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院判是艺高人胆大又有父辈遗泽无需人情世故。
至于小徐太医……
她记的清楚
她既出手就绝不允许有任何疏漏。
果不其然小徐太医沉声道:“裴侯爷既知徐府规矩就不该强人所难。”
“告辞。”
此刻天已大亮。
徒留永宁侯怔愣地站在原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半晌气恼地跺了跺脚。
昨夜他卯着劲儿打定主意要请徐院判出诊一方面是真的相中了徐院判妙手回春的医术另一方面何尝没有想借徐院判之口宣扬他侯府有错必罚的公允家风。
虽说没请来徐院判但请来小徐太医也大差不差。
毕竟众所周知小徐太医是徐院判手把手教出来的。
徐院判又不可能藏私!
明明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
然到头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是该怪桑枝的灵机一动?
还是该怪庄氏的死性不改!
没得选只能怪庄氏。
永宁侯深吸了口气脸色阴沉的转身回府。
沧海院。
弥漫着浓郁的药味细嗅之下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桑枝等临允醒来获悉你为他做的事情定会幡然醒悟不再为难于你。”
“届时你们兄妹和睦手足相协为父宽心侯府自当安泰昌宁。”
说的直白点他就能过省心的消停日子了。
裴桑枝只觉得永宁侯的话好似唁唁犬吠可笑的很。
仿佛裴临允不为难她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般。
裴临允是玉皇大帝还是财神爷?
“但愿吧。”裴桑枝柔柔弱弱却也深明大义道:“无论三哥如何待我我们终归血脉相连亲人当同心。”
永宁侯闻言觉得裴桑枝越来越顺眼看向裴桑枝的眼神慈爱的不像话。
相对应的对庄氏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了。
如此浅显的道理桑枝都在身体力行庄氏呢?
一遍、两遍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思及此永宁侯恶狠狠地瞪了庄氏一眼。
裴桑枝:有种她是搅屎棍的感觉。
“父亲。”裴桑枝轻扯了扯永宁侯的袖子话锋一转:“大哥
和明珠妹妹呢?
永宁侯没有隐瞒,肃容坦言:“明珠行事有差,犯下大错,为父已命谨澄星夜护送她至苦主门前,赔礼致歉,以求宽宥。
“桑枝……永宁侯的语气蓦地变得语重心长:“女子贵在贞静娴淑,日后你的言谈举止,切莫张狂任性,失了侯府的体面,还让人抓住把柄。
裴桑枝乖巧应下:“女儿不会的。
竟是去赔礼认错了。
荣国公府上?
还是那鎏金鸟笼伤害的人?
裴桑枝低眉顺眼,心绪百转千回。
永宁侯又道:“你有恙在身,又流了那么多血,无需守在这里了,回去歇歇吧。
是啊,桑枝饱经苦难,一朝飞上枝头,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都算好的了,又怎么可能恃宠而骄张狂霸道呢。
永宁侯迅速说服了自己。
裴桑枝恭顺起身:“女儿告退。
她是真的有些乏了。
永宁侯目送裴桑枝离开,脸上慈爱的笑意缓缓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硬肃杀。
抬抬手,挥挥袖子,仆婢们鱼贯而出。
庄氏紧紧攥着袖子,肩膀控制不住的瑟缩起来。
她知道,永宁侯是真的怒了。
“侯爷,妾身……
永宁侯端坐在雕花大椅上,抬眼,开门见山道:“我不想听任何狡辩之语。
“你为何厌恶桑枝至此!
“说!
他坦言,对这凭空冒出、令侯府沦为上京百姓茶余饭后谈资的女儿并无甚好感。
那份不喜和轻蔑是基于裴桑枝毫无价值。
可,不喜归不喜,过去月余,他未曾想过刻意的搓磨作践,只是眼不见为净,任其自生自灭。
庄氏呢!
在他一再的耳提面命下,还是如此的不识大体。
“她是怯弱普通,比不得明珠光鲜亮丽,也比不得你与明珠十四载母女情分,但她骨子里淌着的是你的血,你是她的生身母亲。
“临允嫌恶她,折磨她,她却能以德报怨,足见她璞玉浑金,纯善之至。
“倘若她金枝玉叶的长大,绝不比明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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