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摊子就摆在路边,一共摆了三张小桌,此时早就过了饭点,因此除了陈旺他们三个人,再没有别的客人。
安嘉乐走近,直接在隔壁的空桌上坐下来,笑着打招呼道:“陈班头,怎么这时候才用饭?实在是辛苦了。”
刘家人得知儿媳妇被人杀了,先是在家里大哭大闹,接着又去衙门里认尸,然后嚎天嚎地,折腾了许久,因此陈旺他们才会拖到这时候才有功夫吃饭。不过这种小事,没必要说出来。对于安嘉乐直呼他为班头,陈旺也没反驳,因为他现在确实已经升为班头了。
陈旺冲着安嘉乐点头示意,看看简陋的面摊,再看看一身锦衣,眉眼俊秀的安嘉乐,不明白这位富家少爷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安嘉乐嫌距离太远,挪动凳子,紧挨着陈旺坐下。
陈旺他们三个人,每人一碗素面,没有丁点荤腥。恰好隔壁就是一个卖饼的摊子,安嘉乐便叫小厮去买十个肉饼子过来。
清风去了,很快就将十个肉饼子摆在桌上。
安嘉乐笑眯眯道:“你们办案实在辛苦,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查案。别客气,快吃快吃。”
陈旺知道对于富裕的安少爷来说,这十个肉饼实在算不得什么,于是也不客气,道了声谢,然后拿起一个饼子。
他一动,另外两名衙役也跟着道谢,然后一口饼一口面,吃得风卷残云。
三个人很快将东西吃完,陈旺正在擦嘴,安嘉乐这才开口问道:“陈班头,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刚吃了人家的肉饼,这时候倒也不好装哑巴,况且安少爷做为杜聪健的亲人,原本就有资格询问案情的进展。
“刘家人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死者陈氏的丈夫哭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陈旺说到这里,微微皱眉,他还是觉得刘天明表现得过了头。
安嘉乐微微一笑,道:“我听说刘天明爱赌,最近输得有点多,还欠着赌坊一笔银子呢。陈氏嫁进刘家时,很有几样值钱的嫁妆。”
话说到这份上,陈旺瞬间明白了。他深深地看了安嘉乐一眼,他和手下都还没查到这些消息,安少爷竟然提前知道了。
安嘉乐笑得一脸谦虚。
他叫小厮们出去打听消息,可不是空手去的,用银子开道,什么消息打听不到?
“多谢。正好吃完了,我们再去刘家一趟。”陈旺起身,对两名手下说道。
“正好我也有空,不如一起去。”安嘉乐也跟着起身。
一行人去了刘家。县衙的仵作已经验完尸体,就连验状,也就是验尸报告都写好并且交上去了,因此家属可以先领回尸身安葬,免得时间长了会发烂发臭。
刘家挂起了白,停灵在堂屋,离得比较近的一些亲朋好友已经来了,正一边商量丧事如何办理,一边抽空咒骂杜聪健这个杀人凶手,盼着他早点被砍头。
刘天明从衙门回来,吃过饭,又有力气接着哭了。他正扶着棺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于亲戚们询问丧事怎么办,他一概不回答,只是一味哭,做足了伤心的样子。
刘家老太太,一屁|股坐在棺木前的空地上,拍着大腿,边哭边咒骂,杜家人被她挨个咒了个遍。
安嘉乐进了院子,听得直皱眉头,因为刘老太太骂得实在太脏太难听了。真正的凶手是她儿子,可不是杜聪健。
院子里站着许多刘家的亲戚,陈旺分开人群,走到刘老太太跟前,沉声道:“老人家,地上凉,快起来。况且案子还未查明,凶手未必……”
刘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叉着腰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死在他家门口的,难道你还想包庇不成!”
“哎哟,还有没有天理了!”刘老太太拍完大腿,又拍着手,跳脚喊起冤来,“可怜我那儿媳妇,那么伶俐的一个人,自从嫁进来,既孝顺又勤快,想不到就因为两把花生,就被歹人给杀害了。”
“早知道这样,我买一筐,不,十筐花生赔给他,只求把我那聪明又孝顺的儿媳妇还给我。天呐天呐,儿媳妇没了,往后我可怎么活,我儿又该怎么办啊!”
陈氏的娘家人也来了,听得直落泪。
刘老太太中气十足,哭喊起来声音震天响,安嘉乐被吵得不耐烦了,径直走到一声不吭的刘天明身旁,高声问道:“刘天明,听说你欠了赌坊一笔银子?你想叫妻子替你还上这笔赌债,可她不肯,于是……”
安嘉乐并没有把话说完,留给在场众人充足的想象空间。
刘天明心头一惊。他确实因为这事跟妻子吵过架,不过都是关起门来悄悄吵的,就连母亲都不知道,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被小孩子听见了,在外面传扬开了?
刘天明眼珠子滴溜溜转,被人当面质问,他的心理素质还没有强到面不改色。他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有了一番解读。
“好哇,原来是你杀了我的女儿!”首先站出来的是刘天明的岳父,紧跟着,岳父的几个儿子齐齐站了出来,全都凶狠地盯着他。
“我,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刘天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刘老太太不干了,把儿子护在身后,高声道:“亲家,你可别被外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这人也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张口就说是我儿子杀了儿媳妇。真真是笑话,娶儿媳妇不用花钱的?杀了她,谁赔我一个儿媳妇?”
这话也有一些道理。儿媳妇又不是从路边捡来的,彩礼、办喜事,哪样不要钱?花了大价钱娶进来的,怎么会舍得像对待鸡鸭一样轻易就杀了?
陈家人闻言,神色都有些松动,狐疑地看向安嘉乐。
陈旺上前一步,他虽然也姓陈,但跟死者的娘家并没有任何关系。陈旺腰间佩着大刀,唰的一声将刀抽出半截,怒瞪着刘天明:“你还不快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妻子不肯替你还赌债,所以才将她杀了?”
比起两把花生,陈旺心里更怀疑死者那欠下赌债的丈夫。
陈旺一身黑色衙役工服,双目炯炯,威厉逼人。再加上抽出的半截刀身,泛着冰冷的银光,刘天明母子俩顿时被吓住了。
刘老太太比较倒霉,因为她是站在前边的,吓得牙齿打颤,生怕这刀会砍到自己身上。
刘天明虽然吓得双股颤颤,但因为有母亲在前边挡着,所以他强撑着替自己辩解:“我没有杀人,也没有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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