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千寒寺,施苒苒伸了个懒腰:“吓死我了,那个高源长老好吓人,刚才一直盯着我们看呢!”
“你心里有鬼?”卫济舟挑眉,此刻千寒寺外依然门庭若市,他抬手和擦肩而过的人保持距离。
施苒苒皱了皱眉头,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不说这个了,母蛊拿到了没有?”
闻言,卫济舟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特意放低让她能够看清全貌。
“还以为母蛊是多厉害的东西呢,看这瓷瓶也不怎么样嘛!”施苒苒嘟囔着,很快对解药失去了兴致。
回到蓝亲王府,两人想到江九辞,却听下人说他已经在院落内等候,因而直接去找人。
江九辞用手挥散香炉上袅袅升起的烟雾,轻轻嗅着,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似有所觉抬头。
“找到母蛊了。”施苒苒握住瓷瓶,先一步激动地走到他面前。
江九辞神色淡淡,但在两人面前,暂时还未卸下伪装,因而故作欣喜:“当真?”
卫济舟将一切尽收眼底,抿唇不语。施苒苒对身旁的随侍招呼着:“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现在就去。”
随侍喜不自胜,几人进进出出,不一会儿把要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望着堆满木案的物件,施苒苒把瓷瓶放在卫济舟的掌心,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威风摆足了,她也满意了。
卫济舟摸透施苒苒的性子,没有多言,而是站在江九辞面前,提醒道:“有些疼,忍着些。”
江九辞正要回答,肩膀传来巨大的力道,自己被按在木椅上,下一刻,耳边响起磁性喑哑的男声,夹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苒苒,过来帮忙。”
施苒苒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只要在江九辞面前,卫济舟就会唤自己“苒苒”,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她先帮助江九辞拆开白条,上回的阴影始终落在脑海中,施苒苒站在身后,这才不会看到全貌。
紧接着,卫济舟迅速将瓷瓶中的母蛊倒出来,蠕动的毒虫仿佛死了般,表皮褶皱,没有任何生机。
“这还能吃吗?”看到这样的情景,施苒苒胃部翻涌,再次感到恶寒。
卫济舟睨了她一眼,出言安慰:“不是你吃,不怕。”
把他们的对话尽收入耳的江九辞:……
蛊虫在掌心化为齑粉,卫济舟命人取了碗清水,缓缓撒到里面。施苒苒则凑到江九辞面前:“江公子,母蛊磨成粉了,你不用怕。”
得到安慰的江九辞心头一暖,原本的焦躁的情绪也平息下来,虽然知道自己迟早会复明,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
微凉的水流滑过喉头,微苦复杂的味道滞留在味蕾,江九辞喝完药后,卫济舟遮住他的双眼:“不急。”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江九辞不敢乱动,淡淡点头。施苒苒耐不住好奇,还是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得太阳穴。
“别乱动。”卫济舟收手,同时提醒她。
被点到的施苒苒“哦”了声,这才收起玩性,看着坐在木椅上的江九辞。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在眼眶中跳动的肉块剥落,随后浓烈污浊的黑血从眼眶汩汩而流,很快浸湿整件衣衫,玄色的袍上洇着深色的血渍。
纵然看到这样的情景,施苒苒害怕朝后躲了躲,却还是探出一个脑袋望着江九辞。
江九辞睫毛轻颤着,他本就生得温润,不同于卫济舟的清冷,他的面容更有垂怜众生的悲悯。
张开双眼的那一刻,黢黑如夜幕的眸子像是被赋予了光,荡漾着星河。施苒苒眨了眨眼,一下子就和他的视线对上。
江九辞也没想到自己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施苒苒,也许是对方的目光过于直白,让他忍不住被吸引过去。
少女紧紧攥着身旁人的道袍,黑曜石般的双眼倒映出几分忐忑不安,见江九辞看过来,还朝后躲了躲。
施苒苒比他想象的还要可爱。
心脏微微发烫,江九辞头一回觉得会有姑娘如此有趣。若是先前施苒苒在他的心头也是琐碎的印象,那如今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倒像是从画中走出来般,她的嬉笑嗔怒都能够想象出来。
这样的念头第一时间跳出江九辞的脑海,随即他目光迷茫地向上看,自然也注意到了卫济舟。
男子眉眼冷冽,姿态端方,桃花眼生在他得脸上不见轻佻,更添几分不可亵渎。
只是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虞。
“苒苒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江九辞收回目光,唇角弯起。
施苒苒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挡在她身前的卫济舟动了:“屋内那么多人,江公子一眼就注意到苒苒。”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但聪明人都听出来不对劲,尤其是站在身旁低眉顺眼的随侍,更是心中生出异样之情。
这道长,似乎不太待见自家公子。
“苒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多看两眼确实显得轻浮。”江九辞故作懊恼,假意收回视线,不愿再看。
被夸貌美的施苒苒立刻站定不敢乱动,脑海中飞快思索着卫济舟以前教给她的人情世故,此刻却大脑宕机,一句都想不起来。
气氛愈发压抑,她索性将桌案上的东西揉成一团抱起来:“江公子肯定又好多话要和我家道长说,我先走一步啦。”
说完头也不回溜出去,而望着她背影的卫济舟却笑了,转头打量江九辞:“江公子这行头,吓到她了。”
的确,江九辞身上沾染着深色的血污,模样狼狈,浑身还散发着血腥气,怎么看都不够体面。
而他本人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站起身来:“那劳烦道长替江某向苒苒说声抱歉。”
随即走出房门,似乎要去沐浴,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身询问卫济舟:“不知道长可知,苒苒喜欢什么?”
“赔礼道歉,这礼还是要献上的。”江九辞的声音如和煦的暖阳,任谁听了都觉得心中舒坦,可卫济舟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不必了”三个字卡在喉咙中快速转了个弯,卫济舟神情认真,似乎真的在帮人认真谋划。
“胡萝卜,”他抬眼,和站在门口的男子对视,“她爱吃胡萝卜。”
江九辞也没想到卫济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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