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三哥分明是心怀鬼胎啊!求父亲为孩儿做主还二哥一个公道还儿子一个清白。”
“三哥他绝对有动机的。”
永宁侯眸色幽幽一沉眼底暗流涌动似在权衡利弊。
庄氏见状心头一紧急火攻心之下脱口而出:“临允!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般无凭无据的浑话怎能往你三哥身上栽!”
裴临允一听不乐意了又像窜天猴一样站了起来:“怎么?”
“母亲的耳疾治好了?”
“刚才三哥往我身上泼粪的时候说我下毒手要了三哥的命的时候母亲怎么不说三哥无凭无据说浑话。”
裴临允越说越激愤袖中双拳紧握:“旁的人家都是长子撑门楣幼子得宠爱偏生我们侯府我这个幺儿倒成了爹娘眼中的草芥爹不疼娘不爱。”
庄氏被这一番话怼得呼吸骤窒眼前金星乱迸胸口剧烈起伏着险些背过气去。
她攥紧帕子的手直发抖心中暗恨:这孽障怎的如此愚钝!都到了这等生死攸关的关头竟还分不清轻重缓急!
蠢出生天的玩意儿!
“临允娘不是这个意思.”庄氏强撑着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裴临允却冷笑一声眼底尽是质疑:“那劳烦母亲暂且免开尊口。”
“您每开一次口每说一句话儿子就觉得您这颗心怕不是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够了!”
永宁侯猛地褪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狠狠掼在地上。上好的玉石应声而碎飞溅的碎屑惊得众人俱是一颤。
“你们可知府医验出谨澄的真正死因了?”
“事情尚未分明就在这里吠来吠去
“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是永宁侯府的公子不是市井里抢骨头的野狗!”
裴临允翻了个白眼从鼻间轻哼一声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大差不差。”
“这侯府的世子之位可不就是块被野狗争抢的骨头吗?”
永宁侯怒瞪过来心中那杆权衡利弊的天平开始剧烈晃动。
瞎说什么大实话!
相较于临允临慕勉勉强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你如此乖戾桀骜罔顾人伦纲常如今做出这等残害手足的恶行倒也不足为怪。”
“临允”永宁侯环顾四周刻意压低了嗓音“此刻庭除寂寂为父已将闲杂人等都屏退了留下的皆是你的
血亲。若此事当真系你所为,你且认下罢,为父自当竭力为你周全。
谨澄的死,太不体面了。
而临允下手的法子,也太不周密了。
这得蠢到什么地步,才会亲自动手给嫡亲大哥下药?满院的下人都是摆设不成?放着下人不用,非要亲力亲为。就算非要作死,好歹把戏做全套,或许还能蒙混过去。
偏偏还要自曝其短,不打自招,扯着嗓子四处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桩蠢事!
直接敲锣打鼓地宣告天下了。
这份“坦诚真令他这个做父亲的叹为观止!
裴临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永宁侯:“父亲,您竟能如此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
“是我所为,我认!
“非我所为,哪怕刀斧加身也绝不认罪!
“若有必要,我们公堂上见分晓。在桑枝到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再多说。
永宁侯骤然色变,声音都变了调:“桑枝?
“你惊动了桑枝?
裴临允微微颔首,神色间透着几分理所当然,笃定道:“偌大的府邸,唯有桑枝一人愿信我、替我分辩,还我清白。
“我不等桑枝,等死吗?
永宁侯:……
没有大聪明,却又有病急乱投医的小聪明和瞎猫撞死耗子的小幸运。
他只觉得胸口发闷,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等死?“
“谁要等死?“
裴桑枝姗姗来迟,故作疑惑道。
永宁侯顿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活祖宗一来,怕是要把水搅得更浑。
“桑枝。为防止裴桑枝掺和,永宁侯当机立断截住话头,“今夜之事,不是你该掺和的场合。
裴桑枝轻叹一声,眸中泛起复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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