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妇默默让开了位置。
刘管事等拥着柳倾雪和李工往耳房外走,就听老叟在身后气急败坏地跟老妇人埋怨道:“早就让你闭上那张老臭嘴,你就是不听!”老妇人委屈的声音传来:“我跟他们说的时候你也没管啊!现在来什么马后炮?”说白了老叟不也是想跟着沾着便宜嘛,只不过不好意思开口,等着吃现成的,见老妇人没捞着,又开始教训老妇人,好像他很正直一样。
见柳倾雪离开耳房后,老妇人座位附近的另一个客人说道:“你们听见刚才那姑娘跟钱庄管事说的话了吗?”他指的是柳倾雪问刘管事是不是找到她爹的钱那句。
这中年客人因离得近,是以全程目睹整个过程。他对那两个同样比较了解的娘子说道:“你们听那姑娘跟刘管事提到她爹如何如何,你们想,惠人钱庄一向见钱眼开,看见大富户大金主恨不得下跪,刚才刘管事那态度你们都看见了,还说掌柜的也亲自出面了,找那位姑娘有什么事儿又不能明说,神神秘秘的……你们就不觉得这个姑娘来历很不简单吗?”
两个娘子吃瓜吃上了头,闻言赶紧追问中年男子道:“怎么,莫非你知道什么吗?”中年男子高深莫测地说道:“我昨天刚在城东齐香阁茶楼听了个传闻,说是有王爷的女儿流落民间,被王爷暗中寻回来的事儿。咱们这儿离京城不算远,卧虎藏龙的谁知道?那王爷的女儿好像就是流落到咱们县城附近了,没准儿那个姑娘……”
娘子们大惊:“有这样的事?”连同几个旁边的客人也使劲儿凑过脖子来听。
“你看看,你惹上什么人了?”老叟跺着脚对老妇人恨恨道:“作死别带上我呀你!”
老妇人听了男子的话也是一惊,回想刚才柳倾雪的气度,越发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没认出王爷家的亲戚,得罪到王爷亲生女儿头上了,加上老叟埋怨,心中更加焦躁。
老夫妇刚才已经够丢脸的了,之所以没走,是因为还想着跟钱庄把之前当换的东西再提提价格,查账之余再多押点钱出来,这会儿功夫老叟急火攻心,又羞又恼,实在坐不住了,起身也不管老妇人,直接走出了耳房。
见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自己身上,老妇人如坐针毡,饶是平日里脸皮锻炼足够,也顶不住这般被别人打量和议论,踌躇了一会儿,也悄声溜了。
旁人问到那中年男子,是从哪里得到的王爷女儿消息。中年男子道:“喏,就是齐香阁的说书先生喽!”
围观几人一愣,随后俱是笑倒,有人笑道:“原来是说书先生胡诌的那些故事!你还真当真了……”
这边柳倾雪跟着刘管事来到贵客室,钱庄掌柜早早等在门口,看见刘管事和伙计引着的小姑娘走在最前面,立刻熟门熟路地恭敬跟柳倾雪躬身道:“客人您好,鄙人肖某,是钱庄的掌柜,贵客这边请!”
掌柜将柳倾雪和李工请进贵客室,刘管事贴心地关上门,和小伙计们等候在门外,随时听吩咐。
肖掌柜请柳倾雪和李工二人就坐后,又端起泡好的上品茶水,站在旁边亲手倒茶给二人端上后,才在柳倾雪的坚持下扭捏地坐在二人对面,要不是柳倾雪请他也做下,肖掌柜是想站着伺候贵客的。
“你找到我爹的钱了吗?”
柳倾雪见肖掌柜入座,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早就想问这句话了,在其他小钱庄,都是非常方便,直接就能跟小伙计去查账问话,这里又要等,又要到贵客室,还要等掌柜耍一套茶道,她早就急得不行了。早点回家还得雕刻准备的大集的石雕呢!
肖掌柜也感受到了柳倾雪的情绪,立刻调整了状态,麻利地说道:“是的,大小姐,柳东家是我们的贵客,在我们钱庄存了一大笔银子,您是他的掌上明珠吧?”
听了前面肖掌柜肯定的答复,柳倾雪和李工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刘管事早先说的模棱两可,一定要请他们来跟掌柜谈,所以他们也不敢肯定,这会儿听见肖掌柜给了确定的答案,终于放下心里的大石头。
还是一大笔银子!那工钱不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吗?李工听见肖掌柜确认柳倾雪身份,忙熟练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那些证明材料,诸如柳倾雪的身份牌,柳家石匠铺子的证明文书,柳庆云的死亡证明文书等,一应俱全,放在肖掌柜面前。
肖掌柜得知李工是柳东家的贴身管家帮工,立刻溜须说李工办事周全,必定是柳家得力的左膀右臂。
可看了一圈文书之后,肖掌柜问道:“大小姐,李前辈,咱们的银票呢?”
柳倾雪道:“银票没找到,家里都翻遍了,也是没有,所以在一家一家钱庄,打听到你这里来的。我们着急取钱,你看看,还需要什么证明的东西,我们现在就要取走钱。”
肖掌柜忙道:“大小姐把别急,鄙人一定尽全力最快解决您的需求,现在是银票不见了,想取银票上的钱是吗?”
得到肯定答案后,肖掌柜立刻给出专业的回答:“是这样的,按照我们钱庄的规定,本人去世且银票丢失,亲人如果想要取钱的话,需要做到以下几点。”
“首先,是和亲人的关系要求,大小姐是柳东家的亲生女儿,这点您完全符合取款人的亲缘关系要求,然后是需要村衙或者村里人的联名证明,这个联名证明文书需要这样写,首先写清楚大小姐和柳东家的父女关系良好,不存在平时虐待的情况——当然这个我只是举例子,不是说大小姐您的真实情况,然后文书上要写明全村人能证明,柳东家父女关系良好,虽然柳东家意外身故,但如果没有意外身故,柳东家是会把这笔钱留给符合孝道的女儿的,也就是给到大小姐您手里。”
眼看柳倾雪和李工脸色都变了,肖掌柜赶紧继续解释:“就是写这么一份文书证明父女关系良好,然后让村衙找村里德高望重的大户签字摁手印,或者不用村衙,李前辈劳烦您多跑几趟,让咱们村里所有住户帮忙摁个手印,这都是可以的。”
柳倾雪和李工对视一眼,不用说,他们都到了赵家,按照掌柜的意思,无论那种方法,好像都避免不了和赵家打交道。
柳倾雪问道:“这个证明文书一定要有吗,我很我爹没有什么不好的关系,他肯定是会把钱留给我修山路用的,难道不能不用这个证明吗,或者还有别的法子取钱?”
肖掌柜想了想,说道:“我们钱庄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大小姐,你们如果觉得村里人太多麻烦,可以找村衙,让乡官老爷找一两位村里的大户给摁手印证明,这都可以呀!”
乡官老爷?村里的大户?这不是都是赵青的人吗?赵家能给她签这个文书,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吧?赵家正愁没地方找柳倾雪的别扭呢!这下真是想睡觉给他们个枕头了。
柳倾雪皱眉不语,李工对肖掌柜说道:“我们家有好多帮工,都能证明柳东家最疼爱我们姑娘,姑娘也没有不孝顺之处,难道还非得找村衙,找大户,找所有村民吗?”
肖掌柜听明白了李工的意思,但他无奈地表示,柳东家的银票数额巨大,银票丢失,且柳东家去世的情况下,只能这样按照规定给家里其他的亲人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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