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命人打开府门,赶忙凑上去道:“不过是两个江湖骗子,小人这就将人打发出去。”
卫济舟料想此人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因而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清夷见过陈员外。”
陈员外反应过来,面露诧异,询问卫济舟:“清夷?是清衍道祖唯一的内门弟子吗?”
卫济舟颔首,算是默认。
得到肯定的陈员外转了转眼珠子。
自陈夫人被鬼婴纠缠后,成日在他面前啼哭,找遍多方道士,皆束手无策。
世人都说清夷道长术法高强,举世无双,可惜行踪不定,不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思及此,陈员外打量着卫济舟,目光触及他腰间的佩剑,见剑柄上雕刻着一个“清”字后,证实此人正是本尊。
“原来是清夷道长,失敬失敬!”收回目光的陈员外也拱手作揖,态度恭恭敬敬,又责备守门的侍卫,“不长眼的奴才,差点怠慢了贵人!”
施苒苒鼻尖发出一声轻哼,显然怨念颇深:“方才可是要赶我们走呢,陈员外府上的人都这么拜高踩低的吗?”
说话的少女面容清秀,气质不似凡人,陈员外以为是卫济舟的同门,忙不迭道歉:“此事是陈某过失,这些粗鄙之人有眼无珠,来人啊!把这两人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卫济舟冷眼看着,没有阻拦之意,陈员外咬咬牙,立马吩咐几个小厮:“还不快去!”
清夷道长清心寡欲,不染尘俗,在清衍道祖羽化后,更是无牵无挂,不料想今日任由眼前的少女出言不逊,想来此女来头不小。
想到这里,陈员外对施苒苒都有几分忌惮。
方才的侍卫显然没想到遇到本尊,连忙磕头:“贵人大人有大量,不同小人计较……”
还未说完,两人哀嚎着被拖进去。陈员外换上笑脸,搓动双手道:“还请清夷道长和姑娘莫要放在心上,请。”
他做了个抬手的动作,示意两人走在前面。
陈府廊道错落有致,湖水碧波荡漾,苍翠的青叶点缀其间,百花斗艳,时不时遇到走动的下人朝他们行礼。
兔仗人势的感觉真好。
施苒苒如是想,卫济舟落后她半步,陈员外在身旁道:“小人命人备下两间厢房,道长是先用膳还是……”
“不必,先解决夫人一事。”男子眉眼冷清,嗓音透出漠然,明显不想在表面功夫上浪费时间。
听闻此话,陈员外擦拭着额间的汗,讪笑道:“不愧是清夷道长,不忘除妖济世,是小人愚拙了。”
卫济舟眸光略显不耐,察觉到他的不快,他忙不迭将事情和盘托出:“自上日起,贱内说头疼,请医师开了几副方子都不见用,接着夜间偶尔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本来请了几个游方术士,他们皆说无大碍,可那之后,鬼婴啼哭愈来愈频繁,直至这月,贱内起早,身上青紫交加,骇人得很!”
回想当时的场景,陈员外心有余悸。他这月甚至不敢在落英院下榻,跑到小妾那儿,生怕鬼婴缠着自己。
一行人来到陈夫人的院落,虽说是夫人,可位置荒僻,杂草丛生,院落内枯萎的藤条搭在墙头上,颇有几分诡谲之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失宠的小妾。
见状,陈员外神情尴尬:“先前在落英院,可惜贱内吵着闹着说是风水缘由,这才让她搬到梨香院,让道长见笑了。”
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屋内的随侍开门,施苒苒目光打量着她,见对方目光躲闪,显然也忌惮所谓的鬼婴。
“夫人方才喝了药,眼下正要歇息。”小丫鬟低头,毕恭毕敬道,目光落在卫济舟的脸上,划过一抹惊艳,立马猜出他的身份。
“道长这边请。”
施苒苒跟在卫济舟身后,一同走进屋内。
浓郁苦涩的煎药味挥散不去,她本就嗅觉敏感,忍不住捂住嘴鼻,循着味道才发现屏风后摆放着药壶,另一个随侍拿着扇子,见陈员外过来,站起来行礼。
梨香院比不得落英院,摆设陈旧,上面还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纱帐束起,床榻上躺着一位形容枯槁的女子,她止不住咳嗽着,见到来人慌忙撑起身子:“老爷……”
声音嘶哑,显然缠绵病榻许久。
陈员外微不可察后退一步,卫济舟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此处邪气颇重,员外还是避让吧。”
听闻此话,陈员外如蒙大赦,三拜后带着自己的人出去,连头都未回。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施苒苒嗤笑:“无胆鼠辈。”
“你也不差。”卫济舟目光划过她的发顶,又状似不经意瞥回。
施苒苒连忙伸手摸了摸头顶,见还是光滑的发丝,才堪堪松口气,又恶狠狠瞪了眼卫济舟。
她还以为自己的半妖形态又露出来。
不过见卫济舟还有心思调笑,显然运筹帷幄,她也跟着放下心来。
床榻上的陈夫人见卫济舟进屋,支起身子想要行礼,被对方伸手阻拦:“夫人躺好。”
女子点头,声音虚弱,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似的:“不能起身迎接,多有得罪。”
旁边煎药的随侍轻声道:“道长,我家夫人成日受鬼怪惊吓,人都消瘦一圈,还望道长救救我家夫人!”
说完就要跪下来,施苒苒眼疾手快,“不用多礼,他很厉害的!”
卫济舟余光瞥见她冲自己挤眉弄眼,不禁觉得好笑,正色后,转身去看药壶旁的渣滓。
黑乎乎的渣滓依稀能够辨认出草木的梗根,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撮放在鼻下,蹙起眉头。施苒苒见状,也学着他的模样嗅了嗅,摇了摇头。
“这药没有异样。”她搓动鼻子,显然不喜浓重的气味,卫济舟也不勉强,将药渣放到一旁,开口询问煎药的随侍。
“这药是道士开的?”
突然被点到的随侍仔细回想:“并非道士,是前几日的医师开了点安神的方子,可惜并未见效。”
卫济舟颔首,踱着步子来到床榻前,陈夫人浑浊的眼球盯着他,见对方坐在床沿。
“冒犯。”说完这句,卫济舟替她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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