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允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温声应道:“自然是有的。”
“桑枝以前是我愚钝糊涂又偏听偏信以致误解于你更是一错再错屡屡伤你至深。终是逼得你心灰意冷斩断你我兄妹情分。如今想来皆是我不明事理之过。”
“是我蠢是我糊涂是我脑袋被驴踢了。”
“我有错。”
“你能不能给我个忏悔认错的机会让我用行动来弥补给你带来的伤害。”
“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裴桑枝:裴临允的喜恶好生廉价又好生令人作呕。
“我不愿意。”
下一瞬裴桑枝倏然抬手指尖掠过裴临允束发的玉冠那支温润的玉簪便被她攥在掌心。
忽地扬手一掷玉簪落地顷刻间四分五裂碎玉飞溅“裴临允”裴桑枝盯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玉簪幽幽道:“你说我现在若是声泪俱下地忏悔认错这玉簪还能完好如初吗?”
所受的伤害永远不可能被抹平。
更莫说是几句轻描淡写又苍白无力的话。
这世上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裴临允心头猛地一颤浑身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双唇轻颤几番翕动却难以成言最终只挤出几句支吾的低语:“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挤出带着难以言说的挣扎与期冀。
裴桑枝忽地轻笑出声眼底泛起森冷寒意微微偏头语调轻柔得近乎诡异:“你也说了是人非圣贤。”
“人!”
“你配吗?“
“你是吗?”
“你若当真有半分悔意不妨亲自去查证一番我认祖归宗的头一个月里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那些刻骨铭心的折磨有多少是拜你所赐。”
“或许查清楚后你就没有脸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了。”
“想要认错想要求得原谅
“否则靠着这张嘴上下嘴皮一碰不就是纯粹在糊弄鬼呢。”
“裴临允去瞧瞧我受过的苦吧。”
“何时尝遍了我何时便会考虑考虑原谅你。”
原谅?
她才是骗鬼呢。
她就是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折磨够了再送裴临允下去。
裴临允眼睛亮亮热切又天真压根儿不清楚自己接下来即
将面对的事情:“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裴桑枝:真是蠢得没眼看了。
“光说不做假把式。”
话音未落,裴桑枝已踏过满地玉簪碎片,径直地朝听梧院走去。
裴临允望着裴桑枝的背影,蹙蹙眉,低声呢喃:“怎么能瘦成这样。”
像是根枯树枝一般。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平静,没有嫌弃裴桑枝。
这明明是他的亲妹妹啊,他怎就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竟对她生出这般刻骨憎恶来?
裴临允脑海中蓦地浮现出裴明珠的面容。
那张每每提及裴桑枝时便泫然欲泣、泪光盈盈的脸。
很可怜。
他们兄弟几人就很是心疼。
对,就是裴明珠在挑拨离间。
裴临允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
怨不得他的,对吧。
他也是受人蒙蔽。
……
听梧院。
拾翠一边轻手轻脚地伺候着裴桑枝梳洗,一边低声问道:“姑娘,昨夜之事,奴婢能否传信禀明国公爷?”
裴桑枝执起素绢轻拭颊边水珠,眼波未动便脱口道:“自然可以。”
“但凡他欲知晓的,但凡能引他展颜的,你尽可说与他听。”
说到此,稍顿了须臾,指尖轻捻帕角,尾音绵长似柳丝轻曳,眸光流转间落在窗沿那尊青瓷瓶中的梅枝上,折出一支,递与拾翠:“替我给荣国公捎句话。”
“就说……”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在她心中,不是梅花不同,而是荣妄不同。
拾翠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郑重其事的接过梅枝。
她太喜欢去传信了。
从今日起,她就是姑娘和国公爷之间的信鸽。
……
天已大亮。
荣妄眼下浮着两抹淡青,眸中倦意沉沉,惫懒的握着汤勺,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瓷碗里的粥。
老夫人目光在荣妄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番,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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