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没有寻微。
这是江宵暝这些年里得出最深刻的结论。
放走寻微的第一年,江宵暝出现了严重的睡眠障碍。
急躁,狂怒,憎恨,两段人生的经历混乱交织。
他憎恨无能为力,拼尽一切奋力上爬,但命运永远在嘲笑他的无能。
所有情绪失控的梦魇中,雪的气息永远清润。
温凉的体温,缓慢的心跳,平静的眸光。
只有通过回忆这些,徘徊在疯狂边缘的江宵暝才能维持镇静。
姚悦说可以通过日记缓解失控。
江宵暝没有记录的习惯,对生命的厌恶占据身心,没有耐心去书写感知。
能激起他感知欲和探索欲的对象只有一个。
所以这些年提笔落笔,从来只围绕对方展开。
寻微。
一笔一划写下这个名字,那些被认为难熬的时光如溪水流动。
白纸翻飞。
潦草的,颠倒的,躁郁的。
寻微。寻微。寻微。
一年,两年,三年……
第五年,手下的事重新走向正轨,江宵暝去见了十八岁的寻微。
充裕的物质条件并没有治愈寻微的病。
少年苍白,清俊,孱弱。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的憧憬与爱慕不加掩饰,江宵暝站在雨中,和寻微对上了目光。
属于他的白鸽,正被很多人觊觎着。
所有权被挑衅而自身却无法作为,让心中的戾气与日俱增。
时机还未成熟,江宵暝只能将它们一一按捺。
送给寻微的礼物,一件都没有被对方发现。
寻微很迟钝,应该得到宽容。
那段时间,寻微身体很差,出国也会犯病。
但没关系,江宵暝不会让自己的所有物死去。
拨开喧闹人群走向寻微时,所有声音顷刻远去,这是江宵暝几年来第一次来到寻微面前。
躺在地上的少年面色苍白,原本淡色的唇颜色变深,细腻又糜艳的绀紫银莲。
心肺急救是被精进过的课题,江宵暝可以完成得迅速又出色。
为对方缓解束缚的动作毫无停顿。
纽扣翻折,棉质衬衣向两边敞开。
衣料之下的一切暴露在视野里。
深凹的锁骨,优美的肩颈,瘦弱的胸膛。
午后热烈的阴影里,那层冷白的薄皮肤泛着柔腻的光。
如同珠贝。
这抹徐徐绽放的白艳丽极了,身体的主人孱弱无力,神情隐忍而痛苦。
带着任人施为、可以随时被摧毁的脆弱。
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手下触碰到的肌肤,是丝绸一样的质感。
不中断的按压形成回弹,薄薄的皮肤下,器官逐渐复苏的触感鲜明。
江宵暝感受到,此刻,那颗生来虚弱的心脏正因他而跳。
掌控欲得到满足的同时,全身血液仿佛也剧烈沸腾。
陌生的躁动让呼吸变得紊乱,江宵暝抱住寻微,起身时动作忽然一顿。
明显的身体反应无法掩盖。
这份来势汹汹的情欲,十分不合时宜。
江宵暝沉默之余,却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救护车的鸣声由远及近。
救治及时,寻微已经脱离了危险。
静默后,江宵暝抱起了寻微。
怀里的人很轻,长睫垂落,乖顺地贴着他的胸膛,如同无害的绵云。
熟悉的体温如同罂粟,让江宵暝如瘾君子般着迷。
在他准备放开对方时,寻微牵住了他的手。
挽留般的动作只持续了几秒,失去意识后,那只手就自然下落。
江宵暝捉住这只手,调动了最大的耐心才不至于在那片肌肤上留下青紫的握痕。
还不是现在。
至少要在做好准备之后。
事后,江宵暝将那份突兀的反应当做是禁欲多年的反噬。
年少的身体很容易受到刺激,不受控制也并不奇怪。
但此后无数个旖旎的梦境告诉他并非如此。
梦中人身体纤瘦,皮肤温热,靠近时的吐息带着微弱的香气。
这需要不断细嗅才能闻见。
观者被诱捕着不断靠近,坠入这场迷热的幻梦中。
那股雪后的花香始终萦绕鼻尖,如同一阵迷离缥缈的雾气,在清醒时也拨弄着神经。
江宵暝知道这气息属于谁。
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所谓的本能反应不过都是累赘。
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调整,但现实并非如此。
梦境越来越明晰,迷乱的背景或有不同,但主人公始终如一。
又一次从带有热度的梦中醒来,身体濡湿的触感格外鲜明。
江宵暝终于捂住脸笑了。
啊,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完、了——
日记本上清晰地写出这一句,力透纸背。
掌控欲和占有欲包裹上爱/欲的猩红阴影,变得更加难以定义。
但不管这是什么,江宵暝都不会再放开寻微。
两千五百页的日记写完最后一笔,日记的主人合上厚重的牛皮本,障碍清扫结束,终于可以亲自去见出现在自己笔下千万次的那个人了。
分开太久,他应该回到我身边了。
叶氏的贺寿晚宴如期举行,千金身份的叶兰韵一定会带寻微回来,就像上一世对他一样。
寻微会发现自己的。
江宵暝对此非常期待。
在和栏杆边的青年对上视线时,江宵暝的血液开始不断升温。
对。
就是这样。
注视我。
走向我。
拥抱我。
这才是对的,这才是应该的!
此时此刻,手下的声音沦为杂音,江宵暝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在余光里,清楚地看到眉目疏朗的青年沿着扶手下楼,隔着络绎走动的宾客,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每一步靠近仿佛踩在心尖,灯火倒映在那双漂亮的眼珠里,让静谧的湖面也泛起波澜。
沐浴在这久违的目光里,江宵暝兴奋得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我的寻微……
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独属于对方的气息洗净了污浊的空气,江宵暝险些没能维持镇定自若的表象。
他若无其事地侧过身,让身边的人离开后,兀自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听见走近的青年轻声喊他——
“小江。”
这才是寻微的声音。
比梦中混然天成的缠绵媚态,清冽的本音如同环佩轻响。
曾经的寻微原来是用这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不要害怕。
小江,不要害怕。
小江。
两个字咬字清晰,带着冷淡的温柔。
江宵暝放下酒杯,跟着这道声音转过视线。
转身的间隙,那些沉闷的,阴暗的,消极的东西尽数被掩盖,他的目光落在了寻微脸上。
看着对方眼中朦胧的怀念,江宵暝缓缓松开咬紧的牙关,声音沙哑:
“寻微。”
听见眼前人顺畅地应声回话,寻微知道,江宵暝的听力障碍已经痊愈了。
和剧情所写的那样,时间向前推移,那个脾气不好的听障小孩长成了健康的少年。
此时,他们已经分开了快满七年。
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纵然外貌相似,寻微也暂时无法把现在的主角和从前的小江看做是同一个。
短暂的沉默过后,寻微问道:“你……过得好吗?”
语气很是斟酌,竟然有几分小心。
江宵暝直凝视着寻微的眼睛,“寻微,我很想你。”
在寻微做出反应之前,他平淡的语气中带着笃定与倔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比幼时更为出色的眉眼半垂着,面前的人和从前表达情绪的模样别无二致,甚至让人生出了一切未变的错乱感。
江宵暝对着寻微一字一句复述:“我很想你。”
面对主角直白的情感表达,寻微难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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