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聿回到绮香楼时,绮香楼大殿内载歌载舞,不少富家子弟围坐在两旁,喝美酒拥美人,高谈阔论、滑稽至极。
萧折渊坐正前方,他倚靠在梨花椅中,捏着一杯酒,那眼神如蛇蝎一般透过眼花缭乱的舞袖盯着锦聿。
锦聿默默地走到他身侧,就听到他问,“去哪儿了?”
自他昨晚从绮香楼逃出去,这人就派人跟着他,简直是明知故问。
‘回家………’锦聿手还没比划后,就被突然直起身的萧折渊一把拽住手腕拉进怀中,坐在他腿上。
周遭的人都在高声欢呼,姑娘们捂着嘴窃窃私语,传闻太子殿下好男色,专宠小侍,看来不假。
“别动。”萧折渊抓住他的手腕警告,他眼神凶狠,看着锦聿眼中的愤恨,他凑近他的耳边,“孤说过了,让你乖乖听话,想跑?”
“瑞王府和镇国公府的仇还没清算呢。”萧折渊捏着他的下巴,“孤不是允诺你,若是你为孤所用,孤会考虑让你报仇雪恨。”
“锦七,你就这么想死么?”
萧折渊捏得锦聿下巴生疼,他撇过脸,苍白的肤色上留下一道红痕,锦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抬眸凝视着萧折渊,两个人的距离甚近,仿佛下一刻便要吻上去。
锦聿抬手,眼神冰冷,‘那就希望太子殿下,说到做到。’
萧折渊虽然看不懂手语,但大致猜中了锦聿的意思,他勾唇一笑,摸着锦聿的脸,“真乖。”
锦聿竭力忍着那股想吐的欲望,他想起身,萧折渊却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动,锦聿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听着他道:“太子专宠小侍,恩宠无限,自然是要做戏给他们瞧上一番,否则谁信啊?”
萧折渊看着锦聿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心情尚佳,“明天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太子好男色,与一个小侍在绮香楼香艳温存………”
疯子。
锦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腰间那只手忽然一搂,他不得不趴在他的胸膛上,而萧折渊的心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他目光一凛,垂眸,“给孤倒酒。”
“哥,我怎么看不懂殿下的意思了?”尘钦同尘冥站在一旁,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看不透殿下这番是为何。
“殿下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尘冥道。
“调戏锦公子也是殿下的一步棋么?”尘钦真诚发问。
“…………”尘冥愣住,最后干巴巴说一句,“你不懂。”
锦聿倒了杯酒递给他,萧折渊没接,他直接握住锦聿拿着酒杯的手,递到自己嘴边喝下,然后挑眉,示意他继续倒。
锦聿又倒了一杯,萧折渊的眼神始终戏谑一般落在他身上,从锦聿手中接过酒杯,他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一股辛辣的口感瞬间充斥着味蕾,锦聿虽说上次尝试过酒的味道,但依旧喝不习惯,头脑‘嗡嗡’作响,眩晕感随即而来,然而萧折渊又递了一杯倒他嘴边。
萧折渊看他慢慢喝下,面具下的眼睫轻颤,被辣得直皱眉头,苍白浓黑的五官被染上了一丝红润,唇色也被浸染得水润剔透,萧折渊握着他腰肢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一双眸子阴戾强势。
“天啦!那个小侍居然坐在太子殿下怀里被喂酒!”
“太子殿下每次来都找蝶儿姑娘,这次居然不要美人要小侍!难怪我听在东宫当差的姐妹说,这小侍得宠得很,太子用膳都要抱着他………”
“是么……他可真走运,他要是当上太子妃,可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有那么好当么?我看太子殿下也就玩玩而已。”
“有什么不可能的,君后不就是………”
“嘘!别说了!”
‘咳’‘咳’‘咳’!
锦聿呛了一口,他面红耳赤、神色痛苦,喉咙像是被灼烧了一般,大脑更是晕得不行,他往旁边一倒,神志不清地靠在萧折渊身上。
萧折渊搂着他,见人奄奄一息地靠在自己怀里,他目光温柔,几分真心几分做戏谁也看不清,他摸着锦聿的脸,哄道:“醉了就睡吧。”
锦聿迷迷糊糊的,眼皮子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但周遭的喧嚣吵闹让他觉得天旋地转,似远似近,又无比清晰。
萧折渊正盯着人看,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大殿内纵情欢愉的场面。
“救命!”
一个身着粉红抹胸襦裙、簪花抹胭脂的少女跌跌撞撞跑出来,爬到萧折渊面前,大喊着,“太子殿下救命啊!”
绮香楼的喧嚣被这一声悲喊震破,瞬间鸦雀无声,尘钦和尘冥立马上前制止着往前爬的少女,暗中的影卫也伺机而动。
萧折渊眉间烦躁,瞥了一眼尘钦,尘钦剑指少女颈间,“何事惊扰太子殿下?”
少女未语泪先下,“民女李莺,求太子殿下为民女做主,绮香楼贩卖女子为妓,民女不从便威胁家人,民女不愿为妓,还请太子殿下救民女一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时老鸨带着几个手持木棍的小厮跑过来,急忙为自己辩解,“哎哟,太子殿下可不要听他一派胡言啊,这女孩是她爹娘卖给绮香楼的,可不是强迫她的。”
说着,老鸨上手打李莺,边打边骂,“你这死丫头!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居然在太子殿下面前污蔑绮香楼!”
“别打了………求您别打了……太子救救民女……”李莺及笄之年,原本一身好皮囊,此刻身上青痕交错,是她不愿顺从而被打的。
叫骂声和苦苦哀求的声音重叠,萧折渊语气冷冽,“够了。”
话音刚落,尘钦就一脚把老鸨踹开,老鸨连忙爬起来,“太子殿下,你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话,她是骗人的………快把她抓回去!”
那几个小厮想上前去抓人,然而太子殿下的侍卫将他们拦住,气势汹汹,几个小厮瞬间就不敢了。
“说。”萧折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莺。
李莺擦了擦眼泪,一股气说道:“民女是李里村的人,前些日子,我们村走丢了好几个女孩,是、是有人将她们打晕贩卖到青楼,民女也是,民女不是自愿的,还请太子殿下明查!”
“殿下!”老鸨见状一时慌了,连忙辩解道:“老奴不知道啊!老奴买她的时候,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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