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很多秘密。”向宁有意无意地曲解了他的语义,“你对哪个艺人的黑料有兴趣,都可以问我。”
语毕,向宁伸手去接他递来的啤酒,枕安却躲开了她的动作,与她对视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向宁的手在半途停顿片刻,松松捏成拳头垂了下来,语气平静无波:“我没有秘密。”
“真的没有?”枕安向她靠近半步,“还是你觉得,我现在还没资格问?”
向宁别开目光,沉默了几秒才回答:“真正的秘密,是不能随便拿来交换的。”
果然。
枕安叹了口气,再次把易拉罐递向她:“喝完就回家吧。”
这次轮到向宁不接了。她把双手插进外套口袋,不说话,也不看他。
“生气了?”枕安低声问。
“没有。”向宁毫不犹豫地否认,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谢你都来不及呢,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只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她接着说,“你身上的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明白。好像相处越久,反而越不了解似的。”
枕安思索片刻,把易拉罐放在车前盖上,提议道:“那就换个游戏玩吧。”
“什么?”向宁不解其意。
“海龟汤。”枕安解释说,“你来向我提问,我来回答是或否。如果你能通过这些答案,一步步拼凑出我的秘密,我就不用再隐瞒了。”
向宁闻言,这才重新朝他看去:“好,就玩这个。”
她几乎没怎么迟疑,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真的是杜琮的恩人吗?”
没想到,枕安的第一个答案就倍显纠结,斟酌了好半天才回答:“客观上是,主观上否。”
忆及枕安曾对杜琮说过,“别忘了你是怎么进的祝家大门。”向宁接着便问起:“你对他的‘恩’,指的是你帮他获得了成为祝高远干儿子的机会吗?”
枕安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客观上是,主观上否。”
向宁反应片刻,渐渐摸到了门道:“也就是说,你当年没想帮他,只是你的某个或某些行为,在阴差阳错间帮到了他?”
枕安长叹一声:“是。”
向宁这时偏离解谜主线,问了句题外话:“那你后悔吗?”
枕安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否。”
回归正题,向宁仍在为那句扑朔迷离的唇语困惑:“刚才你们对峙时,杜琮是不是对你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还活着?”
枕安的表情僵了僵,似乎并未料到,向宁连他们在车外的对话都有所了解。
见他如此反应,即便不答这题,向宁也知道答案了。
“他以为你死了?”她随即追问。
枕安目光低垂,喉结上下微动,好几次张了张嘴,良久才答:“是。”
“为什么?”
枕安抬眸与她对视,提醒道:“游戏规则是,我只能回答是或否。”
向宁思路稍滞,拿起啤酒喝了两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巾一角。
“除了杜琮,还有别人以为你死了吗?”
枕安点头:“是。”
“很多人吗?”
“是。”
大约是自己年少时的特殊经历使然,向宁很快从纷乱的线索里找到了关窍——
“他们之所以会产生这种误解,是你有意为之,对吗?”
枕安又一次陷入沉默,再开口时声音微微发哑:“起初否,后来是。”
“在此之前,你有另一个身份。”向宁直视着他的双眼,不太确定地试探道,“一个完全不同于现在的身份。”
枕安稍显僵硬地勾了勾唇角:“这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向宁见状,顿时心下了然:“刚才是问句。不过现在,你已经没必要回答了。”
这段往事的内情过于错综复杂,向宁一时难以猜出他的另一个身份,只能先从其他线索入手,继续收集信息。
“杜琮似乎很怕你去联系祝高远。”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个中原因也不算难猜。
“一旦你主动联系祝高远,杜琮就有可能失去这个靠山,对吗?”
枕安语气决然:“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向宁依据常理推断:“你有杜琮的把柄?”
枕安却摇了摇头。
向宁起初只觉得奇怪,除了这个原因,难道还有别的解释?然而深思片刻,她突然就眼神一震,不知想起了什么模糊的记忆。
“难道说——正是因为他们误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杜琮才有机会进入祝家。换言之,一旦祝高远知道你还活着,杜琮就会被他弃如敝屣?”
枕安双唇紧抿,低下头苦涩一笑:“听你的语气,这个问题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了。”
他的态度,无异于默认了她的猜测。
震惊之余,向宁立刻拿出手机进行二次确认,找出上次让麦秋调查杜琮时,她发来的那份调查报告。
翻到家庭背景这章,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能抱上祝家大腿的来龙去脉——
「近二十年内,祝高远陆续病逝三子,唯有祝璋一个女儿平安长大。(麦秋注:天选之女啊,就是挑男朋友的眼光不太好。)」
「祝高远重男轻女,不甘后继无子,奈何年事过高,已无生育能力(麦秋注:最后半句just本人推测,但如果不是这样,他那么有钱,直接做试管不就行了?)」
「Anyway,总之杜琮就这么被他收为干儿子了!从平凡草根一跃成为天龙人。(麦秋注:听说是因为他的八字跟祝家比较合,能旺事业。啧啧,果然每个豪门都这么封建迷信么?清朝人真难杀!)」
这页调查报告里夹着许多笔者吐槽,末尾还附上了几段八卦杂谈。
「据圈内知情者称,祝高远的小儿子祝琰并非自然病逝,而是跳海自杀身亡,原因不详。(麦秋注:豪门的瓜可不敢多吃,动不动就闹出人命来,唉……)」
「还有阴谋论者推测,祝家三子之死都有蹊跷,幕后黑手就是唯一获利者——祝璋。(麦秋注:好典,又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开始给女人泼脏水了。怎么不说幕后黑手是杜琮呢?明明他也获利了啊!)」
读到这里,向宁就不再继续往下看了,转而去网上搜索那个迷雾重重的名字——祝琰。
可是几分钟翻找下来,除了关于他“英年早逝”的新闻报道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重要信息,连一张照片也搜不到。
枕安默默注视着向宁的动作,大约已经猜到了她在找什么,便主动解释道:“从前网上那些照片,我已经拜托祝璋姐帮忙删掉了。”
向宁尚未完全平复混乱的心情,循声望向他,茫然问道:“如果你就是祝琰,为什么不直接叫她‘姐’,而是叫‘祝璋姐’?”
“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祝琰了。”
谜底被她揭开,枕安反而少了些心理包袱,可以坦然地说出真心话。
“我不想再和祝高远有任何瓜葛,所以也没必要继续跟她姐弟相称。现在,祝璋姐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为了尽快消化这一连串的新信息,尽管此刻已是半夜,向宁的头脑依然保持着高度清醒,一切困意都在不知不觉间尽数消散。
“有传言说……祝琰是跳海自杀的。”向宁的声音变得迟疑许多,温柔许多,也许是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不让自己的好奇心踩痛他的伤处,“这……是你布的障眼法吗?还是说——”
“是真的。”枕安不等她问完就给出了答案,“不过没死成,昏迷以后被一户渔民救了。祝高远雇的搜救队没捞到尸体,直接按死亡上报的。”
向宁走近他半步,犹疑着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改口为:“时间这么晚了,还让你聊这种沉重的话题,好像有点难为人了。要不咱们先回家?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聊?”
枕安见状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想说就说,想问就问。都是早八百年的旧事了,我没什么可难过的。”
向宁一时有些纠结,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试试:“那我就问了,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祝琰他……为什么要跳海啊?”
她有意识地把“枕安”和“祝琰”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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