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身败名裂,难道你就能独善其身?
“世人议论起来,哪个不说“子承父业,女肖母德?
“桑枝,你我这般针锋相对,到头来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如今你仗着荣国公的势,可曾想过,这世间最易变的就是男子的情爱?为娘十月怀胎生下你,难道会存心害你不成?
庄氏伸手想抚裴桑枝的发髻,却又僵在半空。
“从前,是我被经年累月的朝夕相伴蒙蔽了双眼,一味担忧明珠受了委屈会做出什么傻事,而今在这折兰院禁足思过的日子里,倒叫我渐渐看清了许多事。细想来,我真正亏欠的并非明珠,而是你……
裴桑枝轻笑,眼底却无甚笑意:“母亲,你方才想抚我发髻却又欲落未落的手,是担心我会躲闪,还是心里膈应,迈不过去那道坎儿。
“您的演技,真真是差劲儿极了呢。
“我这人讲究礼尚往来,您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至于您所说的两败俱伤……
“您配吗?
庄氏对她是纯恨,是那种无论她做什么,怎么演都不会动摇的恨。
只会更恨。
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在庄氏面前演戏。
有演戏的功夫,不如多让庄氏有气撒不出。
“母亲,女儿现在要与您说这第二桩要紧事。“
“还请您静心细听。
“我当真是您的亲生骨肉吗?
庄氏心头猛地一颤,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桑枝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我思来想去,您对我这般刻骨恨意,总该有个缘由。
“既非因生我伤了根本,缠绵病榻;亦非因生我遭人唾弃,身败名裂……她忽地一顿,声音意味深长:“那这份恨……可就耐人寻味了。
“母亲觉得,我的分析可有道理?
庄氏闻言勃然变色,下意识矢口否认,厉声斥道:“简直荒谬绝伦!
“若非你是我亲生骨肉,我岂会容侯爷将你接回府中?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你将这侯府搅得天翻地覆?
“你若因我往日疏于照拂,便妄自猜疑身世,实乃大不孝!
裴桑枝微微蹙起蛾眉,一片“好心劝道:“母亲且轻声些。女儿私以为,这种事情原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才是。
庄氏虚张声势,拍案道
:“你放肆!”
裴桑枝不慌不忙地将竖起食指轻抵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母亲稍安勿躁容女儿细细道来。”
“母亲方才说若非亲生骨肉断不会接我回府。可若是……”
“可若是这里头藏着更不堪的隐情呢?”
“说来也巧”裴桑枝轻抚衣袖“女儿前些日子偶然听闻了些陈年秘辛……”
“不过心想着终归只是一面之词偏听偏信要不得。”
“所以母亲您能为我解惑吗?”
庄氏眼皮轻颤眸光闪烁不定心绪纷乱如麻。
一时间辨不清裴桑枝这番言语究竟是蓄谋已久的挑拨离间还是那日荷园私会时胡嬷嬷当真背主求荣向裴桑枝透露了些许隐秘以表忠心。
然不论是何种可能她都不能任由裴桑枝牵着鼻子走只能咬**不承认。
“哪有那么多隐秘。”
“桑枝你就是我的亲生骨肉。”
“这一点毋庸置疑。”
裴桑枝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定定地直视着庄氏眼底的荒芜和讥讽如野火蔓延开来。
“那你为何偏要置我于死地呢?”
“莫非……”裴桑枝尾音陡然转厉
“你!”庄氏面色骤变又惊又气扬手便要掌掴却在半空被死死攥住了手腕。
裴桑枝逼近一步一字一顿:“怎么被我说中了?”
庄氏气得浑身发抖:“我清清白白跟着侯爷这辈子除了他再没第二个男人!你这孽障竟敢这般污蔑你的亲生母亲!”
“亲生母亲?”裴桑枝松开手忽然笑出了声笑到眼角沁出泪花“好一个亲生母亲啊。”
“罢了横竖不过这两种情形。”
“其一您并非我的生身之母。”
“其二我不过是您生下的见不得光的野种。”
“否则真想不出什么合情合理的缘由了。”
“真相是哪一种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给了上辈子卑微的渴求母爱的自己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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