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那只独眼死死攫住裴桑枝眼底似有暗潮翻涌。
怀疑、渴望、惊惧混杂着某种濒死之人抓住浮木的急切。
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更需要裴桑枝带来的好消息是真的。
放下仇恨以德报怨收敛尸骨好生安葬。
寒食中元烧纸祭奠香火不绝。
过去这段被绝望包裹着的日子这些词离他太遥远了。
而现在裴桑枝却将另一种可能推到他眼前。
一个或许能让他免于死后漂泊、沦为孤魂野鬼的可能。
一个不至于让他**的可能。
一个能让他这一辈子看起来不那么失败凄惨的可能。
他尚有亲儿子在世……
还是跟原配发妻所生的亲儿子是他最天赋异禀又品行端正的亲儿子。
永宁侯忽然觉得他这副早已破败不堪的身躯里重新涌出一股近乎无穷的力量。
眼眶阵阵发烫他却不知这究竟是回光返照还是别的什么征兆。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天降的惊喜。
“你……”他一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当真……能找到他?”
“你若找到他定会将他风风光光迎回侯府让他认祖归宗好好待他的是吗?”
“他与你一母同胞从未亏待你分毫与谨澄、临允那些人是不同的。”
“对吗?”
事到如今
在她尚未确认自己身世之时便已敢对名义上的亲兄弟下手。
临慕从书院回府休沐她便大张旗鼓地将谨澄从明灵院接出又是张灯结彩又是设宴庆贺生生将临慕那颗在得知谨澄被废世子之位后便疯狂滋长的野心撩拨得再难按捺。
嫉妒与怨恨驱使之下临慕如何还能容得下谨澄?
所以谨澄**。
死于临慕下的毒。
可这背后却是裴桑枝一手推动的结果。
而临慕之死……
裴桑枝那一番暗藏威胁的言语迫得他不得不二选其一为了永宁侯府的荣华与安危他只能亲手将那碗**端给临慕。
这也是裴桑枝……
至于临允之死……
他虽至今仍未完全想通他的生母和那个本该早死的“野种”究竟是如何被牵扯进来的但此事绝对与裴桑枝脱不了干系。
再然后是庄氏……
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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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家子,名义上的至亲,没有一人逃过裴桑枝的手。
这究竟……得是多深的仇,多大的怨?
裴桑枝手上已沾了这么多人血,但愿……她已经杀够了。
但愿她能对惊鹤……手下留情。
裴桑枝轻轻颔首:“自然。”
“若非有他,或许连我都无法平安降生。”
“我虽不是什么圣人,却也做不出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之事。”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所以,为了裴惊鹤,也为了你自己——不至于沦为尸骨无存、无人祭奠的孤魂野鬼……”
“现在,您愿意配合了吗?”
得了裴桑枝这番保证,永宁侯仍是满心疑窦、惴惴难安。可他已别无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抓住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选择相信裴桑枝。
“我配合。”
“你想知道什么?”
裴桑枝一字一顿:“真相。”
“我需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你究竟何时与瑞郡王遗孤有了勾结?”
“当年淮南那场**,究竟是你一手策划,还是背后另有主使?”
“秦氏余孽他们对你的打算,究竟知不知情,又插手到了哪一步?”
“还有,当你从秦氏余孽手中接过那些天下罕有的**时,难道从未想过,你的长子本就是个医道天赋奇绝之人吗?”
“你老老实实地答,我也才好推敲,裴惊鹤活着这件事,到底有几成可能。”
永宁侯被她一连串质问逼得心头虚颤,
许是“裴惊鹤可能还活着”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太过强烈,短暂地击溃了他常年筑起的心防,让他难得地做一回人,做一回撇开算计权衡、只剩一点残存本能的父亲。
“时间……过去太久了,”永宁侯低声嗫嚅着:“你容我……稍稍想一想,理一理。”
裴桑枝闻言,没有催永宁侯。
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永宁侯终于用他那破布般的嗓子嘶哑开口:“十多年前……”
“我与秦氏余孽搭上线……大概是在十多年前。”
“具体的因缘际会,我已记不清了。”
“但我从未见过所谓的瑞郡王遗孤,都是通过三味斋与中间人联系。”
“你也知道,自从我成为清玉大长公主与驸马爷的嗣子,便一直不得大长公主欢心。朝中同僚惯会看人下菜碟,故而我一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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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爵位,却无实权高位。”
“我抑郁不得志,陛下又是个糊涂的,见大长公主态度如此,便对我愈发不冷不热。”
“我想往上爬,只能另辟蹊径。”
“恰在那时,瑞郡王的遗孤向我递来橄榄枝,许我高官厚禄,许我位极人臣,许我许多……只敢在梦里想的东西。”
“本来,我还在犹豫。”
“当时,我虽假意向瑞郡王遗孤投诚,却从未真正做过谋逆之事。”
“然,萧氏死后,惊鹤回府,又莫名解了荣国公身上的毒,越发显得瞩目……倒衬得我与庄氏那几个孩儿,黯淡无光。”
说到此,永宁侯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嗬嗬的苦笑:“若惊鹤是我嫡长子,倒也罢了。可偏偏那时我听信庄氏算计,以为他是个……野种。”
“所以,我便想着除掉他。”
“但他有荣国公府护着,年少的荣国公隔三差五便来寻他,我实在找不到机会,能不留一丝破绽地除去他。”
“裴惊鹤越是光鲜亮丽,我心里头……就越像有一把火在烧。”
“我很是愁苦。”
“后来我便想着……只要将他带离上京,不在荣国公府眼皮底下,浑水摸鱼成事的概率,就大了。”
“恰在此时,淮南水患,江河决堤,百姓流离失所,疫情随之蔓延。陛下心急如焚,华宜殿的烛火一连数日未曾熄灭。”
“三味斋的中间人传来消息,要我接下前去淮南赈灾治疫的差事。”
“我正有此意。”
“既能借此机会除去碍眼的裴惊鹤,也能完成瑞郡王遗孤交代的任务”
“一举两得。”
“是,那时我已对朝堂彻底失望,不再指望能在陛下在位时有所建树……索性,搏一把大的。”
“故而,我言辞恳切主动**之余,也替裴惊鹤**,让他做了南下治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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