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谢欣怡随便找了个楼道低声呼唤,无他,那天太着急她已然忘记钻的是哪个单元门,只能不抱希望地试试。
“到。”第一个就中奖,也或许是他没打算特意隐瞒,在哪里都能呼唤,白展邱顶着他标志的卷毛嬉皮笑脸地从地里钻出来,“我可算把姐姐盼来了,是来安慰我的吗?”他眨着无辜的大眼一个劲儿地卖惨,“十三太过分了,我不过就是把他关了一天就把我撕成一片一片又一片,回来拼了好久。”
天知道哪句是真,谢欣怡也懒得追究,她乐得对方误会了自己的目的,扮演一个探病的好姐姐。
“是呀,我就是来慰问你的。”她脸上挂笑,露出与对方不遑多让的可爱酒窝,“爱不爱吃炸糕?我刚才去早点摊买了点。”
“爱吃!”
白展邱的胃就像无底洞,连着把谢欣怡给自己准备的炸糕也一并要了去,大口品尝里面的甜蜜豆馅。虽说做鬼还没几年,但只要对人间有所留恋,总归是会想念曾经唾手可得的美食。
如此少年气的行径让人真觉得自己多了一个时常抢食的弟弟,一秒不看着就不知会闹多少幺蛾子。
倒也是可爱。谢欣怡在心中窃笑。
“慢点,没人跟你抢。”她一并说出这句话笑着揉揉对方的小卷毛,飘忽而柔软,不像徐桓,有些硬和扎,摸着不舒服。这么一想更像狗了。
白展邱听着这些关切的话语心里不是滋味,他把对方当粮仓,可真的被投喂时仅剩的一点道德和食欲疯狂打架——不要怜悯,想想你的死因,做人做鬼都该自私;她是不同的,她对我无所求,她把我当正常人,她……甚至愿意供奉我。
难怪十三给她自由。白展邱又咬下一口炸糕细细品味。即便死去多时,也曾想过像人一般继续活着。
“姐姐以后还会来看我吗?这里好黑,一个鬼好寂寞。”白展邱抱住谢欣怡的胳膊学着粘人精的样子可劲儿撒娇——他感觉得到对方喜欢。
可爱弟弟谁不喜欢,前提是他得真的表里如一的可爱,谢欣怡对厉鬼的撒娇敬谢不敏甚至有些起鸡皮疙瘩,天知道藏着什么心思。
“姐姐留下来吧,成为我一个人的姐姐,好不好?”果然第二句就暴露本性,诉说对能量源的觊觎。但倒也是个实诚孩子,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不行。”谢欣怡果断拒绝。
“怎么这样。”白展邱伏趴在地上佯装娇柔,擦拭不存在的泪,“我吃了姐姐的供奉就是姐姐的鬼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那也要有个先来后到,曲靖是第一个。”
准备脱口的话被堵在嘴边,白展邱惊愕地抬起头看向表面如常的人,她刚才说谁?
“姐姐别瞎说,十三不会屈居第二。”
谢欣怡明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供奉对你们来讲很特别吗?”
“那是一种承认,有人承认我们的存在,魂体就会更加强壮,同时也是连接人间的渠道。”白展邱犹豫了一阵咽下转到嘴边的话,用一种晦涩莫名的眼神看向谢欣怡接着道,“一个人的供奉是有限的,三到四个为佳,第一个尤为重要。所以,姐姐的第一个是谁?”
原来供奉如此重要,谢欣怡更加感谢自己当时的决断,比起徐桓还是曲靖来得更好,弱是弱了点,重在温柔。
“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她并未接茬,直接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可惜被他化作烟雾躲走了。
“嘿,死小孩跑得还挺快。”谢欣怡打扫走垃圾也准备回去了,离开前留下句,“虽然是误打误撞,但不管怎么说我供奉了你就不会半途而废,你想吃什么投个梦或者直接来说。还有啊,处理徐桓就很累了,看在我供奉的面上少吃我几口吧。”或者别来吃。
这次没有回复,白展邱装聋作哑起来,谢欣怡只能哼了哼,念叨着厉鬼都一个德行去试刚才看上的连衣裙。
.
新衣在值班那天获得了一致好评,从入园开始小孩子一个一个地黏着她走,努力把认知中的赞美词汇说给她听。
天使。谢欣怡在心里抹泪,家里那个嘴上不留德的小霸王那天看她穿着这身回来时句句扎心,就差喊去退货了。
“水桶腰穿什么裙子!”这是最不能忍的一句。
“我这叫肉感小肚腩!”谢欣怡可喜欢现在的身材,该有肉的地方有,该瘦的瘦,简直是她在网上流口水的体型。之前的土老帽衣服根本显示不出来这个身体的优势。
“你……”徐桓被她这句怼得瞠目圆瞪,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少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只能丢下一句“没羞没臊!”消失不见直至现在还未归家。
“至于嘛,反应那么大。”谢欣怡无法理解他欲言又止的样,不过作为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亡故的厉鬼,大概是还有点封建保守,“难倒……他在害羞?”这个念头差点把刚嚼没两口的红豆饭喷出来,罪过罪过,浪费可耻。
今天没什么事,天气快到最热的阶段送来的孩子少了许多,甚至有点时间干点别的,比如根据下发的教学概要写写教案,以及想想开学要念的稿子。谢欣怡最终还是决定收下这份荣誉,至于单位允诺的奖金一概不要。
“我这也是应当应分的,不如留着当孩子们春秋游的活动资金。”谢欣怡当时这么说,这个提案也得到了园长的支持与肯定。
发言稿并不好写,毕竟不是亲历的当事人,谢欣怡只能写点空话大话,让整篇稿子看着有种空泛的繁华,反正该感谢的都谢了,到时候再找园长过目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写完这些一看时间,接孩子的家长们也差不多该到了,谢欣怡放下手中的笔,略略活动了下酸涩的手指开始去后院逮人,天知道小孩子怎么那么耐晒,喝足了水就跟永动机一样。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么快就适应了幼儿园的工作还意外地得心应手,可能是她没真把孩子们当小孩子糊弄,争抢起来明事理的判决轻易就拉拢了人心。
谢欣怡盯着一个个跟泥猴似的孩子在院子里的水池冲水,不由感叹明明都是独生子女,这个时候的孩子怎么疯家长都不会找老师麻烦,她还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有个家长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去了学校,当真是不一样。
“不过像我这样把孩子撒院子里疯玩好像也不合适……”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交代。
“孩子就是要释放天性,不是吗?”
身旁突然传来一个温和轻柔的声音,谢欣怡转头看去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女性,她把所有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露出别致的美人尖,只有少许碎发带着微微的弧度垂在耳畔。此刻她正笑盈盈地对着谢欣怡,虽有陌生,但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亲和。
“是呀。”谢欣怡也对她笑笑,“孩子就是该多跑多闹嘛。”
中年女性刚要开口,一只小手拽了拽谢欣怡的裤腿:“老师你在跟谁说话啊。”
前一秒还挂在脸上的笑意顷刻消散,等谢欣怡再看去,那个女性已经没了身影,是什么不言而喻,可艳阳下闹鬼是万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