大声通报:“殿下,宫里来人了,公爷请您速到大堂接旨。”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每一个字句都如同珠玉落盘,清脆悦耳,“好,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形成斑驳的光影。墙上挂着山水墨宝的卷轴,黄花梨木雕花案几上放置着哥窑瓷瓶,瓶中斜插着几枝白色海棠。正堂中央以一座精雕细琢的龙凤呈祥红木屏风相隔,案几之上供奉着一尊白玉观音像。
墙上镶嵌着一副巨大的地图,地域广袤,囊括大江南北,赫然是雍朝地图。图上稀稀疏疏,标有零星标记,最招眼的是那抚摸在地图上的素手,指如削葱根,肤如方汉玉。
手的主人喃喃自语道:“十年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李晟睿轻轻地推开了门,只见他一身墨绿云绣锦袍,眉眼如画,气质清冷,行走间透露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从容,宛若一位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他抬步而去,发丝如墨,在阳光下更加油亮。
很快,他便到了大堂。堂内雕梁画栋,气氛一别以往的静谧。
抬眼望去,家仆们分列两侧,婢女们来来往往给桌上添点吃食。国公端坐在主位之上,轻捻着一串散发着淡淡光泽的佛珠,神色淡然,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其眼中。林思远坐在左下位,眉头紧蹙,拳头握紧又放下。国舅夫人在一旁,看起来镇定不少,只是双眼含泪,欲落不落。
看到李晟睿来了,林思远立即起身,眼里满是爱护,“太珩,若你心有犹豫,我林思远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定要护你周全。”
李晟睿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坚决,“舅舅,您的心意我怎会不知?但正如我们之前所言,这次我势在必行。”
“明知龙潭虎穴你也要去?”林思远的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度。
“是,便是那龙潭虎穴又如何?我生来如此。”李晟睿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真切,他的心里也十分执着。
这些年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有人都在提醒李晟睿,他将是那唯一的乘龙之人。更何况,母后逝世的真相他还没找到,母后的仇他也没报,当然不可能就此作罢。
如今时机已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谁也不能阻拦!
林思远望着他,阻拦的话在嘴里囫囵翻滚又吞下肚,过了半响也没再发出声音。
突然,家仆甲急匆匆地走进大堂,跪倒在地,“启禀国公,宫中传旨太监已到府外!”
国公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佛珠,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望向底下的两人,“好了,随我前去迎接吧。”
国公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大堂外走去,林思远和李晟睿紧随其后。
路上,国公嘱咐道:“太珩,此次我已打听过了。此次来的是总管太监苏越明徒弟苏清,本是陈贵妃宫里的人,如今跟在苏越明底下做事,贴身服侍陛下,两年来也不曾出过岔子,殿下注意多打点。”
李晟睿脚步不停,言笑晏晏地道:“好的,外祖父,我会多加留意的。”
这些年以来,虽说李晟睿的真实身份不为外人所知,但林家是心知肚明的。从小李晟睿出门在外扮演着公主,回到府里又被当作储君培养,从吃穿用度到学业功课,无一而是。
看着他这般世事洞明的模样,国公心中五味杂陈,几番感慨又化作一道叹息。
大门外,一名太监手捧黄绫圣旨,身后跟着百来名轻骑,正缓缓走来。那太监身穿锦袍,头戴乌纱帽,手持明黄色的圣旨,神情肃穆,正是苏清。
国公走下台阶,来到苏清面前,双炯有神,“有劳公公前来传旨了。”
苏清见国公等人出来,连忙躬身行礼,“国公爷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不过是奉旨行事,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与懈怠。”
国公见状,急忙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扶住苏清,和善道:“公公无需如此多礼,快快请起。您此行代表陛下,乃是天恩浩荡,我等自当以礼相待。”说着,国公轻轻扶起了苏清,一行人气氛和谐地进了府。
等到了大堂,苏清展开圣旨,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昔年,监天司夜观苍穹,星象昭然,示朕之子嗣中,有皇子一颗,福泽深厚,乃我大国之幸,万民之福。然此皇子命格非凡,早年之时,星象微显其体虚弱,易受尘世浊气所侵,故需格外庇护,以养其浩然之气,待时而动。
朕念及此,痛心疾首,恐其幼弱之躯难承世事之重,遂忍痛决策,对外宣称皇子为女,藏于深宫,秘而不宣,以避宫廷之险恶,冀其平安成长。此间岁月,皇子聪慧过人,德才兼备,实乃朕心之所慰,国之所望。
今,星辰再变,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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