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一阵烟似的跑出了国公府,挨着一窄巷停下来,抚着胸口喘气,脑袋里却如一团乱麻,尽是方才顾知聿在她耳边生怒之言。
什么私会外男,同别的男子暧昧,且不说她没做过这样的事,就算做了,也干他何事?她不拘着他寻红袖佳丽,他又挡她寻蓝颜知己作甚?还那样强硬……
想到这,姜玥小脸蹭的一下红了,捂着自己的嘴唇,
登徒子!别是自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颜色,几次三番吃她豆腐,无耻!
不过想想,还算凑活,比之前好。
昨日她轻薄了顾知聿,今日他还回来,就当扯平了!
略微平了平心绪,姜玥摆摆袖子大摇大摆出了巷子,站在巷口,一时竟不知能去哪里。
国公府现在是回不了了,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刻姜玥才真正感受到无家可归的感觉。
她咬咬牙,向东大街迈开了步子。
刚进靖远侯府没两步,迎面碰上了姜夫人。
“玥娘啊?你怎么回来了?姑爷呢?也同你一起回来了吧。”
姜玥心里哭唧唧,怎么才几日,她就不是娘的心肝宝贝了呢。
“娘,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就想着回家住两日,顾知聿他公务忙,我一个人回来的。”
“这样啊……”姜夫人可疑地打量了姜玥几眼,见她面色红润,颜若桃花,一如往前的机灵鬼怪,笑骂她是回家来讨吃喝的。
虽这么说,姜夫人赶忙命人出门采买,又命下人们去将棠月阁收拾妥当。
“娘一会儿亲自下厨给你做糖醋小排,这口你可不能时常吃到,一会儿多吃些……”
靖远侯的小厮回国公府传了话,说世子夫人这两日回侯府小住,顾夫人望着空落落的膳桌,竟是愁得连饭也吃不下一口,边上王嬷嬷劝着,
“夫人好歹用些,否则国公爷和世子爷回来了定要怪罪奴婢伺候不周的。”
顾夫人没好气道:“这俩爷们儿一样的德行!一个待在京营里,跟没家似的,一月里不回来几次,一个呢,刚娶了媳妇儿,人都跑回娘家去了,也不见他着急,成天儿的窝在那锦衣卫指挥所里头,是能下蛋啊?再这样下去,干脆我也住到道观里头去,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王嬷嬷知道顾夫人心里烦什么,左右不过为着子嗣的事,女子一生不就为着这些,嫁个好夫婿,盼望着儿女再成家立业,到头来,黄土一捧,什么也没落着,有些时候也该为自己想想。
于是劝道:“世子爷和少夫人是自小的情分,夫人还时常和国公爷争吵呢,两人的性子谁也不服谁,所谓床头吵床尾和,那都是吵了才有和的,夫人且放宽心,世子爷心里有数着呢。”
王嬷嬷经验老道,顾夫人一向很信她的话,被这么一劝,也就不大烦忧了,只是心里仍旧捉摸不定。
就她儿子那个榆木脑袋,真能开窍?
顾知聿刚进锦衣卫指挥所,立马就有两个人来报,一人道:
“大人,您吩咐的那朱二的妹夫刘奇在春满楼找到了,找到人时,正醉酒调戏歌女,不肯就范,人带回来了,不知要作何处置?”
顾知聿眉间阴戾之气未消,冷声道:“直接送去昭狱,问出了什么再来找我回话!”
另一人作揖道:“大人,姜参将命我查那男子的身份,属下跟了一路,不过跟丢了人……”
“他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子,又不是女子,你竟能跟丢了?”
下属被凛冽目光一扫,顿觉遍体生寒,哆嗦着回话:“属……属下也不知道,在门口守了许久,分明是进去了,可出来的都是女子。”
女子?那人身材瘦弱,着男子装束,可若是女子扮成,倒似乎也有可能……
“可见到了两个梳双丫髻的婢女,穿碧色罗裙?”若他当时没记错,那男子身侧却有两个婢女,当时便疑惑一个男子出门在外不带小厮却带婢女,如今想来,确实有蹊跷。
那下属皱着眉努力回忆了一番,忽的恍然大悟道:“确实看到了两个穿碧色衣裙的女子,簇拥着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出来。”
他能有印象也是因为那女子气质出众,柳黛如烟,光是经过便让人挪不开眼,自有一股玉骨清绝的气韵,见惯了酒楼里卖笑道歌女,头一遭见到这样的清冷美人,便没忍住多瞧了几眼。
顾知聿唇角含笑,摆手示意他下去。
原是如此,既不是男子,那人也就不值一提了,只是为何要作这样的打扮,难不成姜玥就喜欢这样清瘦高冷的儒雅之气?
国公府里,主子走了一大半,各院未点灯,远远看去,倒不似有人住的模样。
门房正靠着柱墩瞌睡,忽闻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赶忙直起了身,见到顾知聿下马,忙开了大门,
“世子万安!”
顾知聿随口吩咐道:“遣人把东西送去我院子里!”便径直朝府内走去。
门房得了吩咐,刚一转身,直面两个被包裹遮得严严实实的人,
“你们哪位啊这是?”
陆霆侧了侧身,露出半张脸来,喊道:“老伯快别愣着了,还有许多东西,快叫人送去世子爷房中去!”
门房这才看出是陆霆陆骁两兄弟,心下疑惑着世子爷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东西,竟让他二人出力来送。
使唤人解下那大包小包的包裹,门房自己也怀中也揣着一个,顺着府门前的鎏金八宝明灯一照,那包装的外布上赫然绣着三个字——“彩绣坊”。
当下便意会了什么,欣慰道:“果真是成了亲不一样……”
得知顾知聿回了府,顾夫人见着他是独自一人便胸闷气烦,索性不亲自去瞧他,却未料到顾知聿亲自来找她。
“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近来身体可好?”
顾夫人心里烦闷,揶揄道:“你母亲我操劳这一辈子,只为着你们父子二人,若是有个什么不好,那也是叫你们给气的!”
顾知聿默不作声地观察顾夫人的面色,气色红润,呼吸平稳,便知她这话是假话。
“母亲既是身体不适,不宜操劳,保重身子要紧,这府中上下事物繁冗,不宜母亲养病,依儿子愚见,不如将这府中交与旁人打理,母亲日前不是说要教玥娘学管家之事,此时正是机会。”
顾夫人叫他这么一说,有些分不清情势,明明白日里俩夫妻还吵着摔门而去,怎的这时候又关心起这个了?
她试探道:“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我近来实在乏力得很,许是没有精力教玥娘。”
顾知聿面不改色道:“那母亲就更不能操劳此事了,府务一事就放手让她去做,若有不好的地方,您回头再训斥就是。”
顾夫人这下是听出来了,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家业给了玥娘,这掌管中馈啊就好比掉入了沼泽,越不想干便越不得不干,到头来,满身是泥,躲也躲不过了。
罢了,国公府家大业大,也不怕玥娘败掉多少,她还落得个清闲。
当即便遣人去了报了口信,说她身体不适,过两日务必回府来主持府内大局。
人到侯府时,姜玥正躺在姜夫人怀中咿呀咿呀唱着小曲,闻言,却是姜夫人激动了起来。
“你父亲说的没错!早知这门亲事这样好,当初就该早早订下婚期!”
姜玥贪财是遗传了姜夫人,见着银子便笑得阖不上眼,才叫姜侯爷年轻时一把金簪一对玉镯的给笼络了去,至于好色那自然是继承了姜父的风骨,年轻时姜夫人美貌冠绝京城,打马游街时遇上了姜夫人,一见美人倾心,最后献上全副身家才抱得美人归。
如今听到这泼天的富贵,姜夫人便迫不及待要传授些治家的秘诀给姜玥。
“凭他什么侯爷世子,拿住了财政大权,才有说话的地儿,那爷们儿不都得乖乖听话,你父亲就是叫我拿捏住了,在我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姜玥心知肚明,可自家老爹那是绝对的妻管严,舔得肝脑涂地,忘乎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那都是人家顾知聿一家的家产,我只是代为掌管,万一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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