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维觉得自己交了容辞这么个朋友,倒八辈子霉。
好不容易躲出来,又被他叫回去。
才走到门外,就听里头容辞轻声细语地哄人。
但许是他不大会哄,又或者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瞧着越哄,他那小媳妇儿哭得越厉害。
孟子维咬牙切齿,抬手叩了叩。
“进来。”容辞开口。
他走进去,先是笑嘻嘻地跟阿黎打了个招呼:“小阿黎你来了?哎呀,遇到什么事了,居然哭成这样?”
“是不是容辞欺负你了?若是他欺负你,你跟子维哥哥说,我给你做主。”
“子维哥哥?”阿黎抽噎着问:“容辞哥哥说这里是你的地方,可是真的?”
“......”
孟子维无语地看向容辞:他倒是撇得干干净净。
“子维哥哥,到底是不是?”
“......是。”
阿黎气道:“天下那么多生意可做,你为何偏偏要经营青楼?你可知这种行当但凡沾染,这辈子名声就毁了么?”
“你经营青楼,阿玲知道吗?你居然还想骗她喜欢你,我实话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阿玲是我的朋友,我断不会让她上当!”
“......”
孟子维憋屈得很,看向容辞:“你喊我来就是让我背罪名的?”
“我让你来解释。”
“你自己不会解释?”
“......不会。”
毕竟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阿黎又在气头上,他越描只怕会越黑。
“小阿黎,先别急着哭。”
孟子维这人比容辞拉得下脸,若是要道歉,做的姿态足得很。
他低头片刻,再抬头时,面上一副痛心疾首后悔不已却又难言之隐的模样。
“这里确实是我经营,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为挣钱。”
“那是为什么?”
“原本朝堂上的秘密不该跟你说,既然你误会至此,那我只好说了。”孟子维神色无比认真:“这里经常出入朝臣,朝堂上的消息每日都会在这沉淀。而我和容辞......”
说到这里,阿黎恍然大悟。
适才她只顾着委屈生气,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睿王府和天家矛盾已久,但凡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些年多亏有容辞,睿王府才能安然无恙。
她虽未参与朝政,
但深知其中复杂。而容辞哥哥本事了得,在朝中与人周旋。竟不想,这座青楼是他谋划的工具。
不过片刻,她心里的那些火气消散了。
她缓缓看向容辞:“子维哥哥说的是真的?
容辞点头,神色坦然。
“子维哥哥,阿黎不好意思道歉:“我误会你们了。
误会不误会的孟子维不在乎,他只在乎一点,小心翼翼地问:“那......这事能否在阿玲面前保密?
他道:“你也清楚,这种事不能对外透露,知道的人越多于我于容辞皆不利。阿玲若是得知,我还得再跟她解释,可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家,得知了岂不是整日担忧?万一对旁人说出去......
“子维哥哥放心,阿黎立马保证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一个字也不会对阿玲提起。
“小阿黎真好!孟子维松了口气,笑起来:“还是小阿黎有情有义。
“不像某些人,他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重色轻友,说出卖就出卖。
“小阿黎,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说。
不过走之前,打算以牙还牙:“容辞虽没在这乱来,但他常在这待到深更半夜,还有貌美姑娘为他抚琴唱曲。
“......
容辞冷冷掀眼。
而孟子维说完,看也不看他,立马跑了。
孟子维一走,室内又安静下来。
此时已是酉时二刻,临近黄昏。外头天降大雪,雪光明净,从窗户透进来,照在阿黎瓷白的脸上。
因刚哭过,她眼睫湿哒哒地黏在下眼睑处。本该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那双清澈的眸子含着愠怒,倒令人不敢妄自疼惜。
孟子维走时的那句话不轻不重,却令阿黎如鲠在喉。
她虽误会了容辞,可孟子维的话不该是假了吧?
“阿黎,容辞走过去,想牵她的手,忖了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下你信我了吗?他问。
“可子维哥哥说你经常在这待到半夜三更,还有貌美女子为你抚琴,难道这是冤枉你的?
“......
容辞虽将精力放在朝堂的谋划上,可私下也是个风雅之人,得闲会自己写字作画,也会抚琴弄曲,最喜欢的就是忙碌一天后阖眼坐在这里,听一首曲抚慰疲惫。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可绝非孟子维说的那个意思。
“不
是冤枉。”他道。
阿黎气鼓鼓瞪他:“这么说你也承认你跟貌美的女子孤男寡女待在一室了?”
容辞错愕还能这么算?
“我只是听曲别无他意。”
“谁知你有何意?你心思藏在肚子里头就算你有旁的也没人窥见。”
“我怎会有旁的?阿黎你与我相识多年除了你我还与谁亲近过?”
他急于解释心里这么想就也这么说了。
可在静悄悄的屋子里这话像是带着火钻入阿黎的耳阿黎的心令她脸颊悄悄烫起来。
——除了你我还与谁亲近过?
阿黎低头羞于看他。
容辞说完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句话很是暧昧。
渐渐地屋子里开始燥热起来连空气都有些稀薄。
“阿黎”他低声问:“你在吃醋?”
轰地阿黎的脸红了。
她窘蹙得很结结巴巴反驳:“哪、哪有?你别乱说!”
容辞笑了此前的慌乱不在反而变得镇定从容。
他牵起她的手:“我说的是真心话除了你我身旁再无别的女人。”
他用的是“女人”二字。
也因为这两个字
容辞藏在心里的话开始毫无负担地说出来。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我在乎谁你还不清楚吗?”
“我心中对你......你感受不到吗?”
他说得温柔目光笔直而灼热令阿黎羞得很。
她的耳朵她的脖颈全烫起来。低头不敢回他的话。
“阿黎”容辞没放过她:“抬起头看着我。”
“今日这样的误会我不想以后再有。”他说。
“此前那句话也不许你以后再随意说出口。”他严肃道:“你心中气归气可不能拿婚事置气。”
他想娶她等了这么多年鬼知道听到她刚才说“不想嫁了”他有多慌。
阿黎自知理亏低低“嗯”了声。
“抬起头来。”容辞不容她退缩像是要得到她亲口保证似的:“你答应我。”
“嗯。”阿黎难为情得很:“我知道错了。”
“我要的不是这句。”
也不知为何那层纸破了后阿黎头一回生出这种男女情爱的甜蜜。
这滋味......还怪
好的。
她装傻:“容辞哥哥要的是哪句?
见她这副娇羞模样,容辞莞尔,眉目渐渐舒展开来。
他将她拉近了些,一点一点,拉入怀中:“阿黎,为何不敢看我?
阿黎头顶都快冒烟了,尤其容辞还用这么撩人的语气说话。
她继续装死。
“阿黎......
容辞呼吸渐重。
怀中之人温软,香气好似上瘾的蛊,令他情不自禁地想陷落其中。
这一刻,他想亲她。
“阿黎,他低声呢喃她的名字,轻柔地抬起她下颌。
“看着我。他说。
阿黎抬脸,望进他眼中。
他深邃的眸子仿佛着了火,只一眼,就烫得她心发热。
她没出息地,躲避他的视线。
容辞索性捧起她的脸,不让她逃。
“阿黎,我想亲你。
他缓缓倾身过去,慢慢掩下长睫。犹如醉酒之人,迷离中寻找香甜。
然而眼看就要一亲芳泽,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打断。
“世子爷,尹大人来了。
“......
.
容辞闭了闭眼,十分遗憾。
阿黎心下也有些遗憾,可更多是羞臊。
她立即从容辞怀中退开:“有人来了,你快去忙吧。
“那你呢?容辞问,这才想起来她出门应该是有事。
“我原本是想来找你的,我收到俪阳长公主府送来的帖子,邀请我后日去吃茶。我总觉这帖子不怀好意,所以来问问你。
容辞默了默,拍拍她的肩:“对面有座酒楼,你去那等我,我一会过去陪你用晚膳。
“嗯。阿黎点头。
出门时,正好见尹绍歆站在门外。
尹绍歆是个快四十年纪的男子,官拜内阁大学士,身上散发一股官场上位者的气势。
阿黎见着他,觉得像是被他那双平静的眼看透似的,越发地不好意思。只飞快福了福,然后下楼。
“尹大人此时来,有何事?
.
侍卫领阿黎从后门出去。
眼下还是白天,莳华馆没什么客人,后院这一处因只有容辞和孟子维出入,更是僻静,几乎没人过来。
可饶是如此,阿黎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直到到了酒楼,才好些。
这会儿离用膳还早,阿黎说要定雅间,
掌柜的立即派人请她上楼挑选。
“楼上还许多空着的雅间小姐且去看看喜欢哪一处。”
阿黎跟着跑堂上楼然而在经过西边的一间时那跑堂歉意道:“哦忘了说。这间已经被人定了客人一会就来。”
阿黎点头继续往前走然后选了里边的一间。
进雅间后阿黎让侍卫婢女都退出去自己捧着脸坐在桌边发愣。
适才莳华馆发生的事好像做梦似的却又真实而清晰地涌进脑海中。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我在乎谁你还不清楚吗?”
“我心中对你......你感受不到吗?”
他诚挚而温柔对她刨白至此。
后来他还说:“阿黎我想亲你。”
“嗷呜.......”
想起当时画面阿黎整个人像着火似的滚烫。
她羞愤欲死地将脸在桌上滚了一圈随后又使劲拍了拍。最后抱起桌上茶壶猛灌了两口。
听见动静凝霜开门看进来:“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阿黎捂住发烫的脸颊不知如何是好。
她站起身:“我去恭房一趟。”
走出门在经过适才的雅间时突然听见里头传来争执。
“我不想嫁梁公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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