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成什么亲?
和谁成亲……?木吒?
鹓初躺在木地板上,两眼放空,面色茫然,像是听见了文字的奇妙排列组合,以至于被哪吒按着肩膀压了半天都动。
院落里一阵诡异的寂静。
女侍看着这不好细说的一幕,闭嘴匆匆逃离了事故现场。
鹓初半晌才找回声音,闭了闭眼:“哪吒,能不能不要为了莫须有的事生气。”
朋友,她从来没有打过李家的主意。
她一身清白啊……!
哪吒呼吸一促,眉头紧皱,眸光炯炯盯着她,声音利落:“你发誓。”
鹓初:“?”
哪吒眼神危险:“快点!”
“好好好……”鹓初找回了哄孩子的感觉,直接双手投降,“我发誓,此生与总兵府二子木吒大人,没有任何感情纠葛,也不可能与他成亲。”
哪吒:“相看也不行。”
“是的,能不见面就不见面。”鹓初长叹一口气,从源头斩断成为哪吒嫂子的可能性。
噫,光想想就鸡皮疙瘩直起。
哪吒见她再三肯定,这才松开了钳住她的手,直起身来坐好,眉眼沉闷。
粉面朱唇的男孩如同在家中遭遇了不测,处处不顺心,留得一身余恼无处发泄,别说眼尾,连指尖都泛着红。
鹓初理了理半湿的发丝,坐起身来。
她感觉气氛有些凝滞,调侃:“你为这生什么气?”用手肘碰了碰哪吒的手臂,“你不是还说之后还要陪着我相看吗?”
哪吒看着鹓初,启唇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他原本觉得成亲就像拜师学艺一样,是一件简单的事,可看见木吒之后,他发觉成亲远不止于此。
打一架也不能解决问题。
他不想鹓初成亲。
“我的……生辰。”哪吒侧过头,又将那句话咽了下去,生硬地转了个话题,“你会来陪我吗?”
鹓初笑意盎然:“当然!”
她最近一直忙着准备生辰礼,毕竟不出意外她的大限将至,明年春日极有可能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哪吒过生日。
务必要在她死之前,完成这件极具纪念意义的事。
哪吒伸手,拉着她的手腕,身上混天绫顺着夜风飘到她的眼前,轻轻掠过她的面颊耳廓。
他看着沉云的夜空:“你觉得来年会好吗?”
鹓初没说话。
没过一会儿。
院落墙外传来刻意的“咳”声。
哪吒“啧”了声,带着安宁被打破的嫌弃,眼眸浮起敌意,看向从墙外招手后爬上墙檐的木吒。
少年抓了抓头发,满脸歉意地看着鹓初:“抱歉,幼弟给你添麻烦了……”说着还夸张地叹了口气。
鹓初本不知情,哪吒闹了一通,她反倒意识到了可能存在的误会。
“正好。”她站起身来,笑容温和轻声说,“木吒大人,我有话与您说。”
木吒一愣,瞅了眼同样怔然的哪吒,突然笑了起来,摊开手:“那正好,让我们成熟的同龄人商量些事。”
他在袖子里掏了掏,靠近鹓初,在哪吒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转手摸出一个结界,将这小刺猬隔在了外面。
结界如一个圆罩,将二人包裹其中。
木吒本来准备先开口,说起有关姻缘之事。
却没想到。
鹓初扬起了一个单纯的笑容,语气直率:“我快死了。”
如砸下来一块巨石,震荡地面。
木吒懵住,唇瓣颤抖,竟被硬生生噎住了。
啊?
“你……”木吒险些接不上话,半晌艰难开口,“你的面相不像是短寿之人,况且寿命可以服丹延长,并非不能解决。”
鹓初摇了摇头,眉目清明:“我携劫而生,命中注定短寿,非外力可解。”
木吒听到“劫”字,霎时理解了。
正如哪吒身怀难解杀劫,虽然稀少,但也有人同样如此,而命中之劫并不会影响面相。
“我觉木吒大人面善,料大人见我应如是。”鹓初笑着说,“但大人也不必误会,此非姻缘之相,不过属性意外相合。”
她虽不知木吒修行如何,但印象里木吒的名讳出处源于菩提之木。
鸟栖于木。
这是个神话大混杂的世界,东掺一点西加一点,恐怕这份奇异的面善也与此有关。
木吒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最后长呼了一口气,无奈又洒脱地说:“好了,我知道了。”
“姑娘是干脆地拒绝我了,也不需要找些别致的理由!”
“不过,有关你寿数之事——”
鹓初:“此事请不要告诉哪吒。”
“时机合适我自然会说,但不是现在。”她弯起眉眼,手指竖在唇前,“请大人帮我保密。”
木吒沉下眼,最后轻松地说:“好吧,都答应你。”
“祭祀结束,既无他事,我便要离开陈塘关,回归师门……我这弟弟不省心,只怕你要多担当。”
“能与哪吒相识,乃我此生之幸。”鹓初真挚地说。
她眸光透着亮光,仿佛真情实感地这么想,没有半分虚言,洁白的面容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木吒只觉牙酸。
若不是年龄不相符,真不冤枉哪吒那副醋劲大的上天的模样。
木吒嘀咕着:“你收敛点,这么哄孩子,也不怕他把你亲事全折腾没了……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说罢,手一抬,撤掉了结界。
结界刚撤,一抹红影就倏地落到了鹓初身侧。
哪吒目光如炬,面色严苛,拉着她的手上下扫视,生怕她被“恶人”锁伤,身上少了哪块肉。
木吒没好气地啐了声:“诶诶你这小子!”
“跟我回家!大晚上的来爬别人姑娘家房子,成何体统!”
哪吒抬眼,见鹓初朝他笑了笑,满脸让他安下心,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却也没有同木吒一起。
他携混天绫,腾空而起,如惊鸿落雁,朝鹓初挥手作别,转身离去,比木吒快一大截。
后面跟着无奈斥责的木吒。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的夜空之中。
留下了坐在院落中的鹓初。
她说完好长一通话,缓缓呼出一口白气,按着胸口,捂着嘴闷声狠咳了好几下,落了满指缝的血丝。
“这真是。”鹓初在水池里洗净血痕,走回屋子,拿起了枕边的金莲冠。
原本的金冠上已经落上了童子立莲图,精巧却不冗余,手工的刻痕完成了大半。
“幸好来得及。”
……
大祭之后,严冬而至。
浩瀚东海也没能让寒气温和些,在干旱之后,百姓又不得不苦于冬冻。
鹓初出手,布了不少施舍,陈塘关照旧平稳驶进了“路有冻死骨”的雪天。
在残酷的天气下,无人有相看的兴致。
总兵府也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殷夫人本想邀请鹓初上门做客,却意外得到了她病倒的消息,怔然下准备派人送些药材。
一转头,方才还在身边练武的哪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殷夫人已然习惯,也难免扶着额叹息,摇头:“这孩子…仗着年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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