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八千两……
楚宜笑心凉了一半。原以为撑死五千两,没想到现在足足多出近三倍去。就凭原主那一月三两还都上缴亲妈的微薄月例,攒到21世纪差不多就能给这些人赎身了。
或许是跟墨无痕待久了,现在的楚宜笑,哪怕内心山崩地裂海浪滔天,面儿上依旧岿然不动,“都卖给我了,晚上还怎么百里挑一?”
人贩“害”了声,“百里挑一,包场不过这个数,”他比了两根手指,“何况那还是县太爷家的小公子,身后还有大人物坐镇,怎么不得意思意思?拉拉杂杂算下来,小的能挣一半就不错了,哪有直接卖了赚的多?再说了,别看小的干的净是缺德事,心里头还是盼着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去了畜牲道,所以能积点德就积点德,杀生什么的,算了吧。”
楚宜笑:“……”
真是越说越离谱。
一万八千两是没有的。楚宜笑摸摸自己的藕色荷包,里面只有今早墨无痕偷偷塞给她的二十两“救急银子”。
她的目光转而投向时惊风,时惊风立马懂了她的意思,掏出自己的荷包,里头也不过二十两。
侍卫俸禄不高,楚宜笑也没指望能现场凑出个一万八。时惊风帮她搜刮完三名同僚的钱包,五个人凑了不到六十两。楚宜笑指了指三号房,“我要她。”
这人最是与众不同,墨无言又在她的门前停留时间最久,墨无痕要找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要她?”原以为来了桩大买卖,没想到是个装大尾巴狼的,人贩子全然换了副嘴脸,“行啊,三百两,少一个铜板都不卖!”
“三百两?!”楚宜笑怀疑这人是故意加价。
“三百两,老子是贱卖。来瞧瞧。”
人贩捡起立在墙根的铁棍,戳进铁栏,像是菜市场挑肉那样,怼着少女的腮左右翻动,却被少女一把攥住向后一推,将近二百斤的大块头险些被脱手的铁棍击中胸膛。
“瞧见没,这丫头有容有貌,还会点功夫,买回去好好调/教,做个武婢绰绰有余。三百两,便宜你了。”
就在这时,哗哗——
隔壁二号房的少女突然扑上来,手臂伸出铁栏,一把抓住楚宜笑的胳膊!
少女的手臂纤瘦,手腕带着铁环,在她扑上来的瞬间,不算长的铁链陡然绷紧,铁环边缘受力后缩,生生铲去了一层皮肉!
血呼啦啦顺着胳膊蜿蜒而下,所经之处,鞭痕交错重叠,新伤压旧伤,有的地方因为处理不及时已然溃烂,整条胳膊,简直没有一处好肉。
而她握着楚宜笑小臂的手,热量透过皮肤传来,异常滚烫。
“买我,求求你,买我……”她的气息已经很虚弱了。若再得不到医治,这个少女,怕是活不过今夜。
最后一丝夕阳隐入群山,天,忽然就暗了。江风又急又凉,脆黄的落叶自脚边擦过。
人贩显然对自己手下货物的健康状况并不了解,乍见少女情况也是吓了一跳,骂骂咧咧走过来,扯过少女手臂在鞭痕结痂处用力一搓,薄薄的一层痂顿时被血染红。
“操,屁都没用,白瞎了老子的好药。”带伤的货,自然不值钱了,人贩懊恼地打量了眼少女,估了个价,“五十两给你,老子赔钱卖了,咋样?”
天已经黑了,折回船取银子来不来得及另说,就怕一回去被萧遇逮着,她就再也出不来了。
楚宜笑沉吟半晌,终是觉得救人更要紧,她抱歉地看了眼三号房,朝着人贩点了点头。
窗上全是御医,给一个陌生女子看病是绝无可能的,墨无痕那边也不方便找,万一他问起少女的来历就完蛋了。
找了许久,楚宜笑才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一家小医馆,大夫是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诊过脉后叫了女儿过来给少女包扎双臂的伤口,楚宜笑跟着大夫去前院取药,老头叮嘱了一路诸如“不要沾水”“忌荤腥”“忌酒忌辣”等注意事项。
待她回去,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时惊风正跟少女说着话,楚宜笑撩开帘子进门后他便起身退至一旁。
少女一点一点掀起眼帘去看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发抖。
净过面,整理过发丝,上上下下打理过后,楚宜笑发现眼前之人颇为清秀,行动间身上的某种气质与楚兰韵十分相似,是那种墨香浸透的书卷气,文邹邹的。
但她与楚兰韵又十分不同,或许是在人贩手下讨生活的这段日子过得太苦,尽管她已经极力遮掩了,眼眸中那点跳跃的、炽热的、从最血腥最原始的丛林法则里生长出的求生欲望,是不论如何也隐藏不住的。
楚宜笑递给她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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