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瑶,因你兄长之故,卖酒母女双双赴死,这两条人命重若千金,不是他在佛堂跪拜,念一念经文,便能轻易揭过的小错。朕之处置,符合大景律法,如今大景以军功为中,若你兄长去了北境能痛改前非,日后说不得能做出一番成绩来,总比他在京城为非作歹,做一个废物纨绔强。”
李离火此刻解释,不光是说给李静瑶听,还是说给定国公府的主人听,毕竟她一句话就将定国公心头肉给削走了,总得让对方想通此事,知道她是好意,才能让对方心甘情愿来谢谢自己。
李静瑶求情,也不过是出于微薄的兄妹之情,此刻见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她也不好再求,只得跪地谢恩。
“臣女明白了,谢陛下恩典。”
李离火微微点头,李静瑶深吸口气,吩咐下人:“带兄长回房,收拾行礼,速去请祖父与父亲回府接旨。”
下人们被皇帝两句话便完全压制了家中公子的气势吓住,此刻李静瑶说什么,他们立马就开始行动,再不像从前,拖拖拉拉,不敢逼迫李茂。
李茂还想挣扎,听李静瑶说要请祖父与父亲回来,便乖乖听话下去了。
他相信,祖父和父亲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走,只要家中长辈回来,这旨意就会作废。
等定国公与其世子真的回来后,李茂的所有希望都会如泡沫般,瞬间破裂。
事情解决了,李离火也不想在定国公府呆着了,她准备回去之后正式通知朝中官员她的命令,正好可以叫蔺咏过来一叙。
文华殿里处处都是太后的眼睛,紫微宫毕竟是皇帝居所,说话能保证无人监听。
这样看来李茂实在是很好用的一款工具,借由他的事,李离火能做不少布置,她此前的预感没有错,定国公府确实是她破局的钥匙。
跟着李离火来定国公府,坐了一会儿就又各回各家的小伙伴们,大多数一脸迷茫,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有高曦,频频看向李离火。
没人跟着李离火去佛堂,所以没人知道李离火下达的命令。
在李离火正式下达圣旨之前,知道此事的人不会太多。
除非李静瑶主动递消息出去。
在蔺咏还没走入紫微宫书房时,高太后就得到了消息,李静瑶的母亲——定国公世子夫人高夫人是高太后的亲妹妹,两人一个名为明月,一个名为明珠,还是双胞胎。
所以这消息落到高明珠手里时,几乎同时到了高明月手中。
高太后听完手下人的禀告,指尖轻敲紫檀木椅的扶手,神情逐渐凝重。
“你是说,陛下突然去了定国公府,定了茂儿的罪,削了他的恩荫,发往北境当个小卒?”
“定国公府传出的消息确实如此,娘娘,陛下此举,恐会激怒定国公啊。”
回话的是高太后自闺中便带在身边的贴身侍女,如今寿康宫的女官高云。
“陛下愿意管教她那不成器的姨兄,就让她管吧,茂儿也确实不像话,坏事做不彻底,中庸无能,吃点苦头也好,省得日后闯出更大祸事。”高太后说罢,抬眉冷笑,“呵!至于李聪,他敢与我高氏翻脸不成?不过是一桩小事,闹到如今才有结果,沽名钓誉,优柔寡断,无能至极,他还有脸生气?那日日倒在定国公府前的脏污,定是直接倒在他脑子里了,几个贱民都压不住。”
“娘娘息怒,定国公为人一向如此,只是二小姐她定不愿让茂公子去往北境严寒之地,这……”
高云至今还依照在府中时的称呼,称呼世子夫人。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高太后聚在眉头的怒气稍稍散去,她语重心长地说:“明珠就是太宠孩子,宠子如杀子,我高氏以军功立足,茂儿身上也流着高家的血,如何就不能上阵挣功名?况且陛下金口已开,君无戏言。”
高云有些为难,李茂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别说二小姐心疼,她也心疼。
“大小姐……”
高太后摆摆手,示意高云别求情,她郑重地看向高云,说:“皇帝身负重任,关乎未来,茂儿终究姓李,在京中局势未稳前,他离开也好。”
高云先是一愣,随后大惊:“娘娘是说大郎君会……不可能,茂公子可是大郎君的亲外甥!”
“旁的也无妨,可涉及天下,还是要谨慎为上。高家走到今日,哥哥的野心已经被养得太大了,他一人要了两个伴读的名额,还把曦儿也送到陛下身边。哥哥还不知道那个秘密,就已如此张狂,不得不防啊。”
高云心事重重地点点头,那个秘密像是悬在脖子上的铡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高云沉默良久,轻声叹道:“若是三皇子还在就好了。”
“他活着,真的好吗?”高太后想起早已离去的大儿子,神情复杂,“李家的孩子,没一个好相与的,小七以前多么听话,坐上那个位子后,不也变成现在的模样了吗?”
小七她尚且有把柄在手,能控制一二,如果真是她那个年纪更大,身份更干净的儿子登基,她连垂帘听政的机会都没有,而猖狂的高家,恐怕会成为新帝上任后,烧起来的第一把火。
另一边,紫微宫书房内,檀香自香炉中袅袅升起,屋中沉稳的味道,扫去心头的烦躁。
李离火正在看奏折。
朝堂重要大事均由太后与大臣们商议完成,送到李离火案上的奏折,多是请安折子,还有一些需要皇帝盖章的例行公文。
这些东西都很无聊,却是李离火对外了解的唯一途径,从请安折子里各地大臣的文墨间,她能窥见大景各地风貌,从例行公文中,她能了解朝堂治国的理念与风格。
她还让梁河找来这些年的邸报和重要大事的存档记录,没事儿就翻一翻看一看。
李离火越是了解这个国家,越是惊讶,惊讶于这个国家都这样了还没亡国?
底层百姓是真能忍啊,怪不得都说底层百姓是吃苦耐劳,拥有钢铁意志的群体。
看了一半,蔺咏到了。
他须发皆白,神情恭顺,不等他行礼,李离火就直接赐座了。
“蔺大人还是朕的讲官,有半师之缘,今日朕唤爱卿前来,是为了探讨学问,不必多礼。”
蔺咏言礼不可废,最后还是行了礼,然后又谢恩,这才坐下。
“陛下请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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