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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五十一章

小说:

被仇敌强取豪夺后

作者:

梨溶山月

分类:

衍生同人

细雪下了一夜,冷冽的寒风从旷野吹来,卷起一地的枯枝落叶,与飞旋的雪粒子缠在一起,直簌簌往路人脸上扑去,犹如被那粗粝的刀锋割过一般。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条蜿蜒而绵长的逃难队伍,正沿着干涸的河床缓缓前行,在这途中,不断的有人倒下,亲人伤心欲绝的呜咽声此起彼伏,最终都湮没在风中。

在这片冷寂的大地上,死亡和沉默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当他们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时,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骤然升上心头,一时间忘掉饥饿与寒冷,拖着沉甸甸的身躯四散逃命。

然而,当他们边跑边回头,却发现闯进人群中的,只是一匹没有人骑的马,难民们吓得够呛,逐渐回到人群,有些胆子大的,试着接近马匹,想要据为己有,毕竟有了马,便能提早离开这片荒芜的大地。

无人注意到队列的最后,混进来一道弱不禁风的身影。

在一阵惨烈的抢夺中,有个稍微强壮点的难民打倒一众争夺者,成功爬上马背,正当他大喜过望,欲骑着马前行之际,后方又传来一阵哒哒马蹄声,这次不止一匹马,人们纷纷欣喜回头望去,登时吓白了脸。

只见平坦宽旷的草地上,二三十个齐国的士兵骑在马背上,手中拎着刀枪,凶神恶煞而来。

惊恐的哭喊声在人群中炸开,人踩人,人推人,逃命的场面混乱极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齐军靠过来,没有大开杀戒,而是越过人群,目标似乎是最前方的那匹马。

先前抢了马儿的难民被齐军拦下,齐军首领恶狠狠逼近难民,审问这马匹的原主在哪里,难民一个劲摇头,试着用蹩脚的齐国方言,解释一切,但那首领显然没了耐心,挥刀抹了难民的脖子。

这血腥的一幕吓坏了附近的人们,连滚带爬退避齐军,齐军首领抓住几个人问话,皆问不出答案,于是齐军首领将目光转向人群。

“她肯定混进了人群,若有落单的女子,即刻抓来见我!”

混在人群末尾的闻梨,看见齐军开始挨个搜查难民,心情猛地沉到谷底,慌乱中从地面蹭了点泥,涂抹在自己脸上,但她知道,这点小伎俩肯定瞒不过追兵。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躺下装死,怀里忽而被人塞了个小娃娃,自己的胳膊也被人挽住,那是一双苍老长满冻疮的手。

“孩子,别怕。”

闻梨诧异扭头,身旁站着的是个风烛残年的妇人,老妇人拥有一双慈祥平静的眼眸,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与同情。

闻梨很快领悟了老妇人的意思,作势哄怀里的小娃娃入睡,埋头的瞬间,恰好与齐军擦肩而过。

齐军搜查了一圈,倒是找出几个独行的女子,但年岁不大符合,不论齐军首领怎么威胁和逼问,无一人见过马儿的原主。

“给我沿着来路找,无论如何,也得把人找到!”

齐军逐渐远去,死里逃生的难民们见识到齐军的凶残,变得更加沉默,他们无比庆幸,自己在齐军打过来前逃了,虽不知能否活着走出荒野,但路就在脚下,他们还有希望。

“多谢。”闻梨仍抱着娃娃,朝老妇人低声说了一句。

老妇人松开闻梨的胳膊,捡起拐杖,一瘸一拐,边走边叹道:“从军营里逃出来可不容易,你受苦了,孩子。”

闻梨心里微微发酸,沉默片刻,问道:“这条路去往何处?”

老妇人:“北江渡口,那里有通往燕国的船只,晋朝与北齐的战事,不知何时能结束,唯有逃到燕国,唉……”

闻梨有些困惑:“为何不往南边走?至少有个玉京城,气候也没有这般恶劣。”

老妇人摇摇头,声音愈发沧桑,还透着股悲凉:“你不知道,这些年一直是谢小将军保卫边疆的安宁,如今谢小将军死了,晋朝又撑得住几时呢?”

“谢小将军,是临王吗?”

“是啊,听说是死在齐国人手中,你也认识他?”

闻梨没有回答,脑子里浮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姿,她这一生,与谢陵之间岂止算得上认识?那些曾经浓烈的恨意与痛苦,仿佛如这眼前汹涌的风,吹过草地后,什么也留不下。

她喃喃自语:“要是不认识就好了。”

风太大,老妇人并没有听清闻梨的话。

三日后,北江渡口。

由于打仗的缘故,平日里人烟稀少的北江渡口边上,挤满了人,大部分是逃难的普通民众,少数几个燕国的客商,还有一些江湖人士。

这些人整日望眼欲穿守在渡口,希望燕国能派更多的船只前来,然而每天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能登船,船钱也由原来的二钱银子,猛涨至五百两,极少数富商才能付得起船费。

“从明天起,燕国不会再派船过来,要上船的抓紧时间!”船夫大声吆喝着。

老妇人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币,伸直脖子望了望,眼神瞬间变暗:“这三十两,已是我全部的积蓄,孩子你把这钱拿好,去给那些人求求情,没准有机会上船。”

闻梨心头一热,把钱推回去:“阿婆,我有钱。”说罢,她从怀里摸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岸边的船夫。

船夫瞧见金叶子,目露精光,忙殷勤放下木桥,让闻梨等人通行。

此后,渡口又来了四五个要搭船的人,其中有位衣着不俗的贵客,带着顶黑色斗笠,出手极为阔绰,乐得船夫喜笑颜开,忙迎贵客登船。

刚过正午,船尾的伙计欲收起木板,为驶离港口做准备,岂料岸上的难民眼见搭船无望,竟纷纷跳进水里,想要爬上船只,幸得船夫们早有准备,拿出趁手铁棍,将难民们一一击落。

岸上其余人,满心绝望的目送船只离去。

“要两间上好的客房。”闻梨说道。

前方引路的伙计回过头,暗暗打量了闻梨等人一眼:“贵客有所不知,船上客房紧张,如今只剩下一间上方,这价格嘛……自然是不便宜。”

闻梨这回没再往外掏金叶子,淡淡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票,扔给伙计:“带路,房钱我会另付。”

楼上房间不大,勉强能容纳闻梨等人住下,安顿好后,闻梨吩咐伙计送吃食和热水,她们赶了三天路,老妇人身上仅有的干粮,全喂给了小娃娃。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敲响,闻梨毫无防备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个没见过的船夫,那人笑容和蔼凑上前,好言好语商量:“这位夫人,是这样的,这间房已经被那位爷要了,您瞧能否行个方便,小的另外给您找间房。”

闻梨探出脑袋,朝船夫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外边站着四五个面目狰狞的大汉,似乎是中间那位戴着黑色斗笠男子的护卫,看起来很不好惹。

这哪里有商量的余地,明明楼上有那么多间房,但船夫只敢找她们这些老弱妇孺换房,心中计量一番,闻梨点点头,回屋抱起孩子,老妇人也很识趣,拎起包袱,跟着闻梨出了门。

那伙人见房间腾出,便朝这边走来。

闻梨抱着孩子,低着脑袋与那伙人擦肩而过。

“侯爷,待小的收拾干净,您再入内。”

“嗯。”

那斗笠男子声音刚出,闻梨心口一沉,浑身忍不住打了个颤栗,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加快脚步,往楼梯口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斗笠男子身旁的属下,留意到闻梨的异样,便回禀道:“侯爷,那女子似乎有问题。”

谢宗摘下斗笠,扫了眼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神情冷漠:“找个人过去看看,行事低调些,不要招惹麻烦。”

从楼梯口下来,闻梨双腿都在发软,后脊背直冒冷汗,她现在思绪一片混乱,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谢宗,难不成是来抓她回去的?

但看着不太像,倘若真要抓她,刚才便会动手。

冷静下来后,闻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明显,不知道谢宗会不会起疑心,为以防万一,她必须和老妇人分开走。

闻梨忙把孩子递给老妇人,声音里透着几分慌张:“我……可能会有麻烦,不想牵连你们,阿婆你带着孩子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倘若我还活着,下船前会去找你们,快走!”

老妇人听得一头雾水,但见闻梨神情紧张,便没再耽搁:“我明白了,孩子你千万保重。”

目送老妇人继续往楼下走,闻梨刻意等了一会儿,果然见有人也跟着下了楼梯,正是谢宗身旁的护卫,见此情形,她果断朝着甲板上走去。

身后的“尾巴”追得越来越紧,幸好遇到不少过路人,“尾巴”没机会动手,但闻梨心里清楚,一旦到了没人的地方,对方会毫不犹豫绑了她。

眼见距离甲板只有一步之遥,闻梨只觉肩上一沉,那“尾巴”如鬼魅般的身影袭来,她完全来不及思考,便被“尾巴”拖到无人处。

闻梨心中万分惶恐,强壮镇定盯着面前的男子:“你、你想做什么?”

“尾巴”从鞋里抽出一把小刀,狰狞冷笑:“算你倒霉,既然你已知晓了侯爷的身份,那就没必要活着。”

闻梨没想到对方竟然要直接灭口,也是,谢陵都死了,谢宗绑了她威胁谁呢?她绝望闭眼,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倒下了,还压到了她的脚背。

“公主您还好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闻梨心中微动,恍惚睁眼,许久不见的风浅站在她面前,他正一脸诧异望着她,手中握着的刀还在滴血。

闻梨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趟,这会儿反应有些迟钝:“你怎会在这里?”

“卑职奉王爷之命来此埋伏谢宗。”风浅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人尸首扔进海里。

闻梨愣在原地,嘴张了张,千万言语只化作一句话:“他没死?”

风浅点点头。

“那他也在船上?”闻梨四处张望。

“不在。”风浅默了默,又道:“王爷原本是要亲自来杀谢宗的,但那时听说公主失踪了,就去找您了。”

“找我?”闻梨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很快理清思绪,那条鸢尾花结是陆回给她的,暗探既是陆回的人,也是谢陵的人,她当时迷了路,没能与暗探会面,在他们看来,自己的确算是失踪。

可她想不明白,以谢陵的性子,怎会轻易放过灭族仇人,反而去找一个已经说好要断了的人。

风浅收起刀:“公主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卑职这会儿要去捉拿谢宗,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您。”

闻梨扶着栏杆起身,一言不发往下一层楼走去。

最底层的货舱狭窄且没有窗,过道上还挤满了人,闻梨寻了许久,才在一处角落寻到老妇人,随后在老妇人身旁坐下。

那小娃娃醒来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似乎已经把闻梨当成了亲娘,一见闻梨便凑过来要抱。

“孩子,你从刚才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麻烦没有解决?”老妇人关切问道。

闻梨摸着小娃娃的脑袋,发自内心笑了笑:“麻烦解决了,阿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谢小将军他还活着。”

半个时辰后,船仓外来人了,闻梨瞧见来人是风浅,便主动起身,走出船仓。

“人抓到了?”

风浅身上挂了不少彩,“抓到了,请公主上楼休息,船稍后便会返航。”

闻梨没说什么,叫了老妇人一起上楼,先前之所以选择逃往燕国,是她担心自己被谢宗抓到,万一再次跟齐国达成交易,自己很难从徐渺手中逃离,如今谢宗被抓,自然没人再把她送给齐国。

甲板上,从前那不可一世的谢侯爷,满身狼狈,正被人五花大绑在桅杆上,谢宗看见闻梨的刹那间,原本失神空洞的眼眸微微一眯:“竟然是你。”

闻梨脚步一顿,想起了昔日谢侯爷给她灌药的痛苦,扭头朝船伙计要了一碗极辣的辣椒水。

她端到谢宗面前,冷道:“张嘴。”

谢宗的眼瞳倒映着狠戾的光芒,脸上带着点怒气:“你敢?”

闻梨见谢宗不配合,于是看向风浅,风浅心领神会,命人撬开谢宗的嘴。

谢宗的嘴角被撬出鲜血,眼神恶狠狠盯着闻梨,当一整碗辣椒水灌下后,他痛苦得直咳嗽,眼眸通红,嗓子嘶哑,完全变了个声音,与此同时,他感到浑身奇痒难耐,想挠却挠不了。

原来那并非一碗普通的辣椒水。

闻梨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不再多看谢宗一眼,径直上了楼。

船渐渐驶进港口,岸上守着不愿离去的难民们见此情形,以为燕国又派了条船过来,心中又燃起希望,刚想围过去,背后忽而抵来数把冷森森的长刀。

“让开。”

一道匀称高挑的绛紫色锦袍身影,自士兵中缓缓走出,谢陵凤眸微挑,静静注视着海面的船只,寒风吹起他的衣摆,在深蓝色的海面背景下勾勒出飘逸的弧度。

未等船身靠岸,谢陵凌空而起,稳稳落于船面,他扫了眼被绑在桅杆上的谢宗,并未有过多的停留,视线匆匆落向别处,似乎在寻找某人的身影。

风浅迎上来,刚要张嘴,没想到王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径直朝楼梯口走去,风浅识趣退下。

闻梨此刻正站在楼梯边,望着大步流星朝她而来的谢陵,心里百味陈杂,他的面容憔悴,眼下有淡淡乌青,青色胡茬没来得及收拾,身上风尘仆仆,显然好几天没停下来修整过。

但谢陵看到她的瞬间,那双幽邃的丹凤眼恢复几缕光彩,眼神炽热,带着一种独属于他的深沉与锋芒,眸底涌动着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

然而那样炽热,毫不掩饰爱意的眼神,在瞥见闻梨怀里抱着的娃娃时,错愕了一瞬,难得显露出几分拙相。

“卿卿怀中的野孩子哪来的?”

“爹~”小娃娃认错了爹,伸手找谢陵要抱抱。

闻梨:“……”

谢陵僵住。

与此同时,老妇人跟着下楼,也瞧见了谢陵,立刻认出是谢小将军,神情激动,忙俯身行礼:“拜、拜见谢小将军!”

老妇人这么一喊,船上以及岸边的难民也都纷纷俯首称拜。

“太好了,谢小将军还活着!”

“我们不用逃亡了,请谢小将军把齐军赶出去!”

谢陵看向四周,一股威严气息蔓延开来,他清了清嗓音道:“请诸位暂时放心,晋朝的将士们,一定会击退齐军。”

众难民们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各自欢呼。

闻梨把孩子还给老妇人:“阿婆,你先去船下等我。”

闻梨走到谢陵身旁,与他并肩而站:“想不到你在北疆,名声还挺好的。”

谢陵偏过头来,漆黑的眼眸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似笑非笑:“是卿卿误解我太深。”

“我几时误解你?一开始明明是你欺负我,要把我拴在身边当狗,你全忘了么?”

“对不起。”谢陵诚恳的看着闻梨:“从前是我不好,往后我给你当狗怎么样?”他凑过来,故作高深道:“不如从今晚开始,想要怎么处置我,随你心情?”

闻梨淡淡瞥他一眼,“我怎么觉得这是在奖赏你?到那时谁处置谁还不一定。”

谢陵忽而低头笑起来:“看样子,我是骗不到卿卿了。”

狂风吹乱海面,船只随着浪潮浮动,谢陵站在风里,一双灼热的眼摄人心魂,他伸手扶住闻梨的胳膊,神色认真看向她,眼里带着一丝落寞与渴求。

“卿卿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闻梨将碎发绕至耳后,平静的回望着谢陵:“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自由,谢小将军绝不会食言,对吧?”

谢陵眼神黯淡了一瞬,很快别过去脸去,盯着海面幽幽道:“谢小将军不会食言,但险恶狡诈的临王那就不好说了。”

闻梨:“……”

谢陵松开闻梨,目光落向甲板上的谢宗,凌厉的眼神登时冷下几分,径自朝着谢宗走去。

谢宗浑身痒得难受,同样用阴沉的目光看着谢陵,他沙哑着嗓音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事到如今,谢陵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沉声道:“我受伤后,虞莲亲口告诉我的,你为什么要对谢家下手?他们不也是你的亲人吗?”

“亲人?”谢宗仰头大笑,笑容狰狞:“他们配当我的亲人吗?我也想知道,为何都是谢家的孩子,偏生那谢秦处处高我一头,就因为我是妾室所生,所以就要被人忽视和冷待?”

谢陵很不能理解:“就因为这个?”

谢宗眼神毒怨:“我没有兄长的尊贵身份,也没有他会做诗,我只是想证明我也不差,我同样能为谢家出力,那些年我拼了命的练武,想给谢家谋条出路,我有什么错?就只许他谢秦光宗耀祖?而我,永远要给他做陪衬吗?”

“错就错在,谢秦要写信揭发我,他可真蠢,他以为揭发了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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